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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斯坦福监狱实验,好奇心,第九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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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扫帚是在被麻瓜称为欧洲黑暗时代[1]的时候发明的,发明者应该是一位名叫瑟蕾斯缇莉娅?瑞雷夫[2]的传奇女巫,据称是梅林的曾曾孙女。

    瑟蕾斯缇莉娅?瑞雷夫,或者说真正发明这些咒语的人或团队,不知道任何关于牛顿力学的东西。

    因此,飞天扫帚是遵循亚里士多德物理工作的。[3]

    扫帚指哪飞哪。

    如果想向正前方移动,就把扫帚指向正前方;不用担心需要维持向下的推力以抵消重力影响。

    如果让飞天扫帚拐弯,它所有全新的速度都会投入新指向的方向,不会因为之前的动量倾斜。

    飞天扫帚拥有的是最大速度,不是最大加速度。不是因为空气阻力的关系,而是因为有咒语给飞天扫帚提供了最大亚里士多德动力。

    尽管哈利在飞行课上灵巧到能拿最高分,但之前他从未真正留意过。飞天扫帚的运作方式和人类意识直觉期待它们的运作方式实在是太像,让他的大脑完全忽视了其物理上的荒谬。哈利,在他星期四的第一节飞天扫帚课上,被看起来更有趣的现象分了神:字条上的话和发着红光的球。所以他的大脑只是简单地将自己的不可置信放在了一边,直接接受了飞天扫帚这一现实,然后接着寻开心去了,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而答案本该是显而易见的。而一个悲哀的事实是,我们对于遭遇过的所有现象,只思考过其中很小一部分……

    这就是哈利·詹姆斯·波特-伊万斯-维瑞斯是如何因为缺乏好奇心而差点被杀掉的故事。

    因为火箭不是遵循亚里士多德物理运作的。

    火箭的运作方式不像人类意识直觉所认为的那样。

    因此,装了火箭的扫帚不会像魔法扫帚那样移动,而哈利飞得好的是魔法扫帚。

    实际上,在此时此刻,这些东西都没有闪过哈利的脑子。

    一方面,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大噪音让他完全听不见自己在想什么。

    另一方面,以四倍重力向上加速意味着他一共只需约两秒半,就能从阿兹卡班的底层冲到顶。

    而即便这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两秒半,也没有给思考留下足够的余地。

    这一瞬间他只看得见傲罗咒语的光芒向他射来,他轻轻歪了一下扫帚想闪过去,然后发现扫帚只是继续沿着和刚才几乎相同的动量方向运动,而不是去他指的方向,激活了两个无以言表的概念

    *惨了*

    以及

    *牛顿*

    于是哈利这次用了大得多的力气转动扫帚然后他们开始急速冲向墙壁于是他把扫帚拉向另一边然后更多的光射了下来而且摄魂怪们也正和某种长着巨大白金色火焰翅膀的生物一齐平滑地飘向他们所以哈利猛地将扫帚指回天空但现在他还在滑向另一面墙所以他稍微提了一下扫帚然后他没有再朝墙冲了但他离墙太近所以他又提了一下扫帚于是远方骑着扫帚的傲罗们变得一点都不远了而且他就要撞上那个女人了于是他直接将扫帚转离她然后他突然发现他的火箭是一件极其强大的火焰喷射器还差零点一秒火箭就会直接对着那个傲罗开火所以他在持续向上奔腾的时候把扫帚转向了侧面虽然他不记得火箭还有没有对着哪个傲罗但至少没再对着她了

    哈利在约一米内闪过了另一个傲罗,风一般擦过了他,他身下指着侧面的火焰喷射器正在以,哈利后来猜了猜,大约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向上移动。

    如果有被火烫伤了的傲罗尖叫,那他没听见,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因为此时此刻,哈利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巨大的噪音。

    又过了“没安静多少但至少冷静一点了”的几秒后,他的身边似乎没有傲罗,没有摄魂怪,也没有长着巨大火焰翅膀的生物了;从这个高度向下俯视,阿兹卡班庞大恐怖的宏伟建筑看上去意外的小。

