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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茶碗扫过,地重新擦过。小初把新倒的茶给楚怀贤送过去,再对他和解的笑笑。楚怀贤皱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在哪里吃的酒,我不陪你,外面不能吃酒。”
“在酒疯子家里,看过园子回来是下午,我们饿得不行,酒疯子家里火锅子好吃,天又冷,我就喝了一点儿。”楚怀贤这一会儿好好问话,小初也能做到好好的回。
楚怀贤一笑:“以后不要吃酒,你想着吃的时候,我带你出去。”小初吐吐舌头:“我宁愿在酒疯子家里吃酒,至少洒了酒不心疼。您那酒,实在太贵。少一滴子不喝我都心疼。”
丫头们在外面纳闷,房里又有朗朗笑声,这一会儿又日头高挂了。
“真的要辞差事?”楚怀贤慢慢问道。以他来看,他是在讨好小初,尽自己的可能让她喜欢。不是喜欢出门乱逛,就逛去吧。听到小初说要辞,楚大公子生气地是自己的好意被抹杀。
小初往后面让一让,很好心地提醒公子:“这宝石红釉的茶碗,是您最喜欢的。”楚怀贤笑着端在手上看看,再对小初语重心长:“你不能把亲戚们全得罪了吧。”
“他们从不对我客气。”小初说出来,楚怀贤也知道是实情,皱着眉头想一想道:“那你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吧。”小初脸一拉:“谁说的。”楚怀贤慢慢腾腾:“你说的呀。”小初没好气:“我说错了。”
两个人再眼神儿对上互看一回,小初笑嘻嘻:“那我家里歇几天好了。”楚怀贤的气也出足了,好笑地道:“你歇两天没什么,赵进那里要交待好,外面的事儿还是他看着。”小初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对着楚怀贤奉承了一记:“公子高招儿。”
“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个笨人?”楚怀贤反问小初,小初故作思索:“没有笨人,哪里能显得出来高招儿。”
楚怀贤一晒:“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明天开始在家里呆着吧,外面也不用去。京里拐子多,把你拐跑了你妹妹怎么办?”
小初咬一咬牙,不用提醒我小意,我在乎着呢。她答应过回房去,和小意热乎过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小初在二门外的小厅上等着,告诉孙二海去知会龚苗儿一声,再让孙二海喊来赵进告诉他道:“我要家里呆几天,房里还有事儿呢。离过年不远,外面的事情你多照应,不要弄到过年我们一笔进帐没有不好看。”
赵进听过就不舒服,忍气道:“以前是我小看你,我以后高看你,这外面的人我一个不认识,你又没有什么交到我手里的,我上哪里去忙活?”小初叹气:“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不是京里人还能认识一个中人,你是京里人,认识的人比我多,肯定有门路。”
赵进傻着眼睛,这算什么!他是预备着到过年看小初的笑话,不想她往家里一缩,把这事情转嫁到自己头上。赵进忍气再道:“那麻烦你给我指点指点,我应该哪里去的好?”
“实话实说,您找找熟悉的人,找一找这方面的中人。您是老管事的,对我也比较清楚。不是我躲懒儿,实在是……唉,一言难尽。你也知道,只有说我不好的,没有人说我好。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小初为难地道:“我躲几天清闲吧。”
赵进和小初分开,就直奔帐房找程管事的。程管事的几个人围着火盆正在说笑,见赵进过来都笑着让他坐:“喝碗热茶。”
“我不喝,”赵进没好气:“你们是作弄我呢。小初说在和公子辞差事要歇几天,我没有弄过这个,门都摸不到,她不干了,我怎么办?”
程管事的不慌张:“她舍得吗?你就大方接过来,耗上她几天,看她怎么样?”赵进冲着程管事的就喊上了:“我家里的还病着呢,你看我这摸不到门儿的人有这么闲吗?”说过不解气,冲着这房里人都不是好脸色:“你们眼红什么!有能耐自己弄去,没有能耐合着伙儿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再说现在欺负到我这里了,我不管,我也不干了!”说过一甩帘子就要走人。
“哎,拉着他别走,”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赵进拉住,按在椅子上拿好话给赵进。“你有二夫人二老爷帮着说话,你怕什么,和她耗上了。我们再到公子面前说话去,让她好好地歇上三个月,看她急不急。”
赵进冷笑:“打不打赌?三个月后急的还是眼红的人。”程管事的老练人,对赵进慢慢道:“你听我的,只管接着这差使,有什么不便宜处,我们帮你在老夫人面前说话。”赵进好笑:“行!您是长辈我听您的,有事儿的时候,我就把您甩出来。现在呢,你们给我一个中人,没有中人这一行难做。”
“去找韩掌柜的,他是这一行最大的经纪。”程管事的早就打听好,才对小初下手。赵进听过眼睛一亮,但是随即黯然下来,他得在小初面前给自己留个后路。因此对程管事的道:“我去了说什么?”
