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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家事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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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少傅不动声色回来,也没有把秋白当一回事儿。他是个老政客,不是个莽撞人。秋白这样乔张致样儿,儿子喜欢的还是那个眉眼儿端庄的林小初,楚少傅当然不发作就回来。要是儿子是那样人,早就被秋白弄上手。如今没有,说明儿子是自己的儿子。

    外面雪漫漫还在下,楚少傅不觉得冷。他回到房中第一句话就是喊人:“把我的和田玉的笔洗拿去给公子,让他好好攻书。”

    交待过这件事情,楚少傅灯下继续看自己的公文。没过多久,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父亲还没有睡?”楚怀贤过来谢父亲的赏。楚少傅也想同他说几句话,为着不惊动他,刚才就没有喊他。听到楚怀贤过来,楚少傅很是喜欢,放下手中卷宗转脸道:“是啊,你来了。”

    家人打帘子,楚怀贤进来:“谢父亲的赏,那笔洗是儿子一直想要的。”楚少傅同儿子开个玩笑:“你想要,我就给你了。”

    楚怀贤笑着过来,见父亲手中的卷宗,面色稍稍有异。楚少傅指一指书案前红木雕花扶手椅子:“坐下。”再把手中卷宗亮一亮:“我收到你的信,也留了心。你想的不错,这有名儿的和稀泥奚大人,在这个案子里是个明白人。”

    “以儿子想,一切是为着梁王日后追查。”楚怀贤说过,楚少傅赞赏的道:“不错,我也是这样看。这龚家是小初翻出来的?”楚怀贤一笑:“是她翻出来的,不过她能挟制住龚家。”孙二海把同龚苗儿的私下里话说给楚怀贤听:“龚家说小初没事儿就是一通骂。”

    楚少傅放下卷宗,缓缓开了口:“我进宫见皇上,气色更不如往日。张皇后膝下皇子才五岁,皇上今天险有托孤之意,我避开来。皇上又提及张宰相,后面的就没有说。”再看一看桌上卷宗,楚少傅声音低沉对儿子道:“梁王正当盛年,要托孤也是在梁王手中。只是龚家一天不死,张宰相对梁王就不敢大意。而龚家的人得这一条命,那是奚大人谨慎的缘故了。”

    “是,儿子也是这样想。日后梁王要是追查,还有龚家的人说当年情形。老太妃膝下只有梁王一个爱子,梁王殿下一旦发觉,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楚怀贤一直想和父亲说说这个,现在父亲说得这么详细,他听得很是认真。

    楚少傅微微一笑,笑得老奸巨滑。他年青时就是个谨慎人,从不肯轻易踏入是非一步。而今太妃和两个年幼皇子身死虽然疑点重重,但前有梁王殿下,楚少傅对儿子道:“家家都有入股的买卖,这个又和你无关,龚家求事情,只要不过份,可答应的就答应,不可答应的就驳回。”

    “谢父亲教诲。”楚怀紧一直也是这样想,犯了重罪的官员还能起复呢,人家为求生活,依附上来也不只一家。楚怀傅再对儿子道:“你母亲对我说了,你要收房,以后不可以乱出去走动。”楚怀贤忙陪笑:“让她做完理完眼前这一件事情,就不再让她出门。”

    楚少傅听过无话,只淡淡说一句:“看着也是个尊重人。”楚怀贤急急接上父亲的话:“可不是。”楚少傅莞尔,这孩子急的!

    楚怀贤红了脸,再对着父亲描补一句:“请父亲您…..”说到这里说不下去,楚怀贤更是难为情。楚少傅呵呵一笑:“我明白,你不必说。我觉得也还行,就是你说性子拧,这可不行。”楚怀贤为难的道:“再等一时或许她明白些。”

    林小初这个性,等个几时也不会屈从。只有楚公子自己,还抱着这样希望。

    楚少傅不再为难儿子,只是道:“你自己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吧。”说过看一眼桌上沙漏,楚怀贤也看到了,忙起身道:“儿子扰了父亲这些时,请父亲早些安歇才是。”楚少傅又是一笑:“我是心疼你,怕你睡晚了明儿起不来。你倒又说得我象熬不得夜的人。”

    烛光下,楚怀贤心中感动,父亲虽然不是严父,但当着自己的面说“心疼”两个字还是不多见。楚怀贤心中暖流上来,突然哽咽了拜倒在楚少傅膝前:“儿子错了,不应该和二叔别扭,让父母亲担心。”

    楚少傅慈爱的看着伏身哽咽的独子,柔声道:“你小呢,做错事儿也正常。你二叔呢,也不是全对。不过以后这家是你的,你二叔举业不成,你得照应他;你三叔眼看着也中了,我刚才让人问了也在攻书。这样就好,出来一个,你少些负担。”

