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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老头!看不起谁呢?【六千字】
电话中的声音断断续续。
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双方的态度之后,暂时也没有深入详谈。
手中的电话挂断。
将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之后,在娄晓娥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李茂选择了下车间去看看。
不出意外,在给予早餐补贴的前提下,李茂得到的全都有一片叫好之声。
要不是提前设定了门槛。
有的工人怕是一下子能直接买上两三个月的份额。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所有一切花费都需要票证的前提下。
正儿八经的工人手里,并不是太缺钱。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不是,我就说了两句公道话而已,你伱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自用九九新,不算票钱就算了,比商店里摆着的,还便宜了二十多块钱。
叫嚷归叫嚷,可作为熟悉自家人举动的秦淮茹,哪里能看不出来贾张氏心中的不安。
“不是!不是我1
“害怕?开玩笑!我害怕什么?!去去去,你小子到一边玩去。”
刚想跟张萌这边服个软,就听到身后传来何雨农弱弱的声音。
“哥哥,你在害怕么?”
这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贾张氏那边已经率先叫嚷起来。
听着棒梗的叫嚷,在车间被折腾了大半天的傻柱,口中又忍不住的拉偏架起来:
作为曾经的身边人。
被这么驱赶的何雨农也不生气,就是眨巴着眼睛,摇头晃脑的爬上傻柱如今的狗窝。
“秦淮茹!把你们家棒梗交出来!我们家大毛说了,他看到你们家棒梗,今天砸了我们家的瓦罐锅1
就听到中院又热闹了起来。
“棒梗1
混在下班的人流,听着隔壁轧钢厂对机械厂福利的羡慕声,李茂回到四合院。
至于收音机,更是何大清在回来之后,就掏钱给淘换来的。
傻柱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把对白寡妇的嫌弃,顺势转移到了何雨农的身上。
屋内,何大清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收音机,根本就没有出来看热闹的意思。
也就在何雨农打岔几句的功夫。
咱们院早几年可都是先进大院,你.你可不能乱来1
傻柱缩着脖子,瞳孔之中不住的闪烁着怯意。
秦淮茹悲戚的喊了一声,转过身就准备去屋里逮已经躲起来的棒梗。
中院之中,梁拉娣泼辣的声音极具穿透性。
就是这般弱弱的,好像没有夹杂任何恶意的声音,却把傻柱给逼到了墙角。
别看是二手的,可该有的功能一样不拉。
人都没有出来,就听到棒梗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不是,我说秦姐,你先别着急,棒梗还是个孩子,甭管是还是不是,你先别吓着他了1
别看何雨农这家伙小小的,可被白寡妇从小养在身边,脑子里的想法也跟别的小孩不一样。
没有人比傻柱更知道,被压在身下不能反抗的屈辱。
秦淮茹揉了揉眼睛,想到刚刚回来的时候,棒梗那小心翼翼,一看就不敢上前的模样,心中就是一沉。
老何家的灶台上,白寡妇正在做着饭。
听着屋内的收音机声音,傻柱越发感觉自己这個弟弟很不可爱。
脱了鞋盘腿坐在上面看着热闹。
刚刚玩耍了没有多久。
嘴里这话刚说出来,还不等往下说,就看到了梁拉娣身后跃跃欲试的张萌。
几个孩子绕在梁拉娣身边,面上没有一点惧怕。
何雨农的声音弱弱的,脆脆的,奶声奶气,像女孩远超过男孩。
“不是.梁拉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家棒梗可乖的很,都是寡妇人家,你要是胡乱冤枉人,我们家可不见得怕你1
吃过晚饭,李茂家更是早早的进入熄灯。
傻柱支棱着脖子,双手环抱在身前,带着抹不去的疲惫,站在自家门口。
另一边,秦淮茹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手拽着棒梗的耳朵,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
“棒梗,你说,大毛家里的瓦罐锅,是不是你弄坏的?1
秦淮茹口中带着哭腔,手中一松,侧着头顺着力道的棒梗就这么摔在地上。
惊恐的看了看周围,棒梗先是缩了缩手脚,而后才梗着脖子,心怀不甘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毛:
“我没有弄坏!我看他们家的瓦罐锅放在门口的炉子上,我就好奇拎起来看看,谁知道那东西这么不抗用。
我就拎起来,然后又放回去,那锅自己就坏了!
