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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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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存勖深藏暗处,见那剑光冰寒,必定是难得宝剑。

    可尽管如此,那剑定也比不上汉高祖的帝王成业之剑。

    朱温的目光在那宝剑上留恋不已,心中赞叹,果真是好剑。

    只是这剑再好,他本人不擅用剑,也只能当个摆件万物,没什么意思。

    故而,朱温之时笑着摇摇头,对朱友贞道:

    “锽儿也大了,何不用这柄宝剑习武强身,日后替阿爷征战天下呢?”

    朱友贞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但却掩饰得很好,勾起灿烂的笑容,连声应答,命仆人收回装有宝剑的木盒,背过身去的那一瞬间,面露狰狞,狠狠瞪向朱友恭的方向。

    朱友恭笑了笑,上前向朱温行了一礼后,取下腰间的赤霄剑,呈给朱温一看。

    朱温心生好奇,这剑对比朱友贞的宝剑实在太过破烂,满是锈铁,有何一看?为何义子会用此等破烂来应付自己?

    他心里有些愠怒,却没有表现出来,只等朱友恭解释。

    朱友恭说道:

    “义父莫小瞧这把剑,它可是当年汉高祖的斩蛇之剑,名曰‘赤霄’,乃帝王的立业建功之剑,孩儿认为,此剑唯义父可配!请义父收下此剑——”

    朱温闻之,乐得仰天大笑,亲自下马接过那把赤霄剑,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啧啧称奇道:

    “刚刚粗粗一看,只以为这剑满是锈铁,如今一看,剑刃如霜雪,镶嵌的九华玉寒光逼人,的确不凡!”

    说着,朱温命收下给朱友恭赏赐了黄金无数,更是下令升认朱友恭为诸军都指挥使,享有实职兵权。

    如此一来,这把剑的确献得不亏。

    可李存勖却觉得,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在暗处捏紧拳头,恨不得把朱温千刀万剐,再夺过赤霄宝剑,免得神物蒙尘,落入小人之手。

    “阿爷,这把剑真的有那么厉害?”

    朱友贞不服气,包子脸鼓鼓的,语气怨念。

    “会不会是赝品,毕竟汉初距今已过千余年。”

    朱友恭斜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义弟如此针对自己,恐怕昨夜的王彦章,也是他派来的。

    自己往日对义父的嫡子百般恭敬,从未僭越,何来此仇?

    以至于处处作对?

    朱温一听,面露犹豫之色,再看那赤霄剑的眼神就变了。

    “锽儿说的也是,这都快两千年了吧,就算是帝王剑,也该化成铁水,怎还能成型?”

    说着,朱温放下了赤霄剑,准备还给朱友恭。

    可赏赐却没收回,朱友贞依旧气鼓鼓地,想在挑拨几句。

    与此同时,藏在暗处的李存勖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朱温,你不是觉得此剑不是赤霄吗?

    那就让你渐渐神剑的威力吧。

    他在心中呼唤小黄鸡:

    ——小黄鸡,该你出场了。

    【宿主……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小黄鸡瑟瑟发抖。

    李存勖面具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冷冷一笑。

    ——他们看不见你,你飞过去,将剑带着飞走,再从天上扔下赤霄剑,最好能砸死那个猪头!

    【宿主,你可真能想,朱温哪有那么容易被砸死?】

    小黄鸡无语,却还是飞了出来,准备帮李存勖实施这个计划。

    ——别管那么多,死不了我在寻机会杀了他,你又不会暴露,怕什么?

    【知道了,宿主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啊——】

    小黄鸡嘴硬心软,表面吐槽,实际上还是帮着李存续的。

    它扑棱着翅膀飞向朱温,用小小的爪子勾住赤霄剑的剑柄绑绳,使劲儿一拉,带动赤霄剑飞上了天。

    朱温见赤霄剑突然脱手飞走,惊得身躯一震,冷汗直流,连忙仰头追踪赤霄剑的踪影,只见赤霄剑剑尖指着朗朗苍穹,直直冲入云霄,不见了踪影。

    “剑飞了?!”

    朱温愣愣道。

    朱友恭见之,并未太过惊讶。

    他认准此剑是赤霄剑,而赤霄剑在早年的确是自己飞出了晋朝的武库,对飞因为不足为奇。

    只是令他困惑的是……

    为了赤霄剑偏偏在此时又飞走了?

    若是晋朝不得民心,不顺天意,致使五胡乱华,赤霄剑有灵,不愿逗留而飞走。

    可义父……

    他一直以为义父才是天命之子。

    赤霄剑怎么会不愿意留下呢?

    朱友恭想着,眉头微微蹙起,嘴角的笑意也淡去。

    朱友贞则瞪大双眼,努力踮起脚尖,仰头盯着云端的那抹寒光,惊道:

    “阿爷,剑为什么会飞?”

    难道……朱友恭献上的赤霄剑是真的?不是赝品。

    怎么可能,朱友恭哪里来的本事,能找到汉高祖的斩蛇之剑!