    楚怀贤更是流泪:“是,我明白。”楚少傅索性借着今晚把话同儿子说明白:“湘芷丫头我向来看着好,就是挑亲事上祖母不喜欢,我听过也不喜欢。听说你也劝了,这就很对!二房里德公子,从小儿不成气,这进了学还是不成气候。你有空儿管管他吧,他能出来,能照顾你二叔,你一样也少些负担。”

    这些话不能说楚怀贤不明白,只是他正年青气盛。楚二老爷又做事儿太差,楚怀贤只有斗气的心,平时想不到这上面去。今天夜里父子长谈,楚怀贤心中更敞亮不少。一边敞亮一边泪流不止,楚大公子今晚忏悔一回,原来这些事儿,全是他自己不对的多。

    他在外面和别人能周旋,就是在家里独一份儿惯了。楚二老爷和二夫人又私心重,黑公中的钱,楚怀贤再使用上不方便,只想找人的事儿最好。

    今天听父亲说过,,楚怀贤泣道:“以后再不敢了。”楚少傅疼爱的伸出手在儿子背上拍几下道:“你明白就好,以后这家,你得当好了。别等我老了归隐林下,还要为你烦心这些琐事情。”

    楚怀贤答应着:“是。”楚少傅把这些话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不少。让楚怀贤起来,看着他拭眼泪,还象小时候一样。就取笑一下:“这样子让你祖母看到,又要心疼你一回。”楚怀贤忍不住一笑。

    此时父子温馨,楚少傅再道:“过几天让你母亲再给你挑个人,挑个你喜欢你中意。”楚怀贤正想辞了。楚少傅脸一板装生气:“我对你挑明了说,专房专宠就不行。”楚怀贤恍然大悟,原来是为着这个,怕自己冷落以后的妻子。

    楚怀贤喜滋滋,父亲这话的意思,是小初也过了父亲这一关。楚怀贤忙陪笑:“那是当然,父母亲给我娶的,我当然对她好。”楚少傅这才一笑:“这样就好,不然亲家打上门来,可是不好看也不中听。”

    父子玩笑过,楚少傅让楚怀贤回去:“早睡吧,别熬得太晚也不好。”楚怀贤也请楚少傅早安歇,这才回去。

    路上雪夜清冷,楚怀贤却心中温暖。回到房中见丫头们还在等着,楚怀贤先对着小初暧昧地一笑,再对丫头们道:“都睡去吧,小初打水来,我洗洗也要睡了。”

    小初撇一撇嘴儿:“看得太晚当然不好,不过您出门前让我研了好些墨,这可都浪费了。”楚怀贤在榻上坐下来看小初这娇态取笑道:“你要是督课,还不如学生都吓跑了。”林小初把水打来,再回话道:“本来我就说不用研了,让您早睡您还不肯。”楚怀贤笑着道:“是是是,你能掐会算,知道我今天写不了,以后听你的,行了吧,不要再别扭了。”

    林小初怒目瞪了一眼过来,为研墨不过是理论,谁同您别扭了。

    服侍楚怀贤睡下来,楚怀贤心里还在喜欢中。以前担心二叔信中乱说话,父母亲回来要刁难这件事情。现在母亲也说行,父亲也说好。楚怀贤满面春风睡在床上只是睡不着,有心喊小初过来说两句话,就让小初倒茶过来。

    倒过来接在手上并不喝,对着小初笑容可掬只是看。看得小初板起脸:“公子你看书看痴了吧?要是不喝还我吧。”

    楚怀贤咬牙笑:“你这个没情意的。”手中一空,茶碗被小初夺走放回去。林小初回到自己铺盖上,用杏花红绫被把头一蒙,在被子里咬牙,我就是没情意,怎么今天才知道。

    雕刻百子婴戏图的红木大床锦帐中,楚怀贤笑着咬牙;铺着杏花红色绫被的锦榻上,小初也在咬牙……

    过了两天,家里不象楚少傅初回来时客人那么多,小初也得已出门了。虽然她在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并不直接服侍楚少傅和楚夫人。不过因为公子的喜欢,楚怀贤不让小初那几天出门,怕父亲母亲一旦要见,小初不在家。

    赵兴现在彻底学乖,孙二海赶车送小初直接来到龚家。小初下车后就嘻笑一下:“这里开庙会吗?怎么这么多的人在。”

    一向冷清的龚家铺子里,是人来人往,很有门庭若市的味道。庄管事的在人堆里看到小初进不来,赶快扯一嗓子:“小初姑娘,您后门儿请。那里闲在,可以进来。”

    小初笑嘻嘻问孙二海:“酒疯子他,又发的什么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