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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炮这边儿神神叨叨念念有词正准备跟李东清斗法呢,只听见众人集体惊呼,一回头,宋大贤已经一巴掌给人打趴下了。
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尴尬。
包括周三炮在内,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看地上的李东清,再看看抱肩而立,一脸意气风发的宋大贤,谁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宋在喝过幻相符水之后,他的模样在每个人眼中都不尽相同,有的看着是个孩子,有的看着是个妇人,也有的看着是个老头,不过都属于老弱病残的那种,跟年轻力壮又气势汹汹的道士比起来怎么看怎么是弱势群体。
尤其是还有那么几个人,看着宋大贤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根本就是一个残疾人士,谁能想到这货一巴掌就把人给撂倒了。
要说少条腿的打人一巴掌还能理解,那缺胳膊的就说不过去了,连胳膊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巴掌,这几个人就看见那道士凶神恶煞的走到了老宋身边,然后就跟耍杂技似的自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都懵了,心说这是哪个气功大师是咋的。
眼看着这边儿打起来了,好几十人的送葬队伍愣是没一个出来拉架的。
其实也有人想着过去劝劝,但是都被旁边儿人给拽回去了。
“别过去,别过去,你能一巴掌把人扇趴下吗?”
“那肯定不能啊。”
“这就对了,人家一看就练过,过去别伤着你。”
“这绝对是个气功大师啊!”
“说的对呀。”
“来来来,大伙儿都往后退退,都往后退退,别伤着咱们。”
一大帮人一个劝架的都没有,都跟这儿看稀稀罕儿。
“你竟然敢打我……”李东清也懵了,他不是看懵的,他是被打懵的,一个懒驴打滚儿站起来了,原地转了好几圈儿,最后捂着脸看了看宋大贤,还问呢:“你打的是我啊?”
“你说得对呀。”老宋点点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抡起胳膊又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李东清飞身一个一个七百二十度的旋子转体,然后咕咚又躺下了。
老宋回头看了看全然不知所措的众人,自他出生以来,真没什么人敢跟他正面直视,所以冷不丁有人瞅自己老宋还感觉挺别扭,尤其还是这朗朗乾坤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这要是换以前,这帮人早就哭爹喊娘的吓跑了,那还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个抱着肩膀抻着脖子兴致勃勃的在那里看热闹。
“哎呀……”宋大贤曾几何时受到过这等关注,躲躲闪闪的还有点害臊,老道周三炮在那边儿用眼神示意了好半天,眼皮子都快挤弄抽筋了,老宋才算是缓过神来,一脸尴尬的抱拳拱手,向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们解释道:“此人妖言惑众,施展邪法害人,今日我等替天行道,诸位不必慌张,如有惊扰还请多多见谅。”说完用脚踢了踢哼哼唧唧的李东清怒斥道:“还不快起来!”
宋大贤
现在的心理其实很是紧张,他心说就怪你个滥用旁门左道的妖人,好么幺的让老子露了这么大的脸,感觉怪不好意思的,激动得我这心跳砰砰的,就怪你,就怪你。
“赶紧起来!”宋大贤此时此景甚是不知所措,那么多人眼巴巴的看着呢,激动得连喘气都不自然了,有心想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吧,还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冷着场子吧,还有电按耐不住想要表现的心情,反正是各种自相矛盾的心理,于是乎他又把注意力踢回了李东清的身上,一脚又一脚,成功的转移了大伙儿的视线,看得众人嘴角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心说这是抢人媳妇儿了咋的,这咋这么大的仇呢。
“你给我起来!”宋大贤命令道。
“不起来,来起来也得让你再打趴下,我不起来……。”李东清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躺在地上就开始放赖。
“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那骂街都算了还打人,解恨不行啊,有事儿你倒是说啊……”
“那我说了你承认么?”老宋嗤笑一声,没好气的瞥了对方一眼冷冷道。
“那承认怎么说?不承认又怎么讲?”别看李东清有狐妖内丹的道行在身,但是旁门左道这玩意使出来总要掐几个法诀念两句咒语什么的,有用那个功夫他早让老宋打死了,所以别看他是鬼仙级别又借命成功,在简单粗暴的宋大贤面前愣是一点儿脾气没有。
“你承认的话,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要是不承认,我就让你死的不明不白。”老宋摸了摸下巴认真思忖道:“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李东清眼泪都快下来了,心说照他这么说自己横竖都是个死啊,突然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心说这人呐,可不能干坏事儿,干坏事儿就容易碰见坏人啊。
在他心里,老宋成坏人了。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跟我们走!”周三炮一把拉起瘫软在地的李东清,又给两个同伙打了个眼色,众目睽睽之下拽着衣领子就把人给带走了,也没人敢拦着,事情到了这会儿老百姓们的思维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好么幺的正出殡呢,突然出来一个拦路的,然后又站出来了一个骂街的,光骂街不算,还管事儿的年轻道士给打了,紧接着又出来一个老道士把年轻道士给带走了,不知道前因后果谁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心说这是抢生意打起来了还是怎么着,也没人敢跟着瞎搭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李东清被带走了。
两个老道的身影渐去渐远,二狗子跟宋大贤也跟着悄悄摸摸的溜了,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看捧着灵牌一脸懵逼的本家儿人。
“主持下葬的人没了,咱还去么?”