    哈利让扫帚指向太阳。透过云层,太阳隐约可见,在冬季的这个时间点上挂得不高。扫帚又在这个方向上加速了两秒,速度一顿飞升,然后固体燃料火箭燃尽了。

    之后,等哈利终于能听见自己在想什么了,他的身边只剩下因为他们快得离谱的速度而产生的呼啸风声,哈利抓住扫帚的手指在咒语的帮助下只需要抵抗比终端速度[3]快得多所造成的阻力,到了这个时候,哈利才真正开始思考所有关于牛顿力学和亚里士多德物理和飞天扫帚和火箭研究和好奇心的重要性和他再也不干这么格兰芬多的事了或者至少在他学到黑魔王永生的秘密之前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和为什么他当初要听奎里纳斯·“我向你保证,孩子,如果我觉得自己活不下来,我是不会试这玩意儿的”·奇洛教授而不是迈克·“儿子啊,要是你试着自己做关于火箭的任何事——我是说无论任何事——并且没有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在旁监督,你会死掉,你妈妈会很伤心的”·维瑞斯-伊万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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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阿米莉亚对着镜子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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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空气阻力的减速,风降到了可以忍受的级别,留给了哈利大量机会去听几乎充满他整个脑袋的嗡鸣声。

    奇洛教授应该是在火箭上用了静音咒的……显然静音咒的效果也是有极限的……回头来看,哈利本应该变一副耳塞出来,而不是就这么相信静音咒,虽然可能就算用了耳塞也不够……

    好吧,也许魔法治疗能力可以处理永久性听力损伤。

    不,说真的,魔法治疗能力应该可以处理永久性听力损伤。他见过一些去找庞弗雷夫人的学生,他们受的伤听上去要严重得多……

    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虚拟人格转移到其他人的脑子里吗?赫奇帕奇问,我再也不想和你们住在一块儿了。

    哈利把这些东西统统抛在脑后,对此他现在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难道就没有什么他应该担心的事——

    随后哈利瞟了一眼身后,第一次想起检查贝拉特里克斯或者奇洛教授有没有被从扫帚上吹下去。

    不过绿色的蛇还呆在保护带里,憔悴的女人也还紧紧抓着扫帚,她的脸还是呈现着一种不健康的颜色,眼睛依然明亮而又危险。她双肩耸动,就好像正在歇斯底里的大笑,嘴唇不停地翻动,就好像在咆哮着什么,但没有声音出来——

    哦,对了。

    哈利把隐身衣的兜帽取下来,点了点耳朵,向她示意自己听不见。

    于是贝拉特里克斯抓起魔杖指向哈利,他耳朵里的嗡鸣声立刻消失了,他能听见她讲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后悔了;她向阿兹卡班、摄魂怪、傲罗、邓不利多、卢修斯、巴蒂·克劳奇、某个叫凤凰社的东西、以及所有挡了她黑魔王路的人,等等等等,所投去的尖叫和诅咒内容一点都不适合更年轻、更敏感的听众;而她的大笑正在摧残他刚刚才治好的耳朵。

    “够了,贝拉。”哈利终于说了出来,她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一阵停顿。哈利依照不成文的规矩把隐身衣的兜帽盖回了脑袋;与此同时,他立刻想起他们在底下可能有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回头看来,把兜帽放下来简直是个蠢得不能再蠢的举动,他希望整个任务不要就因为这一个错误最终失败……

    我们真的不适合干这种活,对吧?斯莱特林观察到。

    嘿,赫奇帕奇条件反射地反对道,我们不能期待第一次就做到完美,也许我们只需要再多练几次忘了我说的话吧。

    哈利再次回头,看见贝拉特里克斯正疑惑地四处张望,一脸好奇。她的头一直在转呀转,转呀转。

    最后贝拉特里克斯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现在要低些了,“主人,我们在哪儿啊?”

    你什么意思?是哈利想说的话,但黑魔王不能承认自己不知道什么东西,所以哈利冷淡地答复道,“我们在扫帚上。”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这里是天堂?

