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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这么一个为老不尊的师门长辈,周三炮也是没辙没辙的,只得豪爽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不错眼珠的看着刘常乐,那意思我喝完了,你说吧。
“好!”老刘笑眯眯的拍着手叫了声好,正色道:“你既然知道我们龙虎七绝,可知道十面无常?”
“您是说,十面无常戴你飞?”周三炮恍然大悟,龙虎七绝个个本领超群,身怀绝技,其中就有这个戴你飞。
戴你飞其实原名叫戴不动,据说十五岁才上山学道,可以说是入门最晚的一个,可是此人天赋异禀,如有神助一般,专精法器,爱好收藏,就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自己没事儿还搞一些类似于现在科学研究之类的项目,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奇人怪杰。
想当初戴你飞上山学艺,可以说是天资聪慧,不管是多么稀奇古怪难以掌握的玄门法器看一遍就能上手,老天师爱才惜人,要不是他这样也不能收下龙虎七绝这么几位,说是慧眼如炬也好,眼光独到也罢,反正确确实实是培养出了包括周三炮他师父这么几位贤者大能。
老天师也是对这个法器天才感到好奇,有一次就问他到底为何修道,结果他说因为得道成仙可以飞,这样他就继承了他们戴家世代的梦想,就想像鸟一样在天上飞,所以才来修道。
当着满屋子师门长老和一众弟子,当场给天师老爷子当时就给雷住了,后来大家伙开玩笑似的揶揄叫他“你飞”,没想到这老小子非但不恼火,反而很欢喜,最后竟然把名字真改成了戴你飞,遗憾的是,他虽然并列龙虎七绝,但实际上早就已经被逐出师门,浪迹江湖,至今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关于戴你飞被逐出师门这个事儿,其实真不是那帮牛鼻子老道食古不化,人家其实都挺开明的,即便是以“想要飞”为目的来修道学习都没人说什么,尤其是这一代的老天师,收徒弟那简直可以用有教无类来形容,要不然就所谓的龙虎七绝这几个奇葩,就他们这样式的,换别师门一天得挨着个的打八遍,不给打成残废都算捡着了。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饶是老天师在教育上循循善诱,然而戴你飞这个人实在是个别另类,这货思想实在有点太超前了,玄门法术,羽化升仙,人家别人都是越学越信,他倒好,越学越不信,没事儿的时候想起来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也不知道咋的,修炼到最后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给修炼成了一个无神论者,成天嚷嚷要研究什么科学,要是这样还不被赶出山门那才怪了。
虽然说龙虎七绝这几位都是性情古怪,但本事确实实打实的卓力超群,如果说周三炮的师父灵元流海陈道歉是法术宗师,那么这个十面无常戴你飞就是法器大拿,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器,凡是能叫上名的,就没有不会用的,而且在他手中出神入化,威能大增,最关键的就是
此人爱好收藏,最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各式各样的玄门法器相比存货不在少数,所以说如果能找到他,那简直要什么有什么,这老小子的术门法器简直比龙虎山的藏货还够用,唯一的问题就是此人从下山以来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即便知道这个人也没地儿找去。
“可是……”周三炮的满心欢喜稍纵即逝,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他这个不靠谱的师叔,几次张了张嘴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慌什么,我既然跟你提起,那自然就有他的消息。”刘常乐对自己宝贝师侄的这副憋了巴屈的表情很是享受,终于忍不住放肆的笑道:“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往下说嘛,早些年前我曾游历于淹州,在那里碰见了他。”
刘常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回忆道:“我当时曾经遇见了他,混的好像不怎么样,但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一点没变,看他那样子当时好像在研究什么能够飞天的法器,跟我俩吹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到最后我还看了一下那个东西,体型巨大,浑身木质,状如怪鸟,肋有双翅,听他说好像叫什么飞鸡,这不是天方奇谈么,谁家鸡会飞啊。”
“然后呢,怎么样了?”宋大贤跟二狗子相视一笑,心说这帮老道真会玩儿,净琢磨那些稀奇古怪的稀罕玩意儿,他们俩是俗人,就喜欢这等奇闻异事,不约而同的好奇问道:“后来真的飞了?”
