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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晏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微笑：“我不太好呢。”
夜未央：……
哦莫，玩儿大发了。
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宁时晏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抬手，空间封锁：“夜未央，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夜未央：！！！
救命啊！
你不要过来啊！
都开始叫全名了，她还想活着！
“站那儿干什么？”，宁时晏偏头，缓缓一笑，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坐！”
夜未央默默扒紧了门框，宁时晏只有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这么笑，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过去送人头。
“呜呜呜”，夜未央在心里流泪：“阿宁一笑，生死难料。”
宁时晏优雅的擦掉手上的水渍：“夜未央，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不能动口，她就要动手了。
夜未央光速松手，一秒在宁时晏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阿宁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
“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宁时晏并不打算听夜未央的狡辩，单刀直入。
夜未央眨眨眼，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无尽海那里恢复的。”
“从那时你就知道沈太傅在演戏了”，宁时晏抬眸，神色疏冷：“对吗？”
夜未央观察了一下宁时晏的神色，抿唇，视死如归一般点点头：“是。”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宁时晏冷笑：“在一旁看戏很好玩？”
夜未央疯狂摇头：“不是，我绝对没有看戏的想法！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阿宁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宁时晏尾音一挑：“是吗？”
夜未央小鸡啄米式点头，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甩锅：“阿宁你想啊，我记忆刚刚恢复没多久我们是不是就去了灵隐寺？”
宁时晏略一点头：“继续说。”
“然后我是不是一进灵隐寺就被迷晕了？”，夜未央循循善诱：“我们再见面时，我就被从灵隐寺扔出来了？”
宁时晏思考了一下，还是点头。
“紧接着我们就回灵幻学院了对不对”，夜未央持续输出：“再后来你就找沈林峦去了。我就算知道，也根本来不及说嘛。”
宁时晏眯了眯眸子，迟疑了一下：“有点道理。”
“再说了”，夜未央神情委屈：“不是你让我不要插手你们俩的事情的吗？”
宁时晏指尖一顿，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按了按眉心：“你和温辞真的没有交易？”
“没有”，夜未央疯狂摇头，主打一个打死都不承认：“绝对没有！”
“实话？”，宁时晏蹙眉。
“实话！”，夜未央脸不红心不跳。
笑话，这时候承认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既然早死晚死，早晚要死，那就能晚死一天是一天。
宁时晏微微点头，轻笑一声：“最好是实话。”
否则她的性格，夜未央是知道的。
夜未央只觉得脊背发凉，咽了咽口水，真要有一天被揭穿了，她觉得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比较现实。
“行，那不说这个”，宁时晏拿出一把飞刀擦拭：“你是怎么陨落的？”
“其实我……”，夜未央刚想开始编造。
“别说是被魔族那些人打的”，宁时晏打断夜未央的施法：“上古神只，神域九重天上的五大上神之一，没弱到那种程度。”
若不是魔族放出上古魔兽危害人间，她也不会为了封印那些上古魔兽而选择献祭。
上古神只血脉，怎么可能打不过区区魔族？
更不必说，按照温辞所言，夜未央还是先天魔神血脉，对于魔族有着绝对压制。
说到底，连宁时晏的陨落都不是因为其它几族的联手，也不是因为上古魔兽。
不过是看不得民不聊生，凡间疾苦罢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作为上古神只，她享受民间香火供奉，那么她便会心有天下，普爱众生。
以她之命，换凡间太平，她心甘情愿。
夜未央的故事及时踩刹车，果断改口：“那当然不是，我可是司命上神诶，他们怎么可能打的过我？我一只手就能按死他们！”
“嗯”，宁时晏不为所动：“所以呢？你怎么陨落的？”
夜未央看着宁时晏的神色，选择投降，眉眼沉下：“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尽管早有预料，宁时晏心头还是猛地一颤：“果然是……因为我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宁时晏指尖捏紧，有些泛白，声音也低下：“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献祭阵法，怎么会给她留一线生机？
夜未央付出的代价，不可能仅仅是陨落。
“是血脉”，夜未央叹了口气，选择实话实说：“代价是上古神只血脉与灵魂。”
“至于方法……”，夜未央抿了抿唇：“阿宁你知道神域的双生花吧。”
宁时晏神情怔愣一瞬，点头：“我明白了。”
神域九重天上的双生花，一阴一阳，花开之时，极美。
以指尖血为契，双生花可以绑定两个人的生死，同生共死，彼此感应。
所以，夜未央之所以陨落，她之所以活着，她们之所以这么多次转世同生共死，都不过是因为这朵双生花，把她们的生死，绑在了一起。
“真是疯子”，宁时晏闭了闭眼，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根本不值得。”
她是不想牵扯到更多人，才会选择献祭。
可不曾想，夜未央他们，还是牵扯进来了。
明明只需要牺牲她一人就能控制的局面，何必搭上这么多代价？
夜未央垂眸，遮住眼底的阴翳，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她也明白，宁时晏选择的就是最优方案。
若是宁时晏不那么做，天道化身献祭，万千位面，都会大乱；天道化身不献祭，则民间大乱，位面崩坏。
可真正出手的，又岂止是魔族和仙族？
神族有上古神只，魔族，又怎么会没有？
意义根本不同了，那次大战，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战争了。
是一场从始至终的精心设计！
而能破局的，只有宁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