    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还绑在扫帚上,所以她只竖起了一根手指,然后说,“那是什么?”

    哈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实际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随后哈利想起来了。在他们升到那么高的高空之后,再也没有云层遮挡它了。

    “那是太阳,亲爱的贝拉。”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克制。黑魔王听起来非常冷静,也许还对她有一点不耐烦,与此同时,泪水顺着哈利的双颊滑落了下来。

    在无尽的寒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太阳当然会是……

    快乐的记忆……

    贝拉特里克斯的头接着转来转去。

    “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呢?”她说。

    “云。”

    一阵停顿,随后贝拉特里克斯说,“但它们到底是什么呢?”

    哈利没有回答她,他的声音无法再保持平静,不可能再保持平静,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哭泣时完全稳住自己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贝拉特里克斯呼出一口气,那么轻柔,轻柔地哈利几乎听不见,“好美……”

    她的脸缓缓放松,颜色从苍白的脸上褪去,几乎和上色时一样快。

    她骨瘦如柴的身体猛地倒在了扫帚上。

    她的手一动不动,借来的魔杖毫无生气地挂在她手上绑的带子上。

    开什么玩笑——

    然后哈利的大脑想起了发热剂的副作用;奇洛教授说过,贝拉特里克斯会[蛇]睡上好一会儿[蛇毕]。

    而在同一瞬间,在他回头看向那个憔悴惨白、在明朗的阳光下看上去死得不能再死的女人时,另一部分哈利深信不疑她就是死了,她刚刚说的是她的遗言,奇洛教授误判了剂量——

    ——或者故意牺牲贝拉特里克斯,来保证他们俩能逃出生天——

    她还有呼吸吗?

    哈利看不出来她还有没有呼吸。

    在飞天扫帚上,他没办法到后面检查她的脉搏。

    哈利把头转回了前面,保证他们不会撞上任何飞行岩石,继续操纵着扫帚飞向太阳,隐形的男孩和可能死了的女人一直飞到了下午,他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木头,指节发白。

    他不能到后面去做人工呼吸。

    他不能用他急救箱里的东西。

    相信奇洛教授不会置她于险境?

    奇怪,太奇怪了,即使他真的相信奇洛教授不是想杀掉那个傲罗(因为这个行为本身确实很蠢),奇洛教授的保证也无法再让他感到安心了。

    然后哈利想起他还没检查——

    哈利转过头,然后嘶声道,[蛇]“老师?”[蛇毕]

    保险带里的蛇没动,也没说话。

    ……也许蛇不是真正的骑手,没有受到防加速度咒的保护。或者也许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靠摄魂怪那么近,即使是阿尼马格斯形态,也把防御术教授搞晕了。

    这可不妙。

    本来应该是奇洛教授告诉哈利什么时候使用门钥匙才安全的。

    哈利操纵着飞天扫帚,指节发白,然后开始思考,在贝拉特里克斯可能或可能没有在呼吸的期间,在奇洛教授自己可能已经断了好一会儿气的期间,他非常用力地思考了一小会儿,也不知道具体思考了多久。

    然后哈利决定了:浪费了自己手头的门钥匙这种错误还有可能弥补,而让大脑缺氧太久是不可能弥补的。

    于是哈利将下一把门钥匙从口袋里取出来,同时放慢了扫帚,停在了蔚蓝的天空中(当哈利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知道门钥匙自动适应地球自转的能力包不包括让大部分速度与新环境匹配),把门钥匙贴在扫帚上,然后……

    哈利顿了顿,还捏着和之前成对的那个树枝,感觉折断先前那个树枝就像是两个星期前的事了。他突然感到一阵犹豫;他的脑子似乎已经通过某种神经系统的消极强化学到了规则,折断树枝是个馊主意。

    但这实在是不合逻辑,于是哈利还是把树枝给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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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的金属门发出了雷鸣般的巨响,阿米莉亚摔了手上的镜子,握着魔杖转身,随后门突然爆开了,对面是邓布利多,他站在监狱墙壁上一个巨大的冒着黑烟的洞前。

    “阿米莉亚,”老巫师说,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平日的轻浮。他半月眼镜后的双眼冷硬地就像一对蓝宝石。“我必须离开阿兹卡班,现在马上。有什么比扫帚更快的方式离开这里的禁区吗?”