“嗯。”老刘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给周三炮都看得心直揪揪,他倒不在乎是不是真的飞了,但是他得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淹州可不比财发县和梅发县这样的小地方,找个人随便打听打听就能寻到,在当时那可是个大城市,号称商业明珠,经济之都,地形更是千街百巷纵横交错,什么都不知道就去那里找人,实在不亚大海里捞针。
“老戴当时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坐上他的那个玩意儿就能飞,我说我不信,于是他就与我约于洪山之上非要给我展示一下,还说什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说到这里,刘常乐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失神,仿佛是陷入到了当时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那他到底是飞了没有啊?”二狗子都不耐烦了,心说你这是说事呢还是说书呢,咋还故作玄虚的,伸手在老刘的眼前晃了晃,强行把他拽回到了现实中来。
“唉……我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飞了。”刘常乐说完不由苦笑着长叹了一声。
“哇哦,好厉害!”听到这里,老宋跟二狗子俩人击掌相庆,看着好像是为人类卖迈出历史性的一步而感到骄傲一样,不过实话实说,这俩人真没有那个思想觉悟,也就是听了个乐子。
三人当中唯独周三炮觉察到了不对劲,总觉得老刘这个唉声叹气的样子
有问题,嘬了嘬牙花子刨根问底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老刘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他当时确实是飞了,扶摇而上,一飞冲天,然后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后来我天天去山上等,等了俩月他最后也没回来……”
“额……”周三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觉得这个刘常乐就是老天派来逗他玩儿的,说了这么多根本毛用没有,基本是什么忙也没帮上,郁闷得不要不要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基本上也就这样儿了,没法儿接着往下聊了,周三炮也放弃治疗了,想着靠他这个活宝师叔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了,闷头不语的就在那里喝酒,不过这不影响老宋那哥俩儿对老刘的看法,这仨人喝多了之后各种胡说八道,唠得甚是投缘,那叫一个相见恨晚,要不是周三炮拦着,今儿晚上也得磕头拜把子不可。
反正四个人喝酒,三个人酒品不好,就知道这一宿周三炮被摧残成什么样了。
刘常乐那是谁也摸不透他的脾气,宋大贤喝多了连鬼都调戏,二狗子更不用说,他媳妇儿把本身就是鬼,这仨人凑到一块儿喝多了之后差点儿没把房盖掀了,一会儿这个上桌子要朗诵诗歌,一会儿那个又要上房摘星星,还有一个闹得倒是不怎么邪乎,就是非得往枕头上尿尿,完了还一个劲儿的嘿嘿冷笑,吓得周三炮还以为是鬼上身了呢。
反正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仨酒鬼逞疯加赛的比着折腾,还不能不管,这一宿给周三炮折磨得够呛,疯完了闹完了人家仨人自己找地方就开始呼呼大睡,就剩下心力憔悴的周三炮蔫头耷脑的在门槛子上溜溜坐了一宿。
次日清晨,没等刘常乐从宿醉中醒来,周三炮就拽着迷迷糊糊的宋大贤跟二狗子逃也似的不告而别了,打算直奔淹州而去,倒不是说他信了刘常乐的鬼话去真的去那里找什么戴你飞,只不过淹州是通往龙虎山的必经之路而已,不过他也不是一点侥幸心理都没有,万一要是碰上了呢,那自然是善莫大焉,碰见像老刘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叔也是没辙没辙的。
周三炮连拉带拽的拖着东倒西歪的宋大贤跟二狗子俩人准备直奔淹州,但是走着走着,连梅发县城都还没走出去,他们竟然迷路了。
周三炮何许人也,首屈一指的术法大拿,虽然说这一宿被折磨的眼窝深陷,面色枯槁,憔悴的不行,但当道士从业这么多年基本的专业素养还有的,隐隐约约就觉得那里不对劲儿,本能就觉察出了这里面的古怪。
“坏了,咱们着了人家的道儿了!”周三炮惊疑不定的重新开始大量四周环境,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结论。
他们遇上鬼打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