程管事的没说话,别人要骂赵进:“你把公子抬出来。”赵进微微一笑:“这样也行。”
出门来赵进拿着韩掌柜的地址上了门,请他上酒楼坐着。要来菜三巡酒过,赵进把话慢慢吐露:“这后面是我们家公子,您也知道就是拿下宫里的供奉,我们也不怕什么。人家都说韩掌柜的是这一行最大的经纪,外面的生意您给我,中人银子多少,我比别人多付。”
韩掌柜的笑容满面:“好说好说,既然是公子的事情,当然我要帮忙。”喝过这杯酒,韩掌柜的慢慢告诉赵进:“来找我的人都是有后台的,象黄小侯爷家里,他们办的是玉器生意,我这经纪行当做得久认识的人多,有人要玉器我就介绍过去;象张丞相家里管家,办的是瓷器生意,有人要这个,我就介绍过去。有权有势了,更想着钱才是。生意上来钱,到底正当些。而且有一条要紧,是不怕人欠钱。”
赵进和他扯着话:“那是,有人欠钱,就送到衙门里去说话。”韩掌柜的呵呵笑:“就是这个话了。说起来公子,我还有件事儿要求你呢?”
“你说你说,只要我办到的,我不说二话。”赵进拍了胸脯。韩掌柜的眯眯笑:“上一回在别处见到公子写的一个斗方,比名家还要好。我虽然是生意人,也图风雅。小儿也在学里念书,不指望他下科场,只是指望着他将来接我这行当会看契约合同。要是公子肯给我一个墨宝,上下款是不敢指望,只是能有一个字也是好的,我裱了挂在家里,给小儿日日看着,沾一沾公子的才气。”
这个难题真是不小,赵进心里为难脸上不带出来,犹豫一下才道:“求公子墨宝的多是来往的公子们。听说前几天宫里写了一张。我试试看吧。”
吃过酒两个人分手,韩掌柜的坐上车来到龚家,进门就问:“那郑家的事情如何?”龚苗儿一见他就不肯松手:“我这里坐坐再走。”再喊桃儿:“备酒菜来。”拉着韩掌柜的坐下,龚苗儿先笑话韩掌柜的:“哪里同人吃了几杯,我都闻到酒气了。”
韩掌柜的笑起来:“我同人今天吃酒,可与你有关。”龚苗儿故意道:“又帮我一个生意?”韩掌柜的嘿嘿笑,用手点着龚苗儿道:“这郑家长房的公子,可是有名的傻二呆,这一注银子你要是赚不饱,那你成了傻二呆。有这大注的银子,你还不知足?”
龚苗儿一听笑起来:“头回同郑公子打交道,是不是客气一些,把他吓跑了,以后再修整不找我怎么办?”
韩掌柜的嗤之以鼻:“以后?以后在哪里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买这茺园子花了多少钱?五万两银子买个破园子,其实一万就行。你再不赚这钱,这钱要归郑二官人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郑二官人手里抢回来一些。这郑二呆我一直想赚他钱,只是他最喜欢的玩小娘,我却不是老鸨头。”
“哈哈,韩兄这话说的,兄弟我明白。难得有这一次机会,我要好好领受你老兄的老意。”龚苗儿笑得前仰后合,笑过问道;“中午这酒与我有关,是什么回事儿?”
桃儿进来,快手快脚放下热酒一壶,四个菜碟子。等她出去,韩掌柜的就把话告诉龚苗儿:“当初我来找你,是有人恍惚对我说一句,说你现在认识楚公子,后来陈府尹见你们家出来也没有说什么,我也信上三分。现在这事儿你看怎么办?一样是公子,怎么出来两拨人?”
龚苗儿先笑上一声,心想韩掌柜的第一次上门,就觉得蹊跷了。他直接问韩掌柜的:“你说这事儿真假怎么验?”
总会有个人是真,有一个人是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