“那得去啊,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在家都停了好几天了,那也不能不埋啊。”
“那玩意儿,这个事儿也没人懂啊,万一到时候出点儿说道,老爷子死不瞑目啊。”
“有道理,那先回去吧。”
出殡出到半路上,一大帮人端着火盆捧着牌位撒着纸钱抬着棺材扛着灵幡又回去了。
纸钱儿一路撒出去,又一路撒了回来,给家里人吓一大跳,心说不是给老爷子下葬么,咋出去溜了一圈儿抬着棺材又回来了呢。
要说迎亲有这样的,备不住家里不方便就走个形式,抬着花轿在外面溜一圈儿,从哪儿接的新娘子再送哪儿去,然后两口子拜天地入洞房。
出殡下葬没有这样儿的,哪有抬着棺材出去溜一圈儿又抬回来的,再说棺材那玩意儿都抬出去了还抬回来干嘛啊,也不能往家里头埋啊。
大伙儿就跟着解释,把当时的情况一个人说了一遍,完了一个人说的一个样儿,有说是同行竞争的,有说是奸情人命的,也有说是流氓打架的,说的都不一样,反正最后都是年轻道士让一个老道士给抓走了。
在过去民风民俗讲究甚多,尤其是大户人家办红白喜事,必须要请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操办,在哪个地方挖坑,什么时候入土,磕头谁先谁后,亲朋好友如何安置,这都需要有专人安排,人一辈子无非就是生老病死,再多的钱,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再大的权,同林鸟散,人走茶凉,人无法抉择怎样来到这个世上,无非也就是死后图个讲究。
那时候红白喜事儿一般都是请和尚道士,也就相当于是现在的执宾来主持,然而没成想,出殡路上道士让人给抓走了,这个事儿现找别人都来不及,无可奈何之下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又回来了,准备再请个法师择日下葬。
可能是觉得年轻人不靠谱,这回他们请的是一个老道士,头戴发冠,身着道袍,背挂宝剑,腰系丝绦,仙风道骨,双目炯炯有神,看着就像那么回事儿,其实大伙儿都认识,这老道是邻街摆摊儿卖水果的,有名有姓的也是实在找不着别的高人,三说五说的就把他给叫来了。
此人姓刘,名叫刘常乐,成天打扮成一副道士模样,衣冠楚楚仙风道骨的,然后在街上摆水果摊儿做买卖,偶尔有人请他出去作个法什么的也不收钱,可以说是这本书里面脾气最好的一个人,人如其名,一天天对谁都是乐乐呵呵的,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不能一笑了之的事儿,如果有,那他就再笑笑,乡亲四邻,街里街坊,甚是出名的一个人物,大家都亲切叫他老刘。
刘常乐一来,全场都跟着轰动了,大家都亲切的跟他挥手示意,鼓掌欢呼,老刘这个人也是招人得意,看着大伙儿就跟见着亲人似的,逮谁跟谁笑,大伙儿也跟他笑,明明是一场葬礼,气氛整得比婚礼还喜庆。
“呵呵,你好,可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老刘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进灵堂,跟每个人微笑致意,眼看着到了棺材跟前,只听喵的一声, 一只黑猫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嗖的就从棺材上跨了过去,老刘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额角汗都下来了,心说不好。
要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