我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定是大毛他们诬陷我1
“呸!我才没有诬陷你!棒梗你个坏东西,满嘴都是瞎话!我分明看到你用力的在炉子上顿了一下。
还说没有用力!
你没用力,我们家的锅能自己坏了不成?”
棒梗年纪不小,大毛的年纪也不算大。
小小的年纪,正是什么都不怕,看不顺眼什么就说什么的时候。
听着棒梗胡说八道,早就从被拐的阴影中走出来的大毛,这会直接站到了最前方。
双手往腰上一叉,跟梁拉娣竟然有些相似。
“哼,我说没用力就是没用力,就是你们在诬赖我。”
棒梗用力的睁了睁眼睛,一手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红着脸大声的嚷嚷着。
骂人的话还没有学会,但是胡搅蛮缠,隐约已经能够看到贾张氏的影子。
小孩子吵来吵去,就这么几句话话。
左右说不清楚,就轮到大人开口叫板。
“听听!我们家棒梗可不会说假话。要我说,一准是你们这破落户,看我们家日子过的红火了,眼红我们家,这才想了个法子碰瓷!
我跟你们说,我这老家雀,什么手段没见过?
这些手段,你们趁早还是收起来比较好。要是哪一天真的把我给惹急了,小心我拆了你们家门槛1
贾张氏双手挥舞着,口中拔高了声音,很是得意的嚷嚷了起来。
梁拉娣还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慢了半拍的秦淮茹,声音这才弱弱的传了出来:
“棒梗,快给大毛道歉!我辛辛苦苦上班,供你去上学,不是为了让你学会扯谎的1
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刚好同贾张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嘿?!我说秦淮茹,棒梗可是我们老贾家的孙子!你听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家棒梗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低头给那个破落户道歉1
贾张氏不依不饶,两眼一瞪,直接就对着秦淮茹开腔。
这架势一闹,院里的街坊邻居多少又把心中的不待见,扔到了贾张氏身上。
梁拉娣什么情况暂且不说。
就说贾张氏这动不动就欺负秦淮茹的架势。
直接就让院里的某些人,从心里站到了秦淮茹这一边。
“我说张婶,你这就有些过分了!
甭管棒梗是有意还是无意,人梁拉娣家里的锅总是坏了吧?
只要锅坏了,就得赔!
按照这个逻辑,秦姐刚才的话有问题么?”
顾不上如今的狼狈,一见到秦淮茹受到委屈,傻柱立马就支棱了起来: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锅么?
咱们轧钢厂的,什么都缺,就是没缺过这个。
别说瓦罐锅,就算是铁锅,去咱们厂买点边角料,请厂里的人上手弄一弄不就好了?
为了这么点事儿,你至于跟秦姐发脾气么?
您看您这脾气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家里赚钱的那个1
傻柱这话一出,秦淮茹当即就是一个带着歉意,眼底挂着委委屈屈的绿茶表情。
柔柔弱弱的模样,看的傻柱心头当场就是一软。
原本不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心底又冲出一股想要打抱不平的冲动。
心里的念头刚刚涌现出来,嘴这边就比脑子跑的还要快。
抬手指了指脸上还挂着泪痕的秦淮茹,傻柱的抱怨那叫一个真切:“你看看秦姐,白天在厂里忙活一天就算了。
到了下班回家,还得给家里做饭,洗衣服。
有时候我就纳闷,自打秦姐嫁到咱们院之后,张婶你就一点活都不干。
这些年下来,整天都挂在嘴边,说你老了,然后怎么怎样的。
可这段时间,我看街道安排给你的活儿,张婶你也没敢说不干啊!
更别说,我看人王主任那边也不是没有章法。
真正上了年纪的,值得尊敬的人,人街道那边也没给安排重活。
既然街道安排的活都能干,家里的活,你张婶凭什么不能干一点?”
“就是说!我觉得傻柱这话说的有道理!
老贾家的,这么些年你就欺负人秦淮茹,你就没有想过,眼下贾东旭不在了。
人秦淮茹要是想改嫁,根本不需要经过你同意么?
你这么欺负人秦淮茹,你就不怕有一天把人给逼急了,人秦淮茹带着棒梗改嫁?1 说话是阎解成。
揣着手,靠在人群后面的阎解成,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的疯。
当着院里街坊邻居的面,无视了阎埠贵震惊的目光,直接这么喊了一声。
喊了一声还不算,最后收尾的时候,还刻意的对着站在后院月亮门那里把风的于莉,挤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呸!老阎家的,这有你们什么事儿?”