    “没有——”

    “那我要你最快的扫帚,马上!”

    阿米莉亚想要在的地方是那名被魔鬼火焰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伤到了的傲罗身旁。

    而她需要做的事是去弄清楚邓布利多知道些什么。

    “你们!”老女巫对着身边的队伍咆哮道,“接着清查走廊,查到底层为止,他们可能还没有全部逃掉!”随后,她对上老巫师,“两把扫帚。等我们到了天上你可以向我简述情况。”

    他们互相瞪了一会儿,但没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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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令人恶心的钩子用力勾了一下哈利的腹部,比他被勾到阿兹卡班的那下用力多了,而这次的传送距离已经长到了他可以听见一瞬的寂静,看着一个地点到另一个地点的裂痕中,空间与空间之间的不可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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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只在两人身上照耀了一瞬,很快就被雨云遮住了,他们顺着风的方向从阿兹卡班出发,但速度比风更快。

    “这件事的背后是谁?”阿米莉亚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扫帚吼道。

    “两者之一。”邓布利多回答道,“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谁。如果是第一个,我们有麻烦了。如果是第二个,我们就有大得多的麻烦了。”

    阿米莉亚没有浪费时间叹气,“那你什么时候会知道?”

    老巫师的声音肃穆,安静,却不知为何压在了风声之上。“要做到十全十美的话,他们需要三样东西,如果是那一个的话:黑魔王最信赖仆人的肉,黑魔王最强敌人的血,以及通向某个墓地的入口。我原以为哈利·波特是安全的,因为他们在阿兹卡班的计划失败了——不过我还是给他设下了防护措施——但现在我很害怕。他们能穿越时间,有某个手里有时间转换器的人在给他们递消息;而且我怀疑绑架哈利·波特的计划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还尚未听说此事,因为阿兹卡班中的时间无法扭曲。你看,这个过去发生在我们自己的未来之后。”

    “那要是是另一个人呢?”阿米莉亚大吼。她刚刚听到的已经够让人忧心了;这听上去像是最黑暗的黑暗仪式,而且仪式还集中在死去的黑魔王本人身上。

    老巫师的脸更沉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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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门钥匙的拉力褪去后,太阳只是在地平线上露出了一点头,看起来更像是日出而非日落,他们的扫帚盘旋在一小片暗橙色的岩石和沙砾之上,下面是坑坑洼洼的山丘,就好像有人捏揉了几下用来做陆地的面团,然后忘记将其揉平一样。在附近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水流,正泛起阵阵涟漪,尽管扫帚所在的位置是在那块陆地的上空,而那块陆地至少比海平面高了好几米。

    哈利对着破晓的颜色眨了眨眼,随后意识到这次的门钥匙是国际传送的。

    “喂!”身后传来一声活泼的女性叫声,哈利转过扫帚,向后看去。一位中年女士正把一只手举到嘴边,有意摆出了呼唤的手势,然后匆忙向前跑来。她和蔼的面貌,细窄的双眼和黄棕色的皮肤标识出一个哈利不熟悉的人种;她身穿明亮的紫色长袍,是哈利以前从没见过的款式;她再次开口时,因为哈利还没有到处旅行过,他辨认不出来的她的口音。“你们刚才在哪里?你们迟了两个小时!我差点都放弃你们几个了……喂?”

