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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他的音乐人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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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在干嘛啊?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一对男女走在被明亮的路灯照耀着的街道上,轻挽着男人胳膊的年轻女人说道。

    “我想应该是流浪歌手吧,不过他看起来也太落魄了吧,连一个音响都没有,只有一把这么旧的吉他”,男人看向路灯下穿着一身略有些脏的大号灰色连帽衫和宽松的男士夏裤年轻男子说道。

    “快点走吧,我看这个人好像不太正常,不知道他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小心等会儿赖上我们了”,话刚说完,女人就拉着伴侣快步走开了,只留下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孤单身影。

    这条街的名字叫做川铜大街,是铜鼎市最繁华的几条街之一,五颜六色的彩灯照亮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其中,在两家规模不怎么大的商铺之间,有一道瘦削的身影,不断的弹奏着手中的旧吉他,嘴中不停地唱着不同的歌曲。黑色的吉他包放在面前的地上,里面只有几张面额不大的零钱。

    从他面前路过的行人很多,但并没有多少人在他的面前停下来听他唱完哪怕一首歌。

    他的名字叫做周风飒,已经来到这座城市三天了,而他追寻自己的音乐梦想的旅程也终于是到了第四站了。当他辞掉自己在家乡镇政府公务员的工作时,父母和亲戚朋友都觉得他疯了。尤其是他的父亲,认为他放着好端端的铁饭碗不要,偏偏要去追求什么所谓的音乐梦想,简直是丢尽了自己的脸。

    可是周风飒并不那么觉得,他从小就热爱音乐,喜欢唱歌,甚至还自学了吉他。大学毕业之后,他按照父母的要求考上了公务员,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终于有一天,他背着自己大学时代攒钱买下的吉他,踏上了自己的音乐之路。走遍十个城市,不论怎么样,走遍十个城市,这是他和家人的约定。如果他能够坚持走下下来,能够靠音乐养活自己的话,他的父母就同意他继续玩音乐。如果他知难而返,或者走不下去了,那么就坐车回家,该干嘛干嘛。

    刚出发的时候,周风飒还是信心满满的,他坚信一定会有人喜欢他自己创作的音乐,他一定可以通过音乐带给他人感动和力量。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先失去力量的竟然是他自己。当然,先前当了两年的公务员,他也是有着一些积蓄,他在街头唱歌并不只是在卖唱而已,而是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

    这一路上他用手机拍了很多自己唱歌的小视频,还发到了网上,但点击量依旧是那么惨淡。甚至有很多的网友都评论说他并没有什么音乐天赋,还是回家找一份工作好好的过日子吧。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连约定路程的一般都没有走到,自己就要放弃了吗?周风飒一直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果然我还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啊,就这么回家去吗?”。

    突然,有一只细嫩的小手在地上的吉他包里放了一张十块钱,然后那只手的主人直起身来对着周风飒说道:“快点唱啊,大叔,为什么要愣在这里呢?”。

    听到这清脆的女声,周风飒抬起眼眸,望向前面的女孩。一头略微有些凌乱的短发,皱皱巴巴的校服,以及一对好像散发着什么光芒的大眼睛,这个人,就是苗玉。

    “好,别急,我现在就唱”,周风飒慌乱的给手里的吉他调了调音,然后唱起了一首周杰伦的《说好不哭》。苗玉静静地蹲在地上听着,眼睛盯着前者手中的吉他,虽然它已经旧的掉漆了,但仍然发出了悦耳的音乐。

    一曲过后,苗玉兴奋地鼓了鼓掌,对周风飒说道:“大叔,唱的真棒,下次我要叫上我的同学一起来”。话刚说完,还没等到后者回话,这位风一般的女子就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周风飒又弹起了吉他,卖力的唱了起来。

    “筱菱,妈妈先睡了,写完作业你也早点睡吧”,筱菱的妈妈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到。

