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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元高兴,不是因为能有外调的机会,而是欢欣于凌王竟然欣赏他,认为他适合外调,能造福一方百姓。
这让他有种遇到伯乐的激动。
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给慕容九道歉:“一时激动,让您见笑了。”
慕容九轻笑道:“看来王爷看人很准,姐夫果真是务实派。”
慕容茜看着相公眼中的神采,也露出了笑容。
慕容九对她说:“人心浮躁,朝廷缺的便是像姐夫这样脚踏实地的人。王爷向来惜才,不会看着姐夫怀才不遇的,相信不久之后朝廷的调令就会下来,届时,我再来送送茜姐姐和姐夫。”
“这……这恐怕不好吧?”
慕容茜犹豫说道。
“其实姐夫原本就该是外放的官,欣赏姐夫才学的不止王爷一人,但姐夫得罪了人,后来才被安排成了晋升无望的小主簿,看不到前途的。”
她这话一出,邓元就握紧了拳头:“我知道是谁了,我本以为我小心翼翼,可以让上峰挑不出错,可对方对我无由来的厌恶,原来是他提前安排好的1
“谁?”慕容茜连忙问。
“尹子正!肯定是他1
慕容茜难以思议:“怎会是他?你们一同参加科考,还成了好友,前些日子他还时常来找你,最近这半个月才来得少了。”
慕容九问道:“姐夫,尹子正是不是冲着茜姐姐来的?”
“什么?”
邓元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点头。
那尹子正本就是京城的公子哥,儒雅随和都只是表面的,实则目中无人,心思肮脏丑陋。
“也确实是我识人不清,不知道他是有目的性的接近我,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要把他最宠爱的小妾送给我,说想和我交换……”
交换什么?当然是交换女人了。
邓元虽然出身贫寒,但来京城也有很多日子了,这才明白尹子正接近他的意图。
他想起尹子正对他从看不起到态度热切的转变,正是他和茜娘一起出去游玩偶遇了尹子正之后。
茜娘虽比不得凌王妃这样的绝色美人,却也秀美可人,在他眼中是无人能比的,尹子正看上茜娘不奇怪。
只是他一开始不曾防备,更不知道与他称兄道弟的尹子正早在暗中打压他,挤兑他,想让他走投无路了卖妻求荣。
邓元神色自责的对慕容茜道:“我之前没同你说,是怕污了你的耳,我已与他绝交,今后交友,也一定会擦亮眼睛。”
慕容茜有些恼怒,她回想起尹子正看她的眼神,尤其是生完囡囡体型更加丰腴之后,尹子正都来得勤了,有时候她去喂奶,对付也好像特意往她房中张望似的,让她越想越觉得反胃。
慕容九适时道:“吃一堑长一智,从此之后,任何人接近姐夫,姐夫定然会思考一番,这是好事。以后去了地方上,还有很多要经历的呢。”
邓元虚心受教:“凌王妃说得是,我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阿九妹妹,多谢你来告诉我们这件事,也多谢王爷的赏识,今后,我与相公,一定……” 慕容九笑着打断:“我们姐妹之间不必说那些什么肝脑涂地的话,且说实话,我是见姐姐你真的变了,才想续我们的姐妹情谊。姐夫是有自己的才学和抱负,我们只是帮朝廷发挥每一个人才的长处,让大燕子民过得更好。”
还有一点,她不说,慕容茜也清楚,今日慕容曼上门,慕容茜没有在其威逼利诱下答应做出伤害她的事,那么在她这里,慕容茜就是可以信任的人了。
凌王府不养闲人,君御炎会让底下的人查清所有有可能和她有关联的人和事,是以她出门前找人一问,就得到了慕容茜和邓元的全部情况。
两人的日子的确过得很清贫,以前的慕容茜是嫌贫爱富的,刚嫁给邓元的时候,慕容茜还没有想通。
之后两人关系亲密了,慢慢相爱,并生下女儿小囡囡,慕容茜这才幡然醒悟。
她生产后身子虚,吃了一个多月的补药,这几乎花光了他们家中的积蓄,包括慕容九在他们成亲时送去的礼物,否则还度不过难关。
这也是后来慕容九为何会接到慕容茜的拜帖和谢礼的原因。
不过当时她失忆后回到王府,谁也没见。
总而言之,慕容茜的拒绝,在慕容九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凭借他们如今的情况,按照慕容茜原本的性子,是不会拒绝的。
但她不仅拒绝了,还给了慕容曼难堪。
慕容茜不是没想过会被报复,但她还是严厉拒绝了,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慕容曼听到她的维护,那一刻就决定要帮他们。
“你们先提前做好准备吧,有空了带囡囡去府里玩,等外放回来,可能是好几年之后了。”
“还没请你进屋坐坐呢。”
慕容茜有些拘谨的说道,家中贫寒,实在很难招待周到,也担心慕容九嫌弃。
慕容九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慕容曼今天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本是为此事而来,下回有空闲了,再来同茜姐姐说说话。”
慕容茜连忙就道:“那你快去吧,可要你姐夫过去帮忙?”
“我带了暗卫和侍卫的。”
说着,两人告别,慕容茜目送她离开。
慕容九找了个地方戴上人皮面具,周黎在前面架着马车,反而比提前出发的慕容曼更早到石侍卫老母亲的住所处。
石母其实才五十多岁,但看着很苍老,她年轻时早早就守了寡,又被族人赶出家门,靠着做绣活将石侍卫拉扯大,还送他进武馆学武,后来进二皇子府当上侍卫。
对于贵人们而言,侍卫就是下人,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凄苦平民来说,能给皇子当侍卫,那是光宗耀祖的事。
可惜石母没能享福,她虽然没有熬坏眼睛,但长年累月坐着做绣活,导致她经常腰腿疼痛,年纪越大,疼痛的折磨越大,身子一弱,就容易生病,总之常年都是病歪歪的。
石侍卫之所以会与慕容曼产生交集,就是慕容曼意外得知石侍卫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大夫也治不好。
慕容曼曾经从慕容九这里得知了几个温补的药方,本是死马当活马医,死了就死了,能活下来石侍卫就会对她感激涕零,却让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