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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修士被连续拍了两下,直接晕死过去。
阮家修士个个如临大敌,却不敢分神,不过两息,他们阵法的包围圈内突然窜进个人影。
那人还没站定,枯骨一掌直接拍下。
阮文庆松了口气,这一掌拍下去这人不死也是重伤。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那人直接抬手跟枯骨对了一掌,之后也只是堪堪退了几步。
这下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那些死灵知道柿子挑软的捏,对了一掌之后直接无视了那个男人。
那人得空看了一下刚才被自己拍回来的修士,干笑一声道:“在下被人追杀至此,情急之下还以为是暗器……”
“……”
没人理他,他也不觉尴尬,在一旁指挥道,“兄台,打它第三根肋骨中端!”
阮文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且先信他。
他将灵力全部运至右手,双手握刀全力劈下,顿时死灵蜂拥而出。
全是有灵智的死灵!
整个枯骨的行动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利落,开始左支右绌。
这人居然没有骗他,可他仍没有放下戒心。
阮文庆抽空问,“阁下是被追杀至此?”
那怎么不逃了?
他的修为明显在阮文庆之上,总不可能是寻求庇护来了。
“都是些暗处伤人的东西,见不得光的。”他冷笑一声,朝来处瞥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道,“这位兄台还是专心对付死灵吧。”
他不再多说,走到了刚才被枯骨拍飞的修士位置上去,运转灵力,直接补全了那几个修士的空缺。
阵火冲天而起,阮文庆一跃退出战圈,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阁下来自西漠?”
他身上的衣服是西漠特有的布料制成的。
那人并不隐瞒,坦率道,“嗯,西漠,楚漓。”
“……!!”
这名字,好生耳熟。
似乎,是几年前出现,西漠誉满京都的第一公子?
楚漓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体内灵力翻涌,瞬息间阵火所围的圈子大了一圈。
暗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潜伏已久等着捡漏的修士都匆匆往外圈撤退,火圈扩散的极快,他们时不时能看到几个被枯枝绊倒的修士,掩耳盗铃一般爬起来,继续往幽暗处跑。
楚漓被逗得大笑,“哈哈哈……看来东漠也没好到哪去。”
他一把拍上阮文庆肩膀,“你看,这里面好多都是你们东漠的人呢,家服都没换哈哈哈哈……”
“……”
阮文庆沉默地看着他,世家大族之间这些事不是很常见?都心照不宣,哪家没捡过别人的漏。
不过抛开那些约定俗成,这确实有些可悲。
楚漓笑了一会突然停下,猛地看向身后,这一瞬间他手中的剑也飞了出去。
阮文庆跟着看过去,只见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枯树下站着一白衣修士,冰面具覆面,正是他前几日见过的“叶公子”。
刚拐到的客卿,可别被楚漓一剑钉死了!
这楚漓可是清髓后期的修为,一剑要是打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阮文庆不禁喝到,“楚漓!”
同时,蕴含灵力的一掌向楚漓打去。
楚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帮阮文庆杀敌,居然还被他反手打了一掌。
因为这一变故,阮家修士还都把矛头指向了他。
好在阮文庆尚且还在清髓初期,这一掌他也有所防范,不至于被重伤。
他当即满脸震惊凄惨万分,一手捂肩一手伸出道:“为什么……”
阮家众人:“……”
他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碰瓷?
阮文庆也想起来他刚帮了自己,这样拍他一掌不厚道,况且叶公子这样出现是挺吓人的……
楚漓手还伸着,阮文庆本想赔礼,却突然感到一股剑意。
邪昙一指将剑弹了回去,略过阮文庆,剑柄正正落在楚漓伸出的尔康手上。
“因为你不讲武德,偷袭于我。”
邪昙收回手,又拢进袖子里,看起来像是出门散步。
楚漓狡辩,“这种事,怎么能算偷袭……你们既然认识,还躲在暗处做什么?”
邪昙,“刚来。”
“……”
“叶公子,”阮文庆作了一揖道,“来此地不知何事,正好过两日要去府上拜会,不如同行也好互相照应?”
邪昙还有事要做,自然不会跟他们一道,婉言道,“此去可能会耗些时间,我小妹劳烦公子带去国都,此间事了,必当亲至。”
楚漓真不是什么正经人,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他又嬉皮笑脸道:“我也在此地有事,不如我们一起?”
邪昙作疑惑状,问道,“东西两方,关系很好吗?”
楚漓:“……”
阮文庆:“……”
“怎么?我们师徒久居深山……”她话还没说完便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
东西两方,关系当然不好。
当时势均力敌的时候就有摩擦,若不是隔着云兴山脉,说不定早开始互相吞并了。
而现在天喑门独大,西漠寒氏皇族已经完全无力跟东漠段氏抗衡,可中间也隔着深仇大恨。
再说天喑门,一统古漠的心昭然若揭,东漠对其又是愤恨又是忌惮。
邪昙一提,阮文庆自然也想起了这事。
他向来崇敬强者,可是不包括西漠的,东西两方关系其实坏透了,西漠修士奸诈阴险,他从小到大都是厌恶西漠的。
“我不是西漠人,我也是云兴山脉出去的,阮兄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前几年想出去逛逛,便去了西漠。”楚漓重新将阵火燃起,被灼烧的死灵蜂拥而出,他又道,“而且,我以后也不会留在西漠了。”
阮文庆似有所悟,“刚才那些是西漠的人?”
“是天喑门的。”楚漓不愿多说,将话题转到邪昙头上,“这位就是传闻中云鹤道人的高徒?”
邪昙,“不敢当。”
楚漓似笑非笑,只发出一个音节,“呵……”
他没再说什么,专心将枯骨里的死灵全部驱散了,才道:“西漠不想回去了,云兴山脉又太过无趣,不知道东漠,容不容得下我这不速之客?”
阮文庆听出来他的意思,“你当真要来东漠?”
楚漓,“天喑门都快打过来了,多个人多份力不好么?我最看不惯那群人。”
他说话太过直白,一般人接不上话,阮家其他修士都被他那句“天喑门快打过来了”惊住了,天喑门虽说对东漠虎视眈眈,可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敢动手。
阮文庆皱眉道:“他们真敢动手?”
大军度过云兴山脉可是有很大风险,修士尚且还好,可是大举进攻东漠,不可能全靠修士,天喑门加上整个西漠又能有多少修士?
“呵,他们可厉害的很。”楚漓说着意有所指看向邪昙。
看来,对于云鹤道人归顺天喑门,他也是知道的。
邪昙仍旧袖手,“他们攻过来打回去就是了,阁下看我做什么?”
楚漓,“没什么,就是觉得,云鹤道人的高徒必定不凡。”
邪昙也开始皮笑肉不笑,“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投敌?”
楚漓被拆穿也不显窘迫,笑了笑道,“哈哈…怎么会,叶兄多虑了。”
两人相视温核一笑,邪昙在这耗了许久,也该走了,便道:“希望如此,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阮文庆没有挽留,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楚漓是否诚心,便也拱手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