    “嗯,晚安,妈妈”,筱菱微笑着回答道。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临近期末,作业确实挺多的,不过对于学习超好的筱菱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一个人坐在书桌旁,筱菱放下了手中的中性笔,缓缓地拉开了窗帘。“今天的月亮也很圆啊,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筱菱自言自语道。

    自从上次苏醒受伤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足足四天了,这几天的夜晚苏醒都整宿整宿的在云层之上冥想,恢复星辰之力。因为这几天的苏醒看起来一直都很虚弱,所以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不仅如此,筱菱现在还在一个人生闷气,不仅生苏醒的气,也在跟自己过不去。

    这段时间筱菱的心里一直都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就这么想着,筱菱洗漱完毕,换上了睡裙,躺到了床上。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左腕上戴的水晶手环,比起前几天,后者已经明亮了许多,放在被窝里就像一个明亮的小夜灯一样。

    突然间,一道白色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其身上所发出的白色光芒几乎将这个房间都照亮了。“终于是恢复过来了啊”,苏醒小声喃喃道。

    “小醒,是你吗?”,一道柔声传进了苏醒的耳朵。

    苏醒背过身来,看到了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蜷成一小团的筱菱,小声说道:“筱菱,你还没睡吗?还是我吵到你了?”。

    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微微动了动,说道:“没事,我也是刚刚才躺下”。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呢”,苏醒说道。

    话刚说完,苏醒正准备回到水晶手环里时,却突然听到了筱菱略显阴沉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苏醒微微一愣,走近床前,坐在了地上,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曾经告诉过我,身为星耀体的你,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帮角色承受伤害,只是消耗了一些星辰之力而已,对吗?”,被窝里的筱菱问道。

    “对啊,你看我现在不是恢复了吗,一点伤都没有”,苏醒张开双手说道。

    筱菱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对苏醒说:“我发现了,就像镰助的爸爸所说的,不论什么样的能力或者力量,都是有代价的”。稍微顿了顿,筱菱继续说道:“今天妈妈下班回来的早,我们一起吃了晚饭,还聊了一会儿”。

    “挺好的呀,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妈妈多陪陪你吗?难道你和你妈妈吵架了?”,苏醒疑惑的问道。

    “通过和妈妈聊天,我才发现了这个秘密”,筱菱依旧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哽咽地说道:“我才发现,妈妈已经把你给忘了,他还记得苏叔叔和苏阿姨,但却不记得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苏醒看着面前微微颤抖的一团被子,想要安慰里面的筱菱,却只是无奈的看着虚幻的手掌如穿过空气一般,从被子中穿过。承受角色伤害的后果,苏醒当然是知道的,当他第二次进入第二重梦境的时候就知道了。但他没有想好怎么给筱菱说,因为,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如果没有人记得你的存在,没有人记得你曾经存在过。那么,即使你还活着,应该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吧。

    “还有,只有一个星星可以活下来吧,其他的星星都只能被人遗忘”,筱菱说道。

    苏醒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起身,飘到了筱菱的身边,伸出双手,抱住了那缩成一小团、微微颤抖的被子。当然,无论是他还是筱菱,都感觉不到这几乎用尽全力的拥抱所带来的触感。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呢?你非要一个人背负这些吗?被选作星星不是你的错,不该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筱菱抽泣这说道。

    好在苏醒之前就在房间里用星辰之力布置了一层隔音罩,才并未吵醒筱菱的妈妈。

    看着怀抱里的那团被子不停的颤抖,苏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醒才缓缓地对筱菱说道:“对不起,我本来只是不想你太难过,今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原谅我好吗?”。

    听到苏醒的话,筱菱才逐渐停止了抽泣。被子缓缓地蠕动了一下,露出了筱菱流着眼泪的一双眼睛,看着身旁的苏醒。

    看到筱菱的样子,苏醒的内心也是想被针扎了一样难过,轻声说道:“相信我,能够留到最后的星星,一定会是我,不论挡在我面前的是谁。你愿意继续帮我吗?”。

    筱菱不断地点着头,眼泪浸湿了枕头,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知道是代表着开心还是难过,估计,连她自己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