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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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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水化完,春意丛生的时候,小初坐在榻上对着手里的贴子一一检视,去哪里呢?其实就是大家吃吃说说笑笑,但是出去走动走动,总是不闷的。

    把几个中意的贴子挑出来,小初拿在手上去给书房。楚怀贤见小初笑容满面进来,脸上也带上三分笑意,夫妻看起来十分和气,小初把贴子递过来,一一地道:“明天去这里,后天去这里,对了,”笑容殷殷下,小初趁势又问道:“草长了有寸把长,你不出去游春?”

    楚怀贤带笑道:“我晚上回去,不用等我晚饭。”小初还是一脸笑:“好。”转身出去,脸上笑容立即没了,肩头垮下来,双手垂着低着头,伪装关心真是累呀。

    从明窗里往外面看小初背影的楚怀贤,又恨得牙痒痒,你反正也是装了,就不能多装一会儿,至少活蹦乱跳出院门后,再没精神也不迟。看案头黄历,夫妻装相又是半个月过去。大家心里那个结,到现在还在。

    小初在努力练收发感情,楚怀贤不愿意在小事情上哄她,在他看来的小事情,是林小初放在心里的大事情,是林小初觉得亵渎感情的大事情。

    白天装笑把楚怀贤送走,到晚上如果太晚,就一脸笑眯眯冲到书房里问:“今晚睡书房?”楚少夫人每每这样做的时候,心里是想着楚怀贤能说睡书房。偏偏楚大公子明知虚情假意的问候下,也是笑容满面:“我回去。”

    象是他本来不想回去,是小初把他拉回去一样。这样的时候,就是小初恨得牙痒痒的时候。牙虽然痒痒,小初也不打算在楚怀贤身上练练。这是自己的长期饭碗,咬坏了可怎么办?小初就这样想,以解自己的想咬人情绪。

    红烛摇摇下,楚怀贤再没有一个晚上放过林小初。他看得小初不情愿,也看得小初心里很想躲着自己,这些他都明白,就有一点,他不明白。小初那嫣红的双唇,十分排斥自己。楚大公子心里气上来,再加上生气往往都是由着小初说话而来,楚怀贤最想亲的,就是小初的这个红唇。

    “别亲我这里!”小初终于忍无可忍,左躲右挡避不开,小初狠命地捶打着楚怀贤,再压抑地道:“不许亲。”这捶打已经不是一般的夫妻斗气,而是用上了力气。楚怀贤觉得象搔痒,不过可以明白小初的怒气。他咬着那玫瑰一样的嘴唇,用劲咬了一口才放开道:“为什么,说出来或许我可以答应。”

    小初捂着嘴唇,恨恨地道:“你亲别人去,拿别人的嘴唇当酒杯,当茶碗都行。”积在心里许久的怒气,小初终于发泄出来。楚怀贤和她在床上纠缠,不停地问:“放哪里了?外面的一个东西,你当成宝贝放着。好好收着,看看能不能生成花来。”

    两个人折腾过,说不好是互相生气,还是互相折腾够了再睡。第二天起来,小初依然是笑语嫣然,笑得象春花般灿烂:“公子您晚上不回来吧?早早对我说过,我就不用再去问了。”楚怀贤笑容可掬:“回来,不回来怎么行。”

    走出去两步,才突然回身看。没了笑容的小初赶快重打笑容,再无限殷勤地弯弯腰:“公子慢走。”

    楚怀贤这才笑吟吟而去,看起来两个人无比和谐。

    楚少夫人长长的吁口气,歪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只觉得身疲骨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到休息够了,也到出门的时候了,今天是一位林夫人,与小初同姓,年纪也相仿,也是才成亲。

    夜晚来临,楚怀贤在宫门上等着接父亲。梁王从这里过,咦了一声进来,又哦了一声,敲敲脑袋道:“接你父亲。”梁王精神看似完全恢复,面庞也丰润不少,对楚怀贤笑嘻嘻:“你现在成孝子了?晚上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把少傅大人送回去,我和你出去喝酒去。”

    楚怀贤意兴阑珊,往外面看看:“天还冷着呢,不是夜游的时候。”梁王嘻笑:“我不觉得冷,你比我年青力壮,怎么倒怕冷?”出去试试风向,梁王再进来:“真的不去?我难得带你出去一回。”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楚怀贤摇头:“不去了吧,”梁王遗憾:“你枕边又没有母老虎,难道孝子就不夜游?”楚怀贤好笑,枕边不是母老虎,是胭脂虎。

    到楚少傅出来,楚怀贤接了父亲。楚少傅坐轿,楚怀贤骑马,家人们前后跟随往家里去。离宵禁还有一个半时辰,街上风也并不冷,楚怀贤还是体贴地给父亲整一整轿帘。在轿中微寐的楚少傅缓缓道:“你们不吵架了?”

