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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啊……我一直都知道……”柳如是的嘴角荡起一丝苍白的笑靥，眸光中的悲痛更甚，“你不是不讨厌我……是……从来就没在乎过我……自然更谈不上讨厌了！即使是我做了这么多事让你恨我、讨厌我、记住我，你也不会看我一眼呵呵……”
柳如是垂下头，长长地墨发有些凌乱的散落下去，遮掩住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地面。
“知道就好。”蓝翼眼中的寒意褪去，嘴角挂上惯有的邪魅笑容，“这么多年的相识，你应该清楚的……我不会在乎任何的女人！”
“那么苏小小呢？对她你也不在乎吗？”柳如是死水一般的眸子忽然泛起绝望的光芒，一张柔美艳丽的容颜苍白的如一张白纸，倏然的抬起头，对上蓝翼邪魅的笑颜。
闻言蓝翼脸上的笑容掩去，如墨的瞳眸暗了暗，似乎有细小的波澜涌动，璀璨的瞳眸里如嵌入了漫天的繁星，那一刻柳如是清楚地看到了蓝翼如水般淡漠、平静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温柔。
柳如是的眸子暗了暗，他对那个女子怎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小小……小小她怎么能一样……她是我的乖徒儿呢！”蓝翼平静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丝细小的涟漪，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冰冷，淡漠疏离的神情，让柳如是的心彻底寒透。
只是徒儿吗？
“解药！”蓝翼忽然为弯下腰冲着柳如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她说道，莹白圆润的指尖、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一瞬间，柳如是几乎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在邀请她，神情恍惚的对上那邪魅、淡漠的俊美面孔，想要伸出的手指僵住，绕过自己的衣襟从里面掏出给南宫羽的解药。狠狠地捉住，复又松开放到那修长白皙的手掌中间。
“翼，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柳如是的手指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角，虽然被他拒绝已不是一次两次，可是这次心却格外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割开自己那些已经深埋的伤口，浓稠的血液似乎也跟着涌动出来，流到每一寸肌肤，浑身是彻骨的寒意。
“当年……为什么要接近我？既然……既然……如此的不愿。”接近我得到了我的一颗心，却又不愿接受，一再的拒绝，而自己似乎就这样一再的纠缠、寻找他，报复性的给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毒，只是希望能够让他注意到自己。
柳如是苍白的唇瓣，微微的抖动着，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这是自己一直没有勇气问出的问题。
“呵呵……柳如是，我接近你的目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蓝翼嘲讽的看他一眼，当年就是这个女人的母亲给自己的母亲下了毒，让自己的母亲香消玉殒，而自己也是为了报复才接近柳如是的。
“是啊……呵呵……我清楚……我很清楚……我怎么不清楚，你的母亲死了，我的母亲也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柳如是手指用力的扣住地面，一点点的从地上站起来，那双死灰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
当年蓝翼的父亲蓝宇本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后来偶遇女扮男装出外游玩的地方县令之女，也就是蓝翼的母亲上官紫嫣，两人互相倾慕结为连理，蓝宇也因此承诺与上官紫嫣隐居山林。
后来有毒后之称的江紫也就是柳如是的母亲，因不服蓝宇在江湖上的威名，前去挑战，最后败在蓝宇手上，也因此爱上蓝宇，对蓝宇死缠烂打，均被蓝宇严厉拒绝。
因此，江紫对上官紫嫣仇视至极。后来当今皇上选妃，江紫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竟将上官紫嫣的画像也交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一间心生爱慕，当即封了上官紫嫣为贵妃。
因着圣意难为，上官紫嫣的父亲又一时贪图权贵，强行将她送入宫中，当时上官紫嫣已有半个月的身孕，一对鸳鸯被生生分离，蓝宇也因此伤心欲绝，旧疾复发，气绝身亡。
但是江紫却并未因此放过上官紫嫣，后来不知为何又对上官紫嫣下毒，毒死了上官紫嫣。
这一段凄惨的往事柳如是也只是知道大概的情况，并不甚清楚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在那之后又要毒死上官紫嫣，而这些大概的情况还是在母亲将死之时得知的。
“是啊，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报复而接近我的……呵呵……我却还傻傻的相信你说得每一句话，直到母亲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仍然……仍然想要和你在一起……蓝翼……你……好绝情！”
柳如是苍白的面孔直直的对着蓝翼，如死水般静默的瞳眸中闪着凄凉和难言的哀伤。
明明知道这是个走不出的泥潭，可是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跳了下去，就想当年的母亲对待蓝宇那样，即使知道与他不可能可还是不愿放弃，这大概就是自欺欺人吧。
柳如是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清脆柔美的嗓音此时已经带着哽咽和沙哑：“蓝翼，你……罢了……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已经厌了……”
苍白的唇瓣一字一顿的吐出这样的几个字，似乎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放弃，不是因为不再爱他，而是因为不想再像自己的母亲那样，即使嫁给了自己的父亲也终日郁郁寡欢，直到死还想着那个不可能的男人。
以前不愿放弃是因为蓝翼对所有的女子都一个样子，所以自己还是抱着那一份愚昧的希望，可是今天当她看见她看那个女子温柔似水的眼神时就已经明白，即使他不愿承认，他还是爱上了那个女子。
“是吗？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再敢伤害小小，我不会对你客气！”蓝翼冷冷的瞥了柳如是一眼，目光凌厉、残酷。
柳如是踉跄的转身，小小……小小……呵呵……高傲、淡漠如蓝翼终也只是个普通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