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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的心思也便如此,因为万贵妃懂她,所以她亲近万贵妃;她亲近万贵妃,所以万贵妃才喜欢她。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那些亲近自己的人,要不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拍马屁”的人呢?喜欢拍马屁的人,都是写深深懂得其中道理的人。就像哑儿不亲近周太后,所以周太后从第一眼就不喜欢她一样。
哑儿进来给万贵妃磕头,万贵妃见她头上梳着两个圆啾啾的发髻子,髻子上分别别了两朵翠绿的宫花,又衬着翠绿的衣裙儿,简直就是翠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儿。又兼她不爱说话,听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蹬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所有的言语儿和情感儿都表现在了那一双溜溜的大黑眼珠子里了……心里头便更是喜爱了。
“来,哑儿——”
她上前一步,伸手拉起了哑儿,就这么一直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然后用一方手绢托起刚才剥出的松子仁,对她说:“吃吧,香得很,我才刚剥的。你要是喜欢吃,我让彩蝶给你包一些,待会你带着去慢慢吃。”
“谢谢,娘娘。”女孩儿接过万贵妃手里的松子仁,尝了一颗,冲万贵妃婉妩一笑,道:“好吃。”
哑儿的一笑,动人心魄,万贵妃一愣——这笑似曾相识,甜美中透着亲切……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来,一个深埋在记忆尘埃中的熟悉的身影,那抹嘴角的笑,纯真中夹着调皮……他还好吗?
“娘娘,您不吃吗?很香的1哑儿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她瞬间的回忆,她马上就从回忆中暮然转身。
万贵妃微笑着伸出手来,摸了摸哑儿的头,说到:“瞧,这样笑起来多好看,多乖,平时要多笑才是。”
“嗯。”女孩儿回答,继续吃手绢里的松子仁。万贵妃又问了她一些学业上的事情,她都一一用“是”和“嗯”来回答,逗得万贵妃“噗嗤”一声乐了——
“又是一个小结巴。”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朱见深,也是这样娇憨可爱,在别人面前从不开口,在自己面前就毫不设防。
说了会话,万贵妃对彩屏说:“好了,彩屏,时候不早了,送小姐去太医院上学去吧。不然迟到了,老师又该骂她了。”
彩屏答应着,上来牵起了女孩儿的手。女孩儿给万贵妃行礼道别:“娘娘,哑儿,去了。”
“嗯,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万贵妃目送着哑儿的背影出去,这才退回到寝室里,坐在几案边呆呆地想心事。
晚膳时间,皇上朱见深照例是在昭德宫里同万贵妃一起用餐。敬事房的太监又端着盘子来请皇上翻牌子了,万贵妃当即就黑了脸,放下了筷子,连饭都不想吃了。
朱见深见万贵妃不高兴了,便恼火地冲那端盘子的太监说道:“昨晚,昨晚不是已经翻过牌子了吗?怎么今晚又要翻牌子?”
敬事房的太监道:“禀皇上,奴才于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要每晚端了盘子来让皇上翻牌子,请皇上翻牌子吧,奴才才好向太后娘娘交待。”
朱见深望了万贵妃一眼,见万贵妃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便对敬事房的太监说:“昨夜,朕,累了——今晚,朕要歇息一晚。”
“禀皇上,可是太后旨意是,还请皇上翻一个牌子吧,奴才这才好向太后交代。”敬事房太监还是坚持说道。
“有万贵妃的牌子吗?”朱见深索性问道。
“禀皇上,太后说,皇上已经把万娘娘的昭德宫当成自己的寝宫了,所以万贵妃就不用牌子了。”敬事房的太监禀到。
可恶!连万贵妃的牌子都给去掉了!对于这样的独特待遇,万贵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放肆1朱见深气不打一处来,嚷道:“太后!太后!太后!怎么全是太后旨意?你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说着,一挥手便将那太监手里的盘子打飞了,牌子洒了到处。敬事房的太监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口里道:“皇上息怒,奴才这是遵照太后娘娘的旨意,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求皇上恕罪。“
朱见深无奈地吼道:“滚!滚吧1
万贵妃见状忙对敬事房的太监说:“公公请回吧,皇上昨日没睡好,明日再来翻牌子吧。”
“是啊,朕昨日没睡好!朕离了昭德宫就会失眠,今晚就让朕休息一晚吧。”
“那就请皇上好好休息吧。”
敬事房的太监见朱见深如此说,只好作罢。他俯身一一捡起牌子,放进盘子里,然后告退了。
敬事房的太监走后,万贵妃愤愤不平地说:“这些人真是烦啊,把皇上当种马了吗?”说完便放下了筷子,不想吃饭了。朱见深见万贵妃不吃了,他也放下了筷子。一顿好好的晚餐,就这样给搅得不愉快地散了。
万贵妃本来还在反复思忖,要不要把太后做的龌龊事告诉朱见深,这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便决定把太后宫里的事情告诉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先温存了一下,朱见深为了表明自己的心里只有万贵妃,于是又提起枪,准备好好博她欢心一下。
万贵妃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搂着他的腰说:“皇上,歇着吧,留点精力,明晚上还不知有什么妃等着hi翻牌子大干一场呢。”
朱见深苦笑道:“还是贞儿姐姐懂我啊!贞儿,我与别的女人睡觉,做那事,你就不恨我吗?”
万贵妃叹到:“恨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皇家的子嗣大于天啊!谁叫我的肚子现在不争气了呢?”
“我就不相信了——”朱见深翻身起来,压住了她,道:“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咱俩生不出第二个皇子来1
说完就将万贵妃的小裤褪了去,然后……
完事后,两人这才相依相偎地躺着说话。
万贵妃还是像平日夜里一样,用手指轻轻抚摩着他的额头,说:“我想,给你说一件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事?”朱见深将头埋在她那柔软的*房上,似睡非睡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