    “本来也就没有,”楚怀贤嘴硬,这不算吵架,我根本就没有和小初吵,就是斗气,看谁先服软,而且斗到今天还在斗,楚怀贤突然一笑,看看是谁厉害。

    楚少傅不再问,他闭目沉思自己的心事。朦胧中打着盹儿正舒服,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然后轿子一震,这就停下来。风中,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哎哟,撞到了官轿,”再就是女子不放在心上的欢笑声,带着醉意道:“官轿?它为什么不躲避?”

    伴着这些声音的,是家人们的喝斥声:“大胆,下车,下马,少傅大人在此。”楚少傅只在轿子震动时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继续养神。轿外的楚怀贤看得清楚,街口拐弯处突然出来一行马和车,足有五、七辆车和七、八匹马,马上皆是妇人,当先两匹马没有收住,一头撞了过来。

    轿夫反应快,因后退轿子震动,也只一下就停住。然后大家怒目,家人喝斥。而最后边的有一辆车,楚怀贤认得,是小初的。

    前面冲撞上,再报出来是官轿,后面人机灵的,已经有带马和带车脚底抹油的。进喜儿对楚怀贤附耳道:“公子,孙二海赶车还不错。”就这几句话的功夫,车已经掉头,和其它往后退的车一起驶入黑暗中。

    楚怀贤微微一笑,问道:“这是哪些人?”一群彩妆的妇人,其中只有一个是楚怀贤认识的。街上本暗,楚少傅轿前有灯笼,她们的马车上也有灯笼,这就可以看得清楚。进喜儿咧开了嘴笑:“公子,有一个是方大人说过的那个,就是勾搭他家二公子的少夫人去赌钱的那个。”

    “我正是看着她面熟。”楚怀贤又是一笑,都用了酒,只怕小初也这样了。让小初出去玩,就是等着找她事情。家人们把冲撞的人全拦下来,过来一个人回话:“公子,她们喝多了酒胡言乱语的很。”

    楚怀贤还没有说话,轿内的楚少傅开了口,楚少傅连往外面看也没有看,吩咐楚怀贤道:“黉夜嬉游,不成体统。送到衙门里去审审,只怕这里面还有什么杂带不正当的事情。”楚怀贤先答应下来,再道:“有几位象是京官家眷。”楚少傅眼睛都没有睁,慢条斯理地道:“一起送去,让各家的大人们来领吧。”

    “是。”楚怀贤和进喜儿都是一笑,进喜儿不用公子再吩咐,带马上前,分了几个人和他一起,把这些人往衙门里面押。楚怀贤带着余下的人,继续送父亲回家。

    回来父子俩都没有当成一回事,楚少傅回房,楚怀贤回房。林小初已经睡下,见楚怀贤进来,还是觉得心虚,就装睡着。楚怀贤就凑过来闻闻小初唇上并无酒气,就没有再惊动她,也睡了。

    楚少夫人回来的快,没有被当场逮住。小初到第二天想想头天晚上,突然很想笑。前面喝斥声起,孙二海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赶车掉头,车转到一半的时候,都听到说话声:“是楚少傅在此。”春水在马车吐舌头,再急急敲车厢催道:“快走快走。”

    等到马车的的离开后,春水不忘埋怨楚少夫人:“让您先回来,您今天是晚了。”小初回想自己当时,还在强装没事捂着嘴笑:“不就这一回。”楚少夫人天天跑去“叮咛”楚怀贤,今天晚上大家兴致高要夜游,她也来了心情。

    就这一回,就差点儿又撞上枪口。小初笑嘻嘻,和对面的小意笑:“家里玩什么呢?”小意手里拿着绣花针:“姐,你的那个活,几时才做完?”小初看着可乐,拿手拍拍小意的头:“我们家小意,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小意红了脸,羞答答状:“姐,你取笑我呢。”小初大乐。

    院外春意渐浓,小初手捧着腮坐到傍晚,小意已经离去,春色也入夜幕。她幽幽然长长叹气:“唉…….”再站起来往外面去,对春水瞪瞪眼:“和我去问候去。”

    院门处,楚怀贤*地进来,明明听到小初的这句俏皮话,也装没听到。

    春天万物发,疫病也发。再醒来,小初鼻塞眼肿。楚怀贤走的时候不忘记笑话:“病了还怎么出去玩?有人肯接待你?”小初也装没听到,捧着晕乎乎的头看过医生,再就对着熬煮的苦药发半天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