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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初整个身子都扭过去,把背和后脑勺对着楚怀贤,让楚怀贤不明白又怎么了。他打迭起精神来接小初,来前就知道她肯定要拧到她舒服才肯回去。接都来接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儿温存。楚怀贤柔声道:“对我说说。”
小初轻咬嘴唇,心里往下沉沉地觉得自己不对。这象是对着公子在撒娇,林小初并不是他什么人。明明知道不对,公子来接就顺着台阶回去正好,可是小初还是别扭。
微风悠悠吹过,小初手里拧着衣带,轻声道:“就是想欺负你们。”不就是出身好,有什么了不起。在现代也论出身,可是古代出身更重。小初心想,我就是欺负了。楚怀贤失笑:“这性子不好。”再道:“你也出气了,这就回去吧。”
小初不肯,低头道:“回去可以,公子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楚怀贤猛地想到,脸色又沉下来:“不行!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以后的事情件件不放过。”小初见他发火,回眸嫣然:“那我怎么敢回去?”楚怀贤被这一笑弄得失神,又叹气道:“是我护得不周全,以后再这样,都怪我好不好?”
“怪公子容易,伤到我更简单?”小初不紧不慢问出来,现在是她打起精神和楚怀贤周旋。楚怀贤微笑:“那你要怎样?”小初认真地道:“我不嫁人,谁也不嫁!”这话听在楚怀贤耳朵里,只当小初孩子气。他伸出自己的手,小初犹豫一下,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上。楚怀贤带着她漫步往山下走,温和地和小初说话:“你多大的时候,就只有你和小意两个人了。”小初也不知道,她含糊地道:“很小的时候。”
楚怀贤释然地教训她道:“是了,你家无长辈教导,就会胡说八道。女大当嫁,不嫁怎么成?”两边绿树红花,还有鸟儿突飞来去。小初受这情绪感染,心底的忧愁也好些。见楚怀贤嘴角含笑一一在教训,小初微笑道:“嫁了要受气,不如不嫁的好。”楚怀贤取笑她:“不嫁人,你就不受气了,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到我身边来的。”
今天象是算前帐的时候,小初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把嘴高高嘟起来:“是公子陷害的我。”楚怀贤一听就笑了:“你被孙二海追着,在酒楼上跑到我面前来,也是我陷害的你?”伸出手指在小初鼻子上点一下,笑骂道:“是你自作自受。”小初不依地道:“那第二次呢?”楚怀贤毫不难为情,朗声笑着道:“你这样不听话的丫头,我不过才用点儿手段。要是我把你送到不好的地方去。你又能如何?”
小初一只手在他手里,听到最后一句就用力一甩,要把楚怀贤的手甩脱。楚怀贤板起脸,手上一紧,不致于让小初痛,也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小初这就老实,人遇到强势大力,一,般来说,只能学小初此时。
人是老实了,面上不老实。把那高高嘟着的嘴对楚怀贤再嘟一下,林小初今天决定争到底。“公子要答应我,以后你成亲了,就放我和小意走。”
楚怀贤哼一声:“不行。”小初一听,脸沉得比楚怀贤还在阴,小声说一句:“以后少夫人欺负我,我就欺负她。”楚怀贤啼笑皆非:“她好好的怎么能欺负你?”小初白眼儿他:“公子连怀壁其罪都不知道,要么回去,你离我远远的,方能保我无事。”
“听起来,你吃苦受罪,都是我招的。”楚怀贤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明说了吧,还是上次那句话是不是?”小初嗯一声,再用力点点头,点过又摇头:“不是的,我不想嫁人,也不想嫁给公子。”