    一阵短暂的停顿。哈利的思维似乎转得很奇怪,太慢了,所有的一切感觉都是那么遥远,就好像他与这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块厚玻璃,而他与自己的感觉之间还有一块厚玻璃,他看得见,但摸不到。在他看见拂晓的光芒和和蔼的女巫之后,他终于有所反应,然后想着对这场冒险来说这一切看上去似乎就是合适的终点了。

    随后女巫冲上前,抽出魔杖;她咕哝了一个词,切断了将憔悴女人绑在扫帚上的布料。贝拉特里克斯被漂到砂岩上放了下来,她骨瘦如柴的手臂和苍白的双腿耷拉着,毫无生气。“哦,梅林,”女巫喃喃道,“梅林,梅林,梅林……”

    她表现出了关心,有什么抽象、遥远的东西在两层玻璃后想。这是真正的治疗师会说的话,还是某个被告知要这么表演的人会说的话?

    哈利的嘴唇吐出一声低语,就好像不是他在说话,而是在两层玻璃的另一头的另一部分自己在说话。“她背后那条绿色的蛇是一个阿尼马格斯。”低语既不刺耳,也不冷酷,只是很轻。“他失去意识了。”

    女巫抬起头,看向发出声音的那块空荡荡的空气,随后又转回贝拉特里克斯。“你不是杰夫先生。”

    “是那个阿尼马格斯。”哈利的双唇低语道。哦,在玻璃背后的哈利一边听着自己嘴唇发出的声音一边想,有道理;奇洛教授当然用了另外一个名字。

    “他什么时候成了——呸,算了。”女巫将魔杖在蛇的鼻子底下放了一会儿,随后猛地摇摇头。“他只要休息一天什么都好了。她……”

    “你现在可以把他叫起来吗?”哈利的双唇低语道。这是个好主意吗?哈利想,但他的嘴看上去肯定觉得是。

    又是一阵猛烈的摇头。“如果快快复苏叫不起来他——”女巫开口道。

    “我没试。”哈利的双唇低语道。

    “什么?为什么——哦,算了。快快复苏。”

    一阵停顿,随后蛇缓缓地从保险带里爬了出来。绿色的脑袋慢慢抬起,环顾四周。

    一片朦胧后,奇洛教授站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他跪了下来。

    “躺下来,”女巫说,没有从贝拉特里克斯那里抬起头,“是你吗,杰里米?”

    “是啊,”防御术教授的声音非常沙哑,他小心翼翼地平躺在了橙黄色沙石相对平坦的地方。他并不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苍白,但在昏暗晨光的照耀下,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你好,坎伯邦克尔小姐[2]。”

    “我跟你说过,”女巫说,她的声音尖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叫我克丽丝特尔,这里不是英国,我们不用你们那套规矩。而且现在是医生,不是小姐了。”

    “很抱歉,坎伯邦克尔医生。”这句话后面跟着一声冷淡的嗤笑。

    女巫笑得灿烂了一点,声音更尖锐了。“你的朋友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防御术教授躺在地上,闭着眼。

    “情况有多糟?”

    声音变得极其冷淡:“明天你可以在任意一张有国际版的报纸上读到。”

    女巫的魔杖点来点去,戳遍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全身。“我很想你,杰瑞米。”

    “真的吗?”防御术教授说,听上去有点吃惊。

    “一点都没想。要不是我欠你——”

    防御术教授开始大笑,随后大笑转成了阵阵咳嗽。

    你怎么想?哈利在玻璃墙后听着,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对内心的批评家说。是表演,还是真的?

    不知道,哈利内心的批评家说,我现在不在巅峰批评状态。

    有谁能想个好的刺探方法,多收集点信息?拉文克劳说。

    扫帚上空荡荡的空气中又发出一阵低语:“有多大的可能可以恢复她所遭遇的一切?”

    “哦,我们看看。摄神取念和未知黑暗仪式,这种状态保持了十年,跟着就是暴露在摄魂怪下十年?恢复这一切?你是在痴心妄想,‘管你是谁’先生。问题是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剩下来,要我说的话有那么三分之一概率——”女巫突然停了下来。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要轻了一些。“如果你是她之前的朋友……那么不,你绝对要不回来她了。最好现在就明白这一点。”

    我投表演一票,内心的批评家说。她不会就因为这一个问题把所有的事都爆出来,除非她是在故意找机会说这些话。

    了解,但是我会将其视作弱证据,拉文克劳说,在你试着衡量这种微妙证据的时候,是很难避免自己的看法被怀疑所控制的。

    “你给她的魔药是什么?”女巫打开贝拉特里克斯的嘴把魔杖塞进去后说,她的魔杖闪过了好几种颜色的光。

    躺在地上的男人冷静地说,“发热——”

    “你疯了吗?”

