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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初给林小意上的这堂歪课,让林小意再次偏离成为小淑女的轨道。奶妈灌输给小意:“要贤惠知礼慎行,”免得将来的那个人说你不好,挑你的毛病,冷落你宠爱别人。小初说过,小意可以放心。将来的那个人,原来是件件要包容。
这种课如果对着小初上,林小初肯定说两个字“胡说”。但是教自己的妹妹,她这样说不是误导小意,只能说她盼望着小意是这样的主观思想,以后找一个件件包容的人。
所以胡说八道一次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林小初本人是情有可原。当时到目前为止,不少人还这么认为。错与不错,在自己生活中去验证吧。有男友、有丈夫的人看看你的男友是不是能件件包容,如果自己做不到,救了林小初一命,不顾颜面迎娶小初的楚怀贤,他一样做不到。
又是一场微雨下过,虽然没有双燕雨中飞,但是杏花大发有若红霞。黄小侯爷午睡起来,打听到父母亲处无事,一时心血来潮:“去年杏花时,赏的是魁首,今年京里的魁首是谁?”黄小夫人施氏在房中听到笑:“你想外面去就去吧,就是不要再多带些汗巾,香帕的回来就行。”
“丫头在,你胡说什么。”黄小侯爷不认帐,但是对外面去,他心里痒痒的:“昨天我看梁王殿下,竟然好了不少,这酒,算给他贺一贺的吧。”施氏更要笑:“那您请王爷吗?”黄小侯爷身子侧过来,顺手取下自己放在一旁的楠木折扇:“他还是养着吧,好好的也能文也能武的人,一场时疫病得眼睛抠搂着,唉,春花最好,时疫害人。”
梁王病的时候,正好是春天疾病多发的季节。他的病,也因此有了一个好借口。
施氏走出来,先喊丫头:“昨天舅老爷处送来的黑枣,取出来装果碟子。”再对黄小侯爷带笑道:“你外面去赏花,我请了人家里赏花。”黄小侯爷乐着道:“好,你有约,我在外面就不想你。”
说着报名字:“怀贤一个,冯胜一个,古向朴一个,小国舅请不请他呢?”黄小侯爷正犹豫着,施氏听着面色不豫:“小国舅这名字,你还是少喊。他姐姐肖妃并不是中宫,张家才是正牌子的国丈和国舅。”
黄小侯爷也毛了,转脸道:“朋友间随便喊喊罢了,这有什么。不能因为你姑姑和肖妃不和,我也要和小国舅不好。”施氏勉强一笑:“随便你去。”黄小侯爷让人取来衣服换了要走时,回身又带笑道:“你们赏花,怀贤的那一位,你们带不带?”
“不带!”施氏说这个她要来火:“你休再对我提,这京里的名媛他不娶,一个丫头摆房里。他丢得起这人,我们丢不起。今天十六公主也来,丫头坐中间,你觉得象话吗?”黄小侯爷碰了个没趣,强笑道:“我不过是朋友面上尽尽心,她正有孕,也未必来。”施氏冷笑拂袖:“你当我们是你,歌妓也能坐你们中间,舞妓也能坐你们中间,方便爷们好摸一把。”
黄小侯爷变了脸:“你!这是什么话。”往丫头脸上看看,见到有唇边一弯似笑非笑的,黄小侯爷要骂了:“滚出去!”施氏见他变脸,自己扑哧一笑迎着走了一步:“快去吧,大国舅小国舅都在外面候着你呢。”
黄小侯爷转为笑容,手提着折扇自吹一下道:“我们家几代功勋,他们当然要候着我。”然后告诉施氏:“就是怀贤难说话的人,打又打不过他,今天小国舅要出来,让他们再比试比试。”说着出去,施氏在房中对着丫头们笑:“难说话?我看也不难。要是难说话,怎么娶一个丫头。”
出了门,黄小侯爷问跟班儿:“把客人请到,有不来的说我打上门去,再有不怕打,告诉他羞死个人,花开了不赏在家窝着象离不开老婆。”再问就是:“今年的魁首是哪一家,我定要会会她。”
“是含春楼上的一对姐妹,”跟班儿说过,黄小侯爷以手叩额:“看我这记性,有人对我说过。”然后扬折扇:“往她们家去。”
客人不一会儿就到,只有楚怀贤和小国舅没有到。两个魁首站着摆酒,冯胜看梅花盏儿:“五个杯子正好是梅开五瓣,怀贤不来也还罢了,小国舅不来,一定是哪里又惹事了。”正说着,楚怀贤进来:“我不来也罢了,那我还走吧。”冯胜笑着推杯过来:“喝干了这一坛子,就放你走。”楚怀贤正问:“小国舅又和谁干了一架?”身边两个魁首欠身子陪笑:“几位爷,我们姐妹得出去一下,是不得不溥衍的客,请爷们担待。”
“什么客叫不得不溥衍?”冯胜不肯:“说个清楚再走。”黄小侯爷笑骂:“你没吃酒怎么也发上疯了,这些妓者反正只认银子,我今天不多给钱,所以她们有不得不溥衍的客。”