    朱友贞眼中划过一抹浓厚的嫉恨。

    朱友恭见了,轻笑一声,看向朱温,睁眼说瞎话道:

    “赤霄剑有灵性,无聊了想飞出去看看罢了,定是义父的汴州内含龙脉,赤霄剑迫不及待飞去寻那龙脉。”

    朱温听了大喜,这马屁拍的心情舒畅。

    他大手一拍,有命人赏赐了写精美的锦缎布帛给朱友恭。

    朱友恭宠辱不惊地领赏。

    而朱友贞恨得牙痒痒,暗搓搓地怒瞪朱友恭。

    先让你初出风头,等回了王府,他和阿爷告你的罪,王彦章乃是阿爷帐下大将,你杀了王彦章,阿爷定会定你的罪,到时看你怎么嚣张!

    城墙的阴影中,李存勖在一旁听得咋舌。

    太宗转世可真能说,汴州哪里算什么龙脉,他的晋阳才是真正的龙兴之地!

    而此时,小黄鸡累得毛都掉了好几根,隔空问李存勖道:

    【宿主,可以了吗,我要扔喽~】

    李存勖抬眼望向苍穹,金色的阳光中夹杂了一抹冷光,那定是赤霄剑。

    他心道:

    ——扔吧,砸死他最好。

    小黄鸡听到指令,连忙松开爪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回到系统空间躺尸去了。

    众人还在疑惑赤霄剑的去向时,突然头顶一片寒芒大方。

    一声马的嘶鸣声炸响,朱温闷哼一声,被身后的高头大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义父——”

    朱友恭急声道。

    只见生满铁锈的赤霄剑深深陷入马背,深到只露出了剑柄,剑身尽数没入血肉之中。

    而那高头大马瞬间毙命,所以才倒在了朱温身上。

    朱友恭和周围兵将连忙就出了被压住的朱温。

    朱温的发髻散乱,衣甲歪斜,尽显狼狈。

    “看什么看,回府!”

    朱温气红了脸,怒吼着震退众人。

    “大王,那赤霄剑……该如何处置?”

    一旁的裨将问道。

    朱温听到“赤霄”二字后,怒火瞬间平息,反而笑道:

    “如此神剑,自当好好收着!去,把剑□□一同带回府——”

    回府的路上,朱友恭向朱温主动提起了“李存勖”的存在。同样谎称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异族混血弟弟,名叫李三。

    李三公子用箴鱼肉粥解汴州大疫,救了无数百姓,乃至王府夫人死里逃生也是他的功劳。

    此时朱温在临近汴州城时就听说了,心中一直好奇李三此人,听朱友恭替及,便夸赞道:

    “原来那李三是你的弟弟,等回去定要召见他好好行赏一番啊——”

    “孩儿先替阿弟李三谢过义父赏赐。”朱友恭笑道。

    朱温接着哈哈大笑:

    “你弟弟怎么每个正经名,李三?哈哈哈——”

    “他惯用胡人的名,故汉名就随意了些。”

    朱温随口道:

    “回鹘人……倒是与我没什么恩怨,若是沙陀人,总是是你弟弟,也休惯义父无情了。”

    朱友恭眼神闪了闪,恭敬称是。

    一路上,义父子谈笑风生,十分融洽。

    而朱友贞这位嫡子反而闷声不发,准备着回府后在发大招。

    李存勖悄悄跟上了朱温回府的队伍。

    趁朱温回府歇下后,回屋与朱友恭会面。

    朱友恭面带喜色,似乎很满意义父的反应。

    “赤霄剑果然非同凡响。”

    朱友恭坐在桌案旁,便翻看兵书便闲说道。

    李存勖背靠木门,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身后,火红的长发熠熠生辉,格外耀眼。

    “朱温不配赤霄剑。”

    他说对朱友恭说道。

    朱友恭看书的手一顿,随机笑道:

    “义父不配?那谁能配?你可别再说是我,若是我……我恐怕宁愿天下大乱。”

    唯恐天下不乱?

    李存勖心中无奈,没想到太宗转世竟是这种人。

    他只能换个话题。

    “王彦章已死,你不怕朱温怪罪吗?”

    李存勖问道。

    朱友恭半点不慌,道:

    “送上赤霄剑后,义父即使怪罪,也会从轻发落。”

    敢情他早就准备好了?

    送剑就是为了提防朱温降罪。

    李存勖无话可说。

    他只能另寻方法,定要朱温和朱友恭闹得不可开交,这样太宗岁转世定不会留在朱温阵营。

    除非朱友恭不怕死,像王彦章一样宁死不屈。

    那到时,他就只能用妖法强行带走朱友恭。

    这汴州城实在不宜久留。

    只等日落西山,趁着夜色漆黑,他便潜伏刺杀朱温。

    不管事情成败与否,自己身为朱友恭的“弟弟”,犯下滔天大罪,朱友恭怎能不受波及?