    又是一阵夹杂着咳嗽的笑声。

    “运气好的话,她会睡上几个星期,”女巫说,然后咂了咂舌头,“我想,等她睁眼后我会给你发猫头鹰,这样你就可以回来说服她发一个牢不可破誓言。要是她再过一个月自己能动了的话,你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她杀掉我吗?”

    防御术教授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从袍子里摸出了一张纸;过了一会儿,纸上浮现出了文字,还冒着几缕细微的青烟。烟没有再冒后,纸飘向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向那张纸,扬起了眉毛,讥笑般哼了一声。“最好管用,杰瑞米,否则我的临终遗言和遗嘱就会是用我所有的财产来悬赏你的人头。说到这儿——”

    防御术教授又在袍子里摸了摸,然后向女巫丢出一个叮当响的小包。女巫抓住小包,掂量了一下,发出了满意的声音。

    随后她站起身,将躺在她身边瘦骨嶙峋的苍白女人从地面上浮起来。“我回去了,”女巫说,“这个地方我没法开始工作。”

    “等等,”防御术教授说,伴随着一个手势,他从贝拉特里克斯的手里和保险带里拿回了魔杖。随后他将魔杖指向贝拉特里克斯,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同时轻声说,“一忘皆空。”

    “够了,”女巫厉声说,“我这就把她从这里带走,在有人给她造成更多伤害之前——”她一只手抱住贝拉特里克斯皮包骨似的身形,将她拉到身边,然后随着一声响亮的啵!,两人都幻影移形消失了。

    坑坑洼洼的地方一片寂静,只有温和的波浪声,以及一丝风声。

    我认为表演结束了,内心的批评家说,我给两个半星,满分五星。她可能不是一个很老练的演员。

    我在想一个真正的治疗师会不会比一个被告知扮演治疗师的演员更假?拉文克劳发笑道。

    就好像在看电视剧,这就是哈利的感受,就像在看电视剧,看着那些你不是特别有感情的角色们,这就是从玻璃墙的那头能看见、能感受到的全部。

    哈利通过某种方式设法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将自己的声音吐到寂静的黎明空气中,随后被自己的问题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你到底是多少个人?”

    躺在地上的苍白男人没有笑出声,但是在扫帚上的哈利眼里,他看见奇洛教授勾起了嘴角,唇边是熟悉的讥讽笑容。“我都懒得数了。你又是多少个?”

    听见这种答复本不应该让哈利的内心震荡得那么厉害,但是他觉得——他觉得——动摇了,就好像自己的中心被挖去了——

    哦。

    “对不起,”哈利的声音说。声音现在听上去就像哈利之前所感觉的那么遥远,超然。“我觉得我再过几秒就要晕过去了。”

    “用我给你的第四个门钥匙,我之前说是我们备用避难所的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说,冷静但迅速。“那里要安全些。还有,接着穿着你的隐身衣。”

    哈利空着的那只手从包里取出另一根树枝,然后折断。

    又是门钥匙的猛拽力,国际传送的长度,随后他到了某个黑漆漆的地方。

    “荧光闪烁,”哈利的嘴唇说,他的某一部分正在为整体寻找安全。

    他在一个看上去是麻瓜仓库的地方,已经荒废了。

    哈利的双腿爬下扫帚,躺在了地上。他闭上眼睛,一小部分的自我意志让他的光灭了下来,随后他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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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里?”阿米莉亚大叫。他们就快到禁区的边缘了。

    “回到过去保护哈利波特。”老巫师说,然后还没等阿米莉亚开口问他要不要帮忙,她已经感觉到他们穿过了禁区的边缘。

    一声幻影移形的啵声,巫师和凤凰都消失了,只余身后留下的借来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