这几个是京里有名的贵公子,而且不是草包那种。两个魁首吓得跪下来:“是钟山王府的小王爷。”黄小侯爷几个人迅速在楚怀贤脸上扫过,冯胜抢着对两个魁首道:“说是小赵王爷呢,本该让你们去,不过你们要问的,是这位楚公子。”
楚怀贤一挥手:“去吧,见了他不必提我。”两个魁首道谢过出去,古向朴笑问楚怀贤:“说你们两个人不好,一直到如今不变?”冯胜对着楚怀贤努嘴儿,脸向着大家说话:“说给房里那位添过箱,怎么能不好?”三个人拍手大乐:“就为添了箱,才更不好。”楚怀贤泰然自若:“他送来了,我怎好不要。谈不上辜负他的心意,可怜那抬东西的人回去也要抬着。”
房里一片大笑声,房外走进来小国舅。因为其人张扬,姓肖又名字有一个国字,大家说:“比正牌子国舅还要张扬,不过不是正的,只能是个小国舅。”从此喊他小国舅。
“抬什么?我不来你们就兴头上了。”小国舅从来大大咧咧,进来先亮一亮手臂给人看伤:“别笑话,这不是和人又打架了,是前天和大国舅去打猎,他笑话我不能骑射,我射给他看时不防树枝子刮了一下。”
楚怀贤微微一笑,张皇后的两个弟弟,也是弓马娴熟的人。
小国舅用没伤的手“哗啦”拉开一把梨木椅子,坐下来就开骂:“我丢了这场人,有几天没出来。”再骂大国舅的跟从人:“个顶个的比我的人强,亏他哪里弄来这些功夫好的人,我才来时,门口遇到小赵王爷的两个随从,大国舅的人,已经不亚于小赵王爷的雄兵。他又不上战场不打仗,要这些随从做什么!我呸!”
楚怀贤心中一动,当然是有用。
黄小侯爷是主人,见别人都发笑,忙用手中折扇敲了小国舅一下,低声道:“小声些,小赵王爷在里面。”小国舅更是“呸”了一下,手臂伤了,以往的性子没有伤:“我怕他!我谁也不怕,就是怕一条,爷们不能丢人!这次人丢大了,怀贤,”小国舅笑顾楚怀贤:“你给我找回来。”
“我怎么给你找回来?”楚怀贤嘻嘻哈哈:“你把人带到我面前来,我给你出气。”古向朴也阻止道:“小声些,不要都带出来。”小国舅手一指楚怀贤,依然张扬:“你问他!看他还装蒜!”这才放低了声音:“楚伯父最近宫中常面圣,吏部里还要弹骇官员,这里面,有小赵王爷好几个家奴。”
楚怀贤*:“父亲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冯胜好笑:“这是我爱说的话,我父亲昨天参的杜大人,说他又扯进去一件事情,象是前面罚的一年俸不多。前天我也遇到大国舅,你们也知道杜大人和他们家是亲戚,大国舅问我,最近牵扯旧事的官儿太多。我就这么回的他。”
楚怀贤微笑:“是啊,杜大人今年流年不利,应该找个和尚破一破。”
房中谈笑风生,不过声音低得多。后院的一处轩厅中,赵存宗居中高坐,煞有介事地问两个魁首:“还有楚公子?不错。”抬眼看身边侍立的韦去华,赵存宗含笑询问道:“你不去看看你的大舅哥?都说他最近洗心革面,看是我说的,他就改不了。”
“回小王爷,大舅哥自己放火有理,别人点灯有罪。除非……”韦去华低声对赵存宗说了几句话,赵存宗哈哈大笑:“好!”手一指两个魁首:“带她们出去交待吧。”两个魁首还不愿意就走,娇声道:“愿意侍候小王爷。”赵存宗一笑,回身命人:“赏她们钱。”再交待道:“听这位韦公子的,如果办成了,重重有赏。”
两个魁首接了赏,欢欢喜喜跟着韦去华出来。不等韦去华说,先着急问道:“小王爷有什么吩咐?”韦去华生得本不错,一笑也很端正,然后说出话来就不端正了:“房中有位楚公子,你们认识吗?”
“这京里的贵公子,我们都认识。”
韦去华唇边泛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慢慢地道:“小王爷和他打赌,你们今天设法留下他,把他的里衣儿取一件给我。这是大功一件!”
房中的楚怀贤还在欢笑中,他没有想到为着亲事。自己的妻子出了一个馊主意,自己的妹妹陷于情热中也首肯,而自己未来的妹夫是想了几夜,才想出来这样一个具体做法。
魁首们迟疑不决,韦去华慢声细语地开导她们:“小王爷也留在这里,半夜里取了来,拿你们的一件给他换上,到明天早上,大家笑一笑,就会还他。如果有什么,全是小王爷担着。”
“这个?”
韦去华变了脸色道:“你们不肯,跟我进去回小王爷。”
两个魁首这才答应下来,欠欠身子道:“我们一总儿丢了衣服吧,权当出了贼。”韦去华笑眯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