楚怀贤抚一个额头,觉得一脑门子乱。遇到林小初,要想自己安生,就是一条,别理她胡说八道,也别和她生气。凡是她说什么做什么,能当大风吹跑的就让大风吹跑,要是不能当在风吹跑的…….楚怀贤对小初郑重警告道:“你是个聪明人,再这样说话办事,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小初低头不说话,对于楚怀贤在古代制度下产生的榆木脑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他明白。随着楚怀贤回去宅院里,收拾自己东西出来回家。楚怀贤见她只得一个小小墨绿色弹花包袱,又要好气好笑一起上来:“这几天吃苦了吧?”小初摇摇头,让楚怀贤看这院子:“有吃有住,不算吃苦。就是想小意,不过我知道小意跟着公子,不会受委屈。”
“是啊,你生气走了,我得好好照看你妹妹。免得你回来知道她不好,又要对我使性子。”楚怀贤才象是受足委屈的人。小初扑哧一笑,牵了马出来骑上,和楚怀贤并骑往京里去。
路上先问小意:“问我过几次?”楚怀贤回答了。小初想想,又含笑恭喜:“我听说公子高中,也为你喜欢。”楚怀贤笑哼一声:“你不在,我不喜欢。”小初闭上嘴,和楚怀贤说话,无事儿就要绕到情爱上去,只能让林小初无比佩服楚怀贤,难怪中得高。
再问就是杜姑娘,小初笑嘻嘻先摆出笑脸儿:“她许的哪家高门?”楚怀贤提起来就是忍俊不禁:“许的龚大人,今年二十六岁,六品的官儿等外放,是个稳重的人。”小初吃惊,六品的官儿也还成,杜大人官职并不高。岳父比女婿官大,娘家腰杆儿硬是好事。小初就惊在龚大人的年纪上:“二十六岁还没有成亲?”在古人这算是晚婚。
楚怀贤悠然一乐:“你这小坏蛋,还知道为别人担心。”小初小心地道:“生得不好吧?”楚怀贤更要乐:“什么好不好的,男人有前程才是正经。”这话等于是回答了。小初再小心道:“家里穷吗?”楚怀贤对她不停打听别人摆一摆脸色:“你说呢?”小初陪笑:“要是穷点儿也不错。穷人没有乱心思,杜姑娘嫁过去,就能夫妻相对。杜大人家里象是有几个,龚大人穷了,杜大人不会坐视。”
“是啊,你为她选的一门好亲。”楚怀贤说完,才明白过味来:“穷人没有乱心思什么意思?”小初再陪笑:“穷人房里没有别人。”楚怀贤不怀好意地回答道:“公子也是穷人,房里才没有人。”小初立即不陪笑了,是据理力争的神气:“公子输的钱,就足够买好些人。”楚怀贤在和风中喃喃:“幸好我最近攻书没去玩,不然的话,有你这样想,我是一定要输的。”小初又不干了:“我不过是说说。”楚怀贤息事宁人:“好好,这话可以不用说了。你就是说我不穷是不是,那我以后多有几个。”
接下来的足有一刻钟,林小初紧紧抿着嘴,一脸被得罪的神气。话也不能说一句,管你找几个去,何必我说过你才找。小初为这个在生气。女人心思,从来多变。楚公子风月场中也去,对小初绷着脸儿也猜不明白,以为她在吃醋,楚怀贤就很喜欢。不仅喜欢,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女人最会心里一套嘴上一套,小初说她不愿意嫁,不过是在争身份。
楚怀贤先逗小初开口:“我忙了几天拜客会客的头痛。看在我来接你的份上,陪我说会儿话吧。就是你惹人生气的话,也比不说话的好。”小初很乐意地开了口:“那天公子为什么不出去?”
一说就是这个,还在抱怨楚怀贤不出去。楚怀贤笑着举起马鞭来,小初抱头鼠窜状,没打到先喊一声:“哎哟。”楚怀贤把马鞭收回,看着她抱头的样子好笑。就告诉她道:“龚大人来拜我,他坐得离门最近。听到外面有喊声,他当然是第一个出去。”
“这人也太机灵了。”小初不思悔改,还在抱怨龚大人。楚怀贤含笑喊她:“小初,进喜儿告诉我,说你哭着说要痛改前非,你哭了没有?”小初眼珠子刚一转,楚怀贤道:“我猜你没哭?”
小初装出很难为情:“哭了的,后来想想我哭也没人知道,就不哭了。”楚怀贤又是大笑:“我在这呢,你哭吧。让我看看你这小坏蛋的眼泪,是不是真心的。”林小初撇撇嘴儿:“这一会儿哪能哭出来,等我哪天再哭,请公子来看就是。”
这样一路说话,快到城门的时候,楚怀贤交待小初:“杜家来人问了你几次,我说你有个亲戚急病,出了远门,你可记得别说错了。小意那里,我也交待过。”小初感激地抬起头,这个时候才说一句道歉的话:“我就是太生气了,她们眼里有公子我喜欢。有公子也不能拿我说事儿,再合着伙儿欺负我,公子还让我陪礼,我一生气,主意就出来了。”
楚怀贤叹气:“你呀,唉,要没有龚大人挡了这事儿,你好好想想,我会怎么对你。”林小初默然,人到气极的时候,哪里还能想得起来。事后唯一觉得内疚的,就是把小意丢下来。现在看来,还是要想法子把小意弄出去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