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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p>
呼吸有些加重，陆霆琛倚靠在背后的墙上缓了很久。</p>
那天，顾暖给他打电话了，可他却怕秦洛不高兴而挂了她的电话。</p>
顾暖是她的女人，她身上所承受的所有伤，都是他造成的。</p>
从前，他从不在意顾暖的死活，他觉得对方就是个累赘，可有可无，出来也是丢人现眼。</p>
索性顾暖乖巧的很，一整年的时间从没有踏出别墅半步。</p>
在所有的情人里，顾暖是最懂事，也是最省钱的一个。</p>
她从来不会提要求，更不会索要钱财物件。</p>
可她不要，他却习惯性的忘记要给。</p>
推开出租屋的铁门，陆霆琛第一次觉得心脏刺痛。</p>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里不是人可以住的地方。</p>
铁门吱吱作响，整个出租屋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洗手间。</p>
床就在进门的位置，玻璃坏了，是被程继舟的人换新的。</p>
屋里的霉味很重，这里是西郊，临海，湿气很大。</p>
顾暖的东西都还在，可人却不在了。</p>
......</p>
床上有被褥，但被顾暖叠的整整齐齐。</p>
走进厨房，陆霆琛的手指越发无力。</p>
里面没有冰箱，所以顾暖打开了窗户，屋外的温度低，这就是天然的冰箱。</p>
窗台上放着几片白菜叶，已经有些脱水了。</p>
生锈的小铁锅旁边躺着两只鸡蛋壳，这应该就是顾暖捡水瓶换来的鸡蛋。</p>
“傻子......”陆霆琛沙哑着声音骂了一句，把烟蒂碾灭在蛋壳里。</p>
顾暖最闻不了烟味的......</p>
其实他都知道，只是他从不在意顾暖的感受罢了。</p>
“阿琛，咳咳咳，抽烟是不是不好？”</p>
“怎么？我抽颗烟也要经过你同意？”</p>
他总是冰冷的回应顾暖，看着她怯懦低头，然后默默允许。</p>
从此以后，就算难受到要死，她都不会再提及一次。</p>
“阿琛......”</p>
猛地转身，陆霆琛仿佛听见顾暖软糯的喊着他的名字。</p>
“谁允许你走的？回来......”活动了下受伤的手背，陆霆琛倚靠在墙上沙哑的开口。</p>
他还没玩儿够，还不想让她走。</p>
程继舟问他，会后悔吗？</p>
他一直觉得这是个很可笑的问题，可现在，他后悔了。</p>
他要去哪里才能找一个像顾暖一样听话懂事的小傻子......</p>
怕是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海城冬天的雪地里，捡到一只听话的小傻子。</p>
陆霆琛从来都不觉得，他把最好的运气，都用在了去年冬天海城的第一场大雪。</p>
可他没有好好珍惜。</p>
离开厨房，陆霆琛看了眼破旧茶几上放着的手机。</p>
顾暖很珍惜那块手机，他还因为这个生过气。</p>
小傻子不会设置密码，所以手机亮了就会自动打开。</p>
拿着手机僵了很久，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傻子，却拍了海城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照片，还设置了手机主屏幕。</p>
那是他的照片，拍的有些模糊。</p>
她是爱他的。</p>
以前，陆霆琛觉得被情人爱上是一件很麻烦而且很反感的事情，可现在......他居然有些高兴，顾暖是爱他的。</p>
“阿琛，你可以不可以爱我？”</p>
今年七月份，陆霆琛的生日。</p>
顾暖是一个没了记忆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却从佣人那里问出了陆霆琛的生日。</p>
那时候秦洛还没说要回国，他对顾暖也还算有耐心。</p>
“今天是我生日，你也跟着一起过吧，这个送给你。”陆霆琛随手扔给顾暖一个首饰盒。</p>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他赞助的一个珠宝公司设计来送给他的。</p>
那一晚，顾暖开心了好久。</p>
那是陆霆琛第一次送她东西。</p>
虽然只是一条不怎么精致的手链，可顾暖却爱惜如命。</p>
“生日是要许愿的，你想许什么愿望？”</p>
陆霆琛问了顾暖一句，侧目看着她那张和秦洛有些相似的脸。</p>
顾暖和秦洛确实有些相似，但却又是完全不同的。</p>
秦洛是亲家大小姐，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白月光。</p>
而顾暖，只是一个失忆的傻子，没有家世背景，软糯好欺负。</p>
“阿琛，你可以不可以爱我？”</p>
那一夜，顾暖许愿了。</p>
她想让陆霆琛爱上她。</p>
陆霆琛沉默了很久，眼眸有些暗沉。</p>
“许愿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p>
......</p>
“陆总，已经打捞一天一夜了，放弃吧......”</p>
坐在出租屋的小床上坐了一夜。</p>
陆霆琛额头有些发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这个破地方坐一夜。</p>
出租屋的墙壁不隔音还透风，就算开着空调都暖和不到哪里去。</p>
隔壁房间的人夜间在家暴，砰砰啪啪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烦。</p>
真不知道小傻子是怎么在这住了这么多天的。</p>
她那么胆小，该有多害怕。</p>
“陆总，回去吧......秦小姐打来电话说要出院，让您去接她。”</p>
空气沉寂了很久，陆霆琛抬头看着自己的助理，眼球有些泛红。</p>
“谁许你们放弃的？给我找！继续找！”</p>
陆霆琛怒了，用力一脚把原本就不结实的茶几踹了个稀巴烂。</p>
他在发泄。</p>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股火憋在心口，发泄不出来。</p>
......</p>
海城医院。</p>
秦洛一直到出院都没有等到陆霆琛来接她。</p>
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用力握紧手中的手机。“陆霆琛在干什么？”</p>
陆霆琛对她向来殷勤，她不喜欢这种被他冷落的感觉。</p>
“陆先生？听说一直在让人找顾暖的尸体。”</p>
眼眸暗了一下，秦洛心中暗骂顾暖，死了都不让她安生。</p>
“吆，这么快就能出院了？昨天不是还昏迷不醒？你这医学常识和演技都有点差。”程继舟查房，瞥见秦洛，又退了回去。</p>
秦洛一看是程继舟，瞬间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p>
毕竟程家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p>
“我不想再麻烦霆琛了，所以......咳咳。”秦洛边说边咳嗽，眼眶泛红。</p>
“是吗？我真想看看，如果哪天陆霆琛不喜欢你了，你这种盛世白莲花该开在哪里。”程继舟冷笑，秦洛这招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他这儿不好使。</p>
“你！”秦洛握了下双手，硬生生把怒意压了下去。“你和霆琛是好兄弟我才处处忍让你，我自认为从没有得罪过你！”</p>
程继舟扬了扬嘴角，笑容透着寒意。“顾暖貌似也从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是照样处处欺负她？”</p>
“原来是为了顾暖，真看不出来啊，一个失忆的傻子，是给了你什么好处？”秦洛讽刺，仗着陆霆琛宠她，不把程继舟放在眼里。</p>
“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秦莲花。”</p>
程继舟懒得和秦洛多说，摆了摆手，转身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