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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卦摊,想着崔胜贤所说的田地中的亭台楼阁,一开始饶指柔就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怀疑,但对他的话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回到慕容府上自己的院子,正巧沛流离也刚从前院回来,饶指柔道:“沛兄去哪里了?”
沛流离苦笑道:“二叔与我谈话,还是讲上次的婚事。”
饶指柔呵呵笑道:“好事好事。”
沛流离叹道:“你又来取笑我了,我对那大小姐本就没有意思,迫于二叔盛情,才勉强应付一番,此刻我正想收拾东西远离这个地方,也好让人家断了心思。”
饶指柔淡淡笑道:“沛兄要离开也应陪我先走一趟再说。”
沛流离想起他的事,于是问道:“怎么样,鱼肠剑有线索了吗?”
饶指柔低声道:“屋内交谈。”
饶指柔的房间内,二人对坐相谈,沛流离听过饶指柔的讲述后沉思片刻道:“要说这亭台楼阁落霞镇倒是有不少,但是建在田中的楼阁可就罕见了。”
饶指柔道:“独特而稀有的至少要好找些,你再仔细想一想。”
沛流离道:“我阔别这里多年,对很多地方的记忆已十分模糊,但江南楼阁多是喝酒买笑之地,这样的楼阁又怎会建于偏僻田中?”
饶指柔问道:“什么建筑会建在偏僻的田地之中?”
沛流离挠头道:“应该没有。”
饶指柔有些不甘心,但他对这里地域不熟悉,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但是如果崔胜贤说的是正确的,那么就一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他理了下思绪,忽然又问道:“如果说没有建筑会建在田地之中,那么是否有先有的建筑,后有田地的可能?”
沛流离恍然道:“也就是说,是荒废不用的建筑。”
饶指柔追问道:“什么建筑可能荒废不用?”
沛流离忽然眼中放光,他拍案道:“有了,塔!”
饶指柔道:“塔?”
沛流离解释道:“没错,十余年前这里水灾泛滥,本地人于此地向东三十里外建
造一座镇江宝塔,这些年年景颇好,镇江塔自然荒置,况且你可知道这塔是谁家出钱建造的?”
饶指柔脱口问道:“谁家?”
沛流离轻轻吐出两个字道:“南宫。”
二人目光交错,饶指柔看着沛流离,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看来他们又要行动了。
沛流离握住桌上的鸣鸿刀道:“事不宜迟,就在今天晚上吧。”
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沛流离起身推开门,饶指柔也向外观望,原来是一个急匆匆赶来的丫鬟,那丫鬟向门内施礼道:“饶公子,有一位说是您朋友的小姐要见您,现在正在前院等您。”
饶指柔心中疑惑,他来这落霞镇无亲无故,又哪里来的朋友,想着随丫鬟向前院走去,沛流离本不想去,但心想也许和这几日的事情有关,也便跟了过去。
前院,那女子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在院中来回踱着步子,一袭红衣随风飘舞甚是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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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饶指柔终于来出现了,女子顿时喜笑颜开道:“小六,有没有想你师姐?”
饶指柔微笑着点头道:“师姐,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
身旁的沛流离差点吐血,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饶指柔的师姐那个疯婆子幽若兰,每当想起她在大漠里无理取闹害的自己和妹妹失去家园的事,就对她十分厌烦。
这时幽若兰也看见了沛流离,她也很是惊讶,于是稍放低声音道:“六弟,怎么这个家伙也在?”
她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些,但几人相距很近,沛流离绝对可以听见,饶指柔看了一眼沛流离,真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尴尬的笑着。
这时身边的丫鬟道:“公子小姐还是到房间说话吧,小姐您需要我给您收拾间房间吗?”
幽若兰道:“不用麻烦了,我六弟住哪里,我就住哪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施礼告退,饶指柔又是尴尬的笑笑。
回到房间,二人叙旧,饶指柔首先就问到师父与百花婆婆的事,可没想到师姐却说一直在外根本不知道
这些事情,但师父安好,饶指柔知道这些也便足够。
饶指柔将自己遇到的事一一讲给师姐听来,然后又问道:“师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幽若兰道:“我担心你嘛,一个人在外边很是危险,况且我一直在外边玩也没正经事做,正好就想过来帮帮你。”
饶指柔点点头,他心中有数,他这个师姐虽然有时大大咧咧蛮不讲理,但对他却像待自己亲弟弟一般。
幽若兰接着问道:“对了,你方才说鱼肠剑丢了,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饶指柔沉吟道:“据查鱼肠可能落到这里向东三十里的镇江塔,今晚我与沛流离就要去打探一番。”
幽若兰兴奋道:“那正好我也要去,但不要带那个姓沛的了,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饶指柔呵呵笑道:“沛流离武功不错的,到时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他知道师姐的玩心最大,一旦她想要去某个地方就一定要去,哪怕那地方充满了危险。
幽若兰也笑笑道:“好吧,就随你了。”她虽然是饶指柔的师姐,但是她对这个六弟的武功与判断力是十分信服,二人在一起时她往往习惯让六弟去做决定。
转眼又到黑夜,三人趁着夜色一路向东,沛流离带路走在前面,饶指柔与幽若兰紧随其后。
三十里路对于这几个武林高手来说并不算是长距离,白天沛流离为了防止出现差错,已经早先到这里观察了一番,塔的四周的确已变成了田地。
远处一道黑影影影绰绰看不太清,三人越行越近,不久一座高塔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人先是围着这塔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这没有异常之中却隐含着异常,饶指柔疑问道:“这塔的入口在哪里?”
沛流离也回答不出,他只是小时候曾在这里经过,白天来时也只是为了确认田地这一说,并不曾认真观察过这座塔。
饶指柔不说话,他尽可能仔细地观察着这座塔,黑漆漆的塔身一层层向上看,看着看着,他竟然发现了更加异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