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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宅大门内便是走道,走道左旁即是一片假山与花簇,右边则为一式三间奴舍和十数株芭蕉,直庭走道尽头就是前厅,从前厅小门进入则为二进院落,一座两层阁楼赫然入目,白砖红顶盖,绣帘落花格,这便就是耿氏姚萱萱的闺楼。
“夫人!夫人!”宁静的阁楼迎来了一名衣着桃红粗衣丫环,小丫环喘吁吁地跑进阁楼内,提裙咚咚咚上楼来。见到樱小姐与桃小姐都在夫人房内,赶紧福了身子,才禀报:“有三位说是从洛阳来的人,说是要见夫人。”
姚萱萱徐缓疑看小樱和小桃,狐疑站起身,纤足锁金莲,蜂腰揽银带,月白缕裳下着着同色月华羽裙,面容上娥媚淡扫,清灵婉柔的五官微漾轻愁,气质超尘脱俗,那份飘灵的神韵更是动人心弦,绝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如果阿真见了,肯定跳脚嚷嚷,什么?这是寡妇?如她是寡妇,他就撞豆腐自尽,用面线上吊。
“洛阳来的?”姚萱萱黛眉微蹙,洛阳不是有顾主了吗?
“是。”小丫环以为夫人在询问她,点头道:“是三位陌生的人,说是慕名来见您。”
慕名?她一个三十出头寡妇有何名?姚萱萱疑问:“有贴子吗?”
小丫环急从怀里掏出片贴,伸递轻唤:“夫人。”
寡妇不随意见客,一则避嫌,二则避羞。姚萱萱见来人有备贴子,就明来人是知晓她是寡妇,既然知晓是寡妇,这句慕名而来就不简单了。
“至尊宝?至尊玉?紫霞仙子?噗哧……”姚萱萱仔细端详到仙子两字,忍俊不住噗笑出口,挥退小丫环道:“你先到楼下等着吧。”
“是。”小丫环目不识丁,应声下楼。
“姚姐,此三人倒是有趣。”听到名称的小桃从椅上站起身,走到姚萱萱身边菀尔道:“好个紫霞仙子,真乃大言不惭。”
“桃妹子认为该见?”姚萱萱也知此三人皆是用假名来访,别说百家姓内无至姓,那个紫霞仙子便可让人一目了然了。
小桃深思道:“既上拜贴,又用假名,看来是有些门道的爷们。”
“夫人那边可是三令五申,纵然有门道可……”姚萱萱迟疑。
见她摇头,静默坐于椅上的小樱眼目泛凶,站起身道:“既然清楚我们,那就要见,好好打探到底是因何而来,也好禀告夫人。商人狡猾,见别人发财就犯红眼病,如不接见,红眼病一犯,指不定转身就钻进了那间堂衙内,到那时,恐怕我们再想见,怕也见不到了。”
“红莲花,请三位贵客进厅。”小樱厉害话语落地,姚萱萱半丝迟疑也没有,马上转身下楼。说的一点都没错,既然清楚她们干的是什么,那就见见,心里也好有个底。
耿宅府外,阿真正一步一步教导变装的杨青阳,可杨青阳脑袋打了数百个结,愣看手中的三大绽银子,茫茫询问:“真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猪脑啊?”阿真教授的口都干了,气结抡起拳头赏他一暴粟,“进去后你就给那个寡妇说我们手中有东西,如她问你是什么东西或是假装不明白,那就随便嘘寒问暖,顾左右而言,然后告辞离开。”
“哦哦!”杨青阳满脸被喷的都是口水,很呆又很愣,再弱问:“怎么顾左右而言?顾什么左右而言?”
“顾……”阿真被反问到结舌,牛目难于相信地大瞪前面这头笨猪,抱胸教道:“你就问问她寡妇生活是不是很寂寞?寂寞时都怎么办?毛笔会不会细了点?有没有试过用黄瓜?听说很舒服的。”
悯莉真的是听不下去了,小手伸到他肢窝拧了一下,让他闭上嘴巴才简明扼对杨青阳说道:“反正你只要提到手中有东西,其它的一概就不讲了。告辞离开后,不管你是要到茶楼还是客栈,一定要财大气粗,又是拍案又是辱骂,扔完银子,马上返回醉花楼,我们有安排。”
“这……当……当然没问题。”杨青阳脑筋又打结上百来结,真哥和悯大小姐到底在干什么啊?人家都不知道见不见,他们也太一厢情愿了吧?还有,黄瓜真的会比较舒服吗?如果不小心断在里面那可真不太妙。
正当杨青阳解不开脑内一大团结时,吱呀一声大门开启了,红莲花见到三人仍在,赶紧福身邀道:“我家夫人有请。”
“至尊玉你去见见吧,我得回客栈给林爷备封书信。”自然把杨青阳推上前,阿真裂裂骂骂搂搭悯莉的肩便往回走。
红莲花不明白是何意,眼见另二位走了,狐疑邀着仅剩的一位往客厅内走,想不通她家夫人都要召见了,怎么另两人却走了。
真哥和悯大小姐真是神了,自踏进这栋宅邸,杨青阳就佩服不已,大门还关着时候,他们就猜到寡妇会见,那黄瓜和毛笔那个利爽,这倒是要好好问问,他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么个问题耶。
早早就坐于厅中的姚萱萱见到一名身着雨笳,头戴斗笠的粗鄙之人,黛眉刚蹙时,瞧这人于厅门解下斗笠时,一双黛眉顿时打结了。身板是不错,可那肮脏的胡须和蜈蚣伤疤着实让人憎厌。
“请……请坐。”姚萱萱美脸微僵,很想把他撵出去,可想到此人门清,强生生隐忍下恶心,好奇询问:“另两位呢?”
