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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魔笛会的攻势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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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庇护人和拉夫托伯爵的争斗,对友好公社是有益处的,我们也应该利用起来。”这时已得到梅小姐求援信件的菲利克斯毫不避讳自己的观点。

    “霍尔克使用机器和大工厂生产,是会祸害整个圣德约的。”巴贝夫虽然对伯爵的反动不满,但对霍尔克的大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也是诸多排斥。

    “这样的,霍尔克曾对我说过,他准备雇佣七百五十个工人,但多数是不足年的孩童,并不从本地,而是会从邻近省份招募;还有,机器生产会让鲁昂城四周的织工们贫穷,但则会让圣德约的农民得到好处。”菲利克斯开始分析利害关系来。

    “如何说呢?”角落里发出了拉多恩先生的声音,他靠在百叶窗下,光线昏暗,只有烟斗的红光,还在一闪一闪的。

    “七百五十个工人,他们没有田地,只在工厂里出卖劳力领取报酬,他们每天得吃多少面包,得需要多少酒水,又得需要多少鞋子?棉纺工厂的货物,早晚得沿着我们新修的路去鲁昂城,得多少马车,又要多少蹄铁呢?这笔生意,我们公社得把它给吞下来,现在磨面蒸汽机是首步,下面就是供应这个棉纺工厂了,只要它能在圣德约立下脚跟,那便能让足足三百户,甚至更多的公社社员致富。”

    “然而?”

    当巴贝夫准备继续质疑时,菲利克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格拉古,我善良高尚的格拉古。当你想和‘罗马元老院’叫板时,得明白现在魔笛会和友好公社的力量,只够做坏事,及占便宜的,你想让它做好事,力量还远远不足呢!”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包括巴贝夫在内。

    此刻丝绸商韦林挤挤蓝色的小眼睛,神秘兮兮地说到:“我在鲁昂城船行的吨位配额,除去运来英国的煤炭外,还有些东西,现在已送到圣德约堂区的谷仓里,交给神甫接管了。”

    “质量可靠吗?”拉多恩问到。

    “可靠,三支喇叭霰弹枪,两支老式轮燧手枪,还有三支猎枪,和一支燧发步枪。”韦林一口气报出了数目。

    “交给公社的磨坊守护队,让小杜朗为队长,他对乡居贵族哥昂有刻骨的仇恨,这个职务对他而言很合适。”

    “要用火枪......”让.布格连作为名医学生,断然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可能需要动武的地步。

    但菲利克斯则断然说,我亲眼看到乡居贵族哥昂使用燧发枪和剥头刀,残酷杀死农民的景象,对付贵族专横的暴力,起码得有反制的暴力手段才行。

    最终大家一致举手表决通过,认可公社保有农民武装的决议。

    不过菲利克斯也说:“武力那是迫不得已,我们先得用文明的手段,在鲁昂城处理这件事,就站在约翰.霍尔克的这边,因和大产业主相比起来,封建贵族是最腐朽最落后最反动透顶的家伙。”

    “<农民之友>已经有一百四十个订阅用户了,得把那台半旧的印刷机给完全开动起来!”拉多恩先生将拳头关节掰得喀喇喀喇响动。

    “报纸和稿子的事就完全交给我好了。”巴贝夫也下定了决心。

    “我也会尽自己的力量的。”韦林和布格连异口同声。

    “魔笛会,为了平等而密谋,而武装!”接着大家都站起来,忍不住发出哄然的声音,“还得加上个,为了菲利克斯这个高材生的顺利肄业而欢喜。”巴贝夫快活地补充道。

    当大家笑起来后,外面传来了严厉而有节奏地敲门声。

    “伙伴们,我们太大声了,阿芳希娜发出警告了。”巴贝夫扶了扶眼镜,抱歉地说。

    门外的楼道中,阿芳希娜面色淡然,重新坐在草垫圈椅上,她旁边悬着煤火,本人又拾起了针线,低头做起了毛线活......

    魔笛会出手后,果然不同凡响。

    署名为格拉古的神秘作家,连续发表文章,既刊登在《鲁昂每日新闻》上,也刊登在《农民之友》这种暗媒体版面上,虽然后者只有一百多订阅户,但这群人看完格拉古的文章后,深以为然,纷纷义务当起了宣传员,最后取得的效果比《鲁昂每日新闻》还要大。

    不久,奥尔良科学院的院士们,联合谴责拉夫托伯爵的讹诈行为。

    毗邻的阿尔图瓦省首府阿腊斯,以“玫瑰诗社”为中坚,也对圣德约荒地森林案件发表看法,他们忧心忡忡地表示,若是拉夫托伯爵行为得逞,将对整个法兰西的实业造成严重打击——这个诗社的来头可不小,它的成员都是阿尔图瓦省的精英军官和律师,女性成员有《法兰西信使报》的东家马尔尚夫人,那么结果可以想见:在巴黎城发行量很大的《法兰西信使报》,专门开辟了专栏,密切追踪荒地森林的最终归属。

    接着便是海峡对岸的英国,这个国家向来对法国的负面新闻保持热切的关注度,这次当然会抓住拉夫托伯爵做文章,“法兰西贵族都是这样,我曾去过那里旅游,贵族的傲慢让人吃惊,在我们英国,贵族每星期都要邀请佃户来家中做客,招待以丰盛的餐点,贵族去世后,为他送葬的佃户哭得比贵族亲人还要真切感伤。但法国贵族不同,当我询问他们难道不招待佃户吗?这位老爷会错意,他当即让管家,把几名穿得破破烂烂的佃户从田野里给拽来,用带刺的木棒狠狠殴打了这群可怜人一顿,然后还问我,英语里的‘招待’,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你走在法国乡野里,就会看到贵族的城堡无不破败陈旧,田地的技术倒退到三个世纪前,麦子长得如同黄色的荒草,妇女们都跟在牛马的后面,巴望着拾取些落下的麦穗。”

    “法国贵族的妻子自己用土制纺车,还得亲自挤羊奶,贵族本人则会参加一种聚会,与会者必须拿出四代人都是贵族的身份证明,他们穿着破烂的大氅和凉鞋,步行跋涉赶赴会场,满脑子想的不是如何革新工业和农牧业技术,而是怎么造假,恢复自己压迫佃户的封建特权......”

    鲁昂城的妙逸庄园,当艾米莉.德.拉夫托看到这些报纸时,羞赧得无地自容,她觉得家族的名誉已像一艘被击打得千疮百孔的战船,随时都有完全沉没的危险。

    可伯爵看到报纸内容后,则像往常般,脸上全是面无血色的白,和鲜红的嘴唇映衬在一起,把报纸扔到马厩前的泥沼里,波澜不惊地问管家科尔贝,“凡尔赛的客人也该抵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