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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狩猎
旌旗随风簌簌作响,马儿不停的刨着地,打着响鼻儿。曹操和刘协登上早已经搭建好的高台之上,其余大臣皆站立在高台一侧。曹爽依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呼呼大睡着。曹操带来了十万大军,别说杀手刺客,就连只鸟也飞不进去,也就用不着曹爽去操心了。
曹操大手一挥,号角吹响,声音沉重悠长。侍从把准备好的鹿放出笼子。不远处几名手中牵着的狗也汪汪的叫着。荀彧看着眼前的一幕,和十年前几乎如出一撤,不禁发出一声短叹。站在荀彧一侧的荀攸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荀彧。
“请陛下试射。”曹操眼睛微睁指着空地上的小鹿,刘协心中也想起十年前的往事,只是冷笑一声,便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弓和箭。刘协搭弓射箭,箭矢射到了小鹿的后边的上。小鹿受了惊吓,加速奔跑了起来。刘协将手中的弓箭递到曹操眼前,“还是丞相来吧。”看着如此配合的天子,曹操微微一笑,当仁不让的结果弓箭,“多谢陛下。”刘协已不是十年的那个少年,他明白曹操今天不过是借他这个天子来巩固自己的威严罢了,心里虽然恨,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只见曹操一箭便射中了高速奔跑的小鹿,曹操很是满意。曹氏诸将以及在场的士卒全都高呼着,“万岁!万岁!”因为曹操用的是天子刘协的宝雕弓、金批箭,前来报信的士卒口中喊着,“天子射中了,天子射中了。”看到这里许多大臣是敢怒不敢言,伏完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曹爽呼喊声吵醒,正好看见伏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又看了看高台上刘协,“这老小子真能忍。”
“陛下,臣能射中此鹿乃是托天子洪福。鹿虽是臣之所射,但是这鹿终归是陛下您的。”曹操靠近刘协轻声说道。刘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曹操,脸上习惯性的露出笑容。
空地上押上来十几人,这些人皆衣着囚衣,这些人齐刷刷的跪在空地之上。刘协定睛一看,好奇的问道曹操,“他们是?”“这些人和刚才行刺的刺客有关,孤派人把他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在此就地正法。”曹操捋了捋胡须,轻描淡写的说道。荀彧不忍心看着无辜的人惨死,不忍的闭上双眼。他人不知这些人打的底细,但是他荀彧知道,这些人怎会和那些刺客有关,他们只不过上奏章参曹操把持朝政,意图不轨,多年来穷兵黩武罢了。
刘协仔细瞅了瞅跪着的这些人,都是忠于自己的一些老臣,心中难免有些生气,不悦的问道,“丞相你可调查清楚?”
“臣早已调查清楚,证据确凿,要不然也不会处置他们呀。”曹操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轻轻扬了扬头,有人便把一些写满了字的布帛放在空地之上。曹操对着大臣们指着那些布帛,“这些便是他们与刺客联系的信件,谁若不信,尽管可上前查看。”
臣子中虽然有些人很是愤怒,但是无人敢上前查看。外围便是曹操的十万大军,别说曹操杀人,就是改朝换代也无人敢说个不字。荀彧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身子微微一动,便想上前阻止曹操。荀攸看见荀彧动了,心里暗叫不好。曹操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咬肌鼓起,背在身后的双拳紧握着。正在曹操和荀攸都在考虑荀彧一旦走出这一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有个稚嫩的声音在荀彧身后响起,“师父还是别动的好,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颍川荀氏着想。”正是曹爽拉住了荀彧,又小声劝道。
如果不是曹爽拉住荀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些人一直在朝中和曹操作对,曹操正好借着此次刺客刺杀之事除掉这些人。如果荀彧站出来公然反对,那么曹操必然会在巩固自己的地位和跟随多年的荀彧之间选择前者。荀攸很感激的看着曹爽,曹操也很是欣慰的看着曹爽。
“那么请陛下下令处置这些反贼。”曹操向刘协请旨,语气让人不可抗拒,与其说是请旨,不如说是逼旨。
刘协看着随风飘展曹字大旗,抬头看了看天,笑着说道,“但凭爱卿做主。”刘协笑容中充满了无限的苦涩,这些都是忠于他的大臣,今日他亲自下旨处死这些人,日后怎还会有人忠于他刘协,忠于汉室。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对我?
“陛下下旨,将这些反贼就地正法。”曹操转过身下令,大手一挥,人头滚滚。
跪着的那些人想说些什么,但是曹军提前给他们灌下的药水让他们的嗓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曹操的仇恨。刘协看着满地的人头,头越发晕沉,“曹爱卿,朕有些不舒服。”
既然今天的目的依然达成,曹操也不好强留刘协,“来人,送陛下回宫。”荀彧出神的看着空地上的人头,久久矗立。而曹操失望的看着这个跟随他多年,依为臂膀的大才。曹爽将曹操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暗暗计较着,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荀彧,不让荀彧重蹈后世史书上的覆辙。
“多谢爽公子。”荀攸朝着曹爽行礼致谢,曹爽连忙上前扶起荀攸,“按照丞相当日所说,爽还得叫您一声师父呢。您这个样子,爽承受不起。”
“文若他还对刘家……”荀攸的年纪虽然比荀彧要小,但是按照辈分荀攸还是荀彧的叔父呢,称呼荀彧的表字当然无不妥。
曹爽打断荀攸的话,说道,“荀先生,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还望先生多多劝谏文若先生,伴君如伴虎。”
听见曹爽的话,荀攸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眼前的曹爽,又抬头看了看马背上远去曹操的背影。曹爽告辞了荀攸便坐上马车朝着许昌城去了,不良人也被曹爽派出去调查那群武装不明分子的身份去了,今夜对于不良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