“他们有事先走,我来就可以。”杨青阳老大不客气,走到椅上落坐,翘起两郎腿,随手往桌案抓了颗苹果就一大口啃下,含糊不清对皱眉的美寡妇说道:“姚寡妇你别见外,我本就是粗汉,只是不小心傍上大员,所以就发迹了。”话到这里,呸的一声,把嘴内的果肉吐于厅上,接着道:“我大哥今天叫我来就是问一问,我们手中的东西你要不要,要就吱个声,如不要呢,那也随便吱个声。”
姚萱萱听闻此粗言,心头一颤,心里暗寸,果然是摸清门路来的,别的不说,单凭他们能摸清她这里,就极不简单。
“大爷说的是什么东西?鳏夫妇人怎么听的不明不白呀。”姚萱萱不知他底细,扬起很迷悯脸儿轻摇了摇头,随后询问:“听闻爷是洛阳之人,不知在洛阳以何为营生,怎么就突然发迹了呢?”
真哥您老真是神了,老子佩服你。杨青阳心里极度诧异,但仍没什么所谓地轻耸双肩,扔掉手中啃了一口的苹果,身子前欺猥琐询问:“对了,我能不能问你件事啊?”
“呃,当……当然可以。”见他不答反问,而且笑的极度恶心,姚萱萱隐忍道:“大爷请说。”
“听说你男人死了七年了,在这七年里你会不会感到寂寞?寂寞的怎么办?”对他挑了挑淫邪眉头,“寂寞时,是用毛笔舒服呢?还是黄瓜舒服一些?”
静!
极静!
姚萱萱傻了,躲在厅后聆听的小樱和小姚也傻眼了。
“啪……”难于相信世上竟会有这种其极无耻之人,姚萱萱气的美胸起伏荡漾,怒掌桌案起身,美脸僵崩喝问:“你到底是何人?怎生如此羞辱于我?”
“孔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是关心你寡妇生活,怎么会是羞辱你呢?”杨青阳也站起身,对她轻耸一下双肩,回走跨出厅门,披绑雨笳戴上斗笠道:“姚寡妇既然不懂?那我大哥就有不懂的法子,东西既然带来了,那就不会再带回去,既于是要送到哪里,那就是我们决定了。”
小樱和小桃听到这么明白的话,再也忍不住从厅后急奔出来,扬声喝住:“站住……”
杨青阳听到这两声整齐的娇喝,老脸顿时一讷。妈的,姐儿还真是背后老鸨啊,真哥、悯大小姐,老子对你们无话可说了。
“哦!丽春院的小樱和小桃是么?”杨青阳把料敌于先的话说出口,才转身看着她们两人,撂起阴笑调侃:“就凭你们?对付阿梅和龟奴那种货色倒还行。至于我嘛……”
“你到底是谁?”小樱和小桃脸色大变,心里是没了个底,竟然清到连老鸨和龟奴都是死她们手中,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我再问你们一遍。”杨青阳脸色阴沉,扬声大喝:“东西到底要不要?”
“要。”姚萱萱、小樱、小桃三人整齐开口。
“好,东西就搁在明处,跑不了你们,那我就回禀大哥了,你们等消思吧,就这样了。”杨青阳摆了一下手,不再言语转身离开。虽然他是主角,可怎么一头雾水啊?东西到底是什么?这群人到底干的是什么勾干啊?
杨青阳出了耿府,马上找了间倒霉客栈,吃菜骂是狗吃的,喝酒骂是下等人劣酒,反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小二哥回了一句他就是粗人,马上领下两记响亮大耳光,在踹翻无数桌椅后,老大不爽从怀里掏出仅存三大绽银子,败家子胡乱一扔,裂裂骂骂便往烟花巷里跨出大爷脚步。
“啪啪啪……”吃了二五八万的大爷三七步跨到醉花院时,手掌便往紧闭的门板大拍,“开门,开门。”
“哎哟哪位呀?”早领下吩咐的老鸨急匆匆吱呀开启院门,见到杨爷竟化装如此凶样,心里一突,赶紧按相爷安排的剧本演起了戏。
“大爷,小院不……不营业,您还是到别处吧。”老鸨顶着个五花脸,谦卑之极弯躬。
杨青阳见老鸨开演了,不落人后大骂:“你头大母猪,想用那张鬼脸吓老子啊?”
“被……被掌嘴了,哎……”马上唉声叹气,轻触脸上紫青,很疼道:“这两天得养休,大爷还是到别家吧?”
“老子给你一千两,叫十个八个姐儿爽一下,不然就拆了你这间娼馆。”杨爷不仅财大,喉咙还特粗,自已一拍定案,扒开挡路老鸨,嚣张之极便跨了进去。
“哎哟我的亲爷啊,我的亲爷呐。”老鸨充分发挥一个见钱眼开角色,合上厢门兴奋呐喊:“女儿们,贵爷来了,赶紧好生侍服,好生侍服。”
“是妈妈。”全都演上了,七八声女音同时娇滴滴燃起,随后就是一阵咚咚咚爬楼梯声,再然后就是开始调情声,后面就儿童不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