贾张氏也不嫌弃膈应,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那褐黄色的脏东西落在地上,直接把附近的街坊邻居往后逼退了两圈。
阎埠贵看了一眼一点都不准备理会自己的阎解成。
心中懊恼的同时,表面上还得维护自己的面子,给自己的脸上找补:
“嘿,老贾家的,你瞅你这话说的?
有道是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公有人喊。
你这个当婆婆的做事不地道,我们家阎解成说两句怎么了?
再说了,这院里说话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家阎解成。你盯着我们家喊,难不成是吃准了我们家是书香门第,讲究不动手?
是了,还真就让你给说准了,别看我就是一个小学教员,可我还真就犯不上跟你一般见识。”
明面上说着这些话,暗地里阎埠贵却也在威胁。
贾张氏听没有听明白不知道。
反正哭哭啼啼,一副绿茶模样的秦淮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小学教员!
棒梗可还在上学呢!
“妈1
秦淮茹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用力的拽了拽贾张氏的衣袖。
不顾贾张氏的反对,立刻朝着周围鞠躬道歉。
“对不起,因为我们家的一点小事,给院里的街坊邻居添麻烦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教育好,因为我平日忙于工作,导致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棒梗。
非常抱歉,占用了街坊邻居的公共时间,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梁拉娣同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家的那个瓦罐锅你先拿去用。
等到明天,等到明天上午,我一准去厂里请假,去百货大楼给你买个新的回来1
秦淮茹这边话音刚落,傻柱那边的不忿声又提了起来:
“别介啊,我说秦姐,道歉就道歉,赔钱就赔钱。
你们家不也就一个瓦罐锅?今儿赔给梁拉娣了,你们家晚上吃什么?
这一家老小的,总不能大晚上的喝西北风吧?
再说了,你就是一个临时工,这一请假,要是耽误了转正可就麻烦了1
原本就准备自己给自己铺垫的秦淮茹,一听傻柱这话,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
心底松快的同时,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苦涩:
“柱子,你别说了,这是棒梗惹出来的乱子.我这个当妈的不给他收拾,还能指望谁给他收拾?
耽误就耽误吧,反正我也看开了。
我们家东旭走的早,棒梗交到我手上,我就是死,也得想法的把他给拉扯大.
难听的话我也不说了。
只希望梁拉娣同志,看在咱们有些相似的份上,能接受我的补偿。
在这里,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郑重的替我们家棒梗给您道歉!
对不起!请你原谅棒梗这个孩子1
说着,秦淮茹还真就郑重的对着梁拉娣鞠躬道歉。
至于棒梗?也同样在秦淮茹的用力按压下,不情不愿的鞠了一个躬。
到底是小孩子,梁拉娣虽然看出了棒梗的不情愿,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冷冷的瞥了一眼傻柱,为自己好朋友张萌不值的同时,言语之中多少夹杂了一些古怪的味道:
“得,你们是院里的老住户,我们这些新来的,家里还没有男人,得罪不起你们。
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你们家的锅?我们家也不需要。
至于明天请假去买新的?你也用不着去。
一个瓦罐锅而已,我们家孩子虽然多,却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
这不清不明的,别为了一个锅,回头在有人说我们家故意讹你们。
锅,我们家不要了,但是往后要是让我在院里听到,有人在背后编排我们家孩子的是非?
我直接就打上你们家,撕你们家棒梗的嘴1
“嘿!梁拉娣你这是什么意思?1
听到不用赔偿,心中正嘀咕着等会吃完饭就到外面转悠,散播一些小道消息,败坏梁拉娣家孩子名声的贾张氏,一听这话就猛然跳脚起来。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显么?我们机械厂的人都有身份,有素质,做不到跟你们家一样讹人!
东西我们不在乎,但是名声,我们在乎1
说到这里,梁拉娣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的街坊邻居,还有站在后院月亮门那里的于莉,这才郑重的开口强调:
“还是那句话,我不管谁在背后说我们家孩子坏话。
只要我听到了,我就去收拾你们家!
你贾张氏是个赖包,可你还有孙子。收拾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去学校里闹。
等到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知道你们家棒梗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我看你们还能有脸在学校继续上学?”
梁拉娣这话一出,贾张氏登时变了脸色。
不等老贾家的几人多说话,梁拉娣就转过身来,扯着自家几个孩子的手,对着一旁闷闷不乐的张萌喊了一声:
“走吧张萌,你也别生气,也别怪我说话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咱们厂长一样,年少有为。
有的男人,别看年龄大,模样还显老。
可在做人方面,那真的是连条狗都不如。
乡下家里养的狗都知道什么时候护着自己人,有的男人啊,那就是不知道。”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院里的街坊邻居,一个个都默契的偏转过头,看向站在自家门口,身边不远处就是床榻的傻柱。
没有人说话,却比说了话还要折磨人。
就在红着脸的傻柱,准备硬着头皮装做不知道的时候。
忽然就听到背后何雨农的声音传来:“哥,梁拉娣阿姨说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还有还有,不是在说狗狗么?为什么要看你埃”
天真的声音,成了压垮傻柱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敢抬头,更没有敢去看大院中的秦淮茹,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从脸红到脖颈的傻柱,头都没有抬,愤恨的看了一眼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扭头就挤进了屋里。
院里的街坊邻居都还没有消散,就听到老何家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隐约听着,好像是傻柱问何大清要房子,却反过来被何大清骂了没出息的样子。
老何家的争吵还在继续。
中院之中,见到没有多少热闹可以看的街坊邻居,一个个的拖着忙碌一天的疲惫身子,回到了自家屋内。
只有阎解成,一双眼睛好像焊死了一样,一直盯着躲在后院月亮门那里的于莉。
任凭阎埠贵怎么喊,都不肯回家。
最后还是上了手,生拉硬拽,这才把人给带了回去。
老阎家。
昏黄的灯泡驱逐着屋内的黑暗。
一家老小围桌在桌边上,等着阎埠贵分润今天的晚饭。
因为不能在大食堂吃饭的原因,老阎家的晚饭,吃的那是越来越晚。
个别时候,甚至要等到快要睡觉的时候,才会张罗着吃饭。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夜里饿醒,也不让第二天早上饿的太狠。
为了省一点口粮,阎埠贵真的是在想方设法的算计。
也就是各个街道的人互相都认识。
要不然得话,阎埠贵老早就带着一家老小到其他街道的大食堂去蹭饭。
“当当当~”
饭桌边上,给阎解成之外的人分过了窝头之后,阎埠贵敲响了桌面:
“我说解成,你今天抽的哪门子的疯?
以前我不是教过你,这院里但凡跟老贾家沾边的事儿,就不要往前去么?!
你说说你,这翅膀硬了,饭不在家里吃了,连爹的人生经验也不听了?”
“嘁,谁说我不在家里吃饭了?
我这还纳闷呢,怎么发了一圈,没有给我窝头?就算老头子你心里不舒坦,你好歹说一声,我自己去簸箩拿就是了。”
阎解成摇头晃脑,看着面前已经被分好的炒白菜,还有其他人手中的窝头,口中念念有词。
“豁,拿?拿什么?你都多久没有给家里教伙食费了?
不交伙食费,家里上哪给你做晚上的饭?
这一桩桩一件件,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钱?
就算做饭的手工,也是值钱的1
抬手用筷子打落阎解成伸向簸箩的手。
就算是自己亲儿子,阎埠贵也没有惯着的意思。
看着一点都不像说假话的阎埠贵,心里还盘算着从老头子手里借钱的阎解成,心下当即就着急了起来:
“别介啊,不就是伙食费么?我给,我给还不行么?我说老头子你也真的是。
好歹我也是咱们家老大,咱们家的东西,早晚不得轮到我头上么?
跟我还斤斤计较,这让我以后结了婚,怎么在女方面前抬起头来?”
一边从兜里掏钱,阎解成一边在嘴上说着。
还真别说,就算阎埠贵心里已经看不上自家老大,可一说到结婚还有传宗接代的事儿,心底的那股期盼劲儿立马就抬了起来。
推了推膏药缠起来的镜框,面上漫不经心的给家里人分着盘子里的白菜:“呵,我宁可信母猪能上树,我都不信你能自己找到对象。”
这难听的话一出,阎解成的眉头立马就扬了起来:“老头子你怎么说话呢?
大小我也是个轧钢厂的正式工人!
找个对象的事儿,你看不起谁呢?!只要老头子你给我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别说对象,就算结婚,那也就是眼跟前的事儿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