    等朱友恭被捉入狱定下重罪,他再去救朱友恭出来,接着亡命天涯,离开汴州城的朱温老巢。

    计划天衣无缝,只等实行。

    入夜后。

    朱温在夫人张惠房内饮酒,自从不举之后,他在入夜后总是郁郁寡欢,心里想着美色,却无法付之行动,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像夫人张惠隐晦提及自己的不举之症。

    张惠先是心中一惊,后连忙收敛眼中的惊讶,化为一腔温柔之水,拉住朱温的手,细声软语道:

    “大王是当时英豪,多次救驾解危,拔出逆贼黄巢,功可名留青史,受后人敬仰,这点小问题,不足为虑。”

    朱温又闷了一口酒,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朱友贞来了。

    朱温见心爱的嫡子来了,连忙收敛愁容,笑呵呵地摸了摸朱友贞的脑袋,道:

    “锽儿可乖?有没有给阿娘添麻烦?”

    朱友贞装得可爱乖顺,和朱温笑谈了会儿后,突然话锋一转,提及王彦章之事。

    他眉头紧紧皱着,包子脸高高鼓起,气呼呼道:

    “王将军当我的护卫当得挺好,义兄却因一己之私杀了王将军,如今死不见尸,恐怕是义兄想毁尸灭迹!阿爷,您说义兄,怎么这样啊!”

    朱温听了笑容一僵,转念想到朱友恭献上的赤霄剑,又不忍心苛责朱友恭。

    王彦章虽是他手下的大将,可近年来太过傲慢,不服管教,死了可惜,却不足以动摇义子在心中的地位。

    朱温假装盛怒,派人去押朱友恭下狱,实则已经打算轻轻放过,随意关上几日了事。

    可朱友贞却不这么认为,还以为阿爷是真的生了气,要处死朱友恭呢。

    他得意地扬起灿烂的笑容,天真可爱的外表下,藏着凶戾万分的心。

    一旁的夫人张惠叹息着想劝朱温,朱温却抬手示意夫人稍安勿躁,在夫人耳旁低语道:

    “放心,我不行杀戮,为夫人积德,夫人精心养病就是。”

    张惠这才稍稍放心。

    正当他们一家和乐融融时,李存勖踏着清冷的月色缓步而来。

    狰狞而铁面具遮住了绝世容颜,只剩满眼的冰冷杀意。

    为了把事情闹大,他选择正面刺杀。

    门口的守卫见他前来,用长戟拦住他的去路问道:

    “李三公子,大王还未召见,不用急着来。”

    守卫以为李存勖是急着来讨赏的。

    李存勖没有答话,默默抬起右手,守卫好奇地盯着他的动作,而他趁机其不备,直接躲过守卫的长戟,同时一脚踢向守卫。

    守卫下意识滚到一旁,让出道路。

    李存勖手持长戟,轻轻一挥便破开木门。

    朱温正喝着酒,大笑着和朱友贞说笑聊天。

    只听木门发出巨响,“哐”得一声,木门碎裂成木渣,散落一地。

    李存勖跨过门槛,径直快步走向朱温。

    他二话不说,举起长戟,劈裂放酒的桌案。

    酒水洒落一地,夫人张惠惊叫着捂住嘴巴,而朱友贞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存勖的动作,惊呼道:

    “姐姐——你为什么——”

    还未等朱友贞话说完,李存勖又转头劈向朱温。

    朱温闪身躲过,目光落在李存勖的红发上。

    “你就是李三?”

    李存勖冷漠地回了一声:

    “管我是谁,今日是你的死期。”

    说着,他又提其长戟攻去。

    朱温也不是好欺负的,连忙抄起随身携带的大刀,冷光四射,挡住了长戟的攻势。

    但李存勖负重打体重也等比增重,这轻轻一挥的力量,好比泰山压顶。

    朱温咬牙支撑着,浑身鸡肉紧绷,长靴下的木地板竟“咔嚓”作响,似乎裂开了几条缝。

    一旁的朱友贞连忙道:

    “姐姐,快停手,你打不过阿爷的!”

    朱友贞对“李三”的执念颇深,就连此时,似乎更在乎李存勖,而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朱温来不及多想,却听到朱友贞称呼李三为“姐姐”,心中疑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利用身法偏身而去,在反手用长刀砍向李存勖的面门。

    李存勖的实战经验有限,即使力大无穷,也有失灵活,被朱温钻了空挡。

    只听“铛”得一声,他戴的铁质鬼面具被刀劈成了两半,“哐啷”一声掉在脚边。

    此时,银色的月辉透过大门照耀进来,落在李存勖的脸上,犹如笼罩了已修改柔和的轻纱。

    这张系统出品的绝美面容,充分发挥了魅力值满分的属性,深深吸引了朱温的目光。

    火红的长发轻轻扬起,一缕发丝落在雪白的面颊,清冷的蓝色双眸如深海般神秘蛊惑,一点朱红唇如红梅在雪中傲放。

    “这……”

    朱温愣愣道。

    “你是女的?”

    你才女的!

    李存勖气得差点绷不住面瘫脸,眼中冷光一闪,举起长戟猛攻而去。

    寒光如霜,普通的长戟在他手中竟如同神兵降世,杀出一番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攻向朱温的命门。

    朱温犹豫被“美色”迷眼,动作迟缓,一时竟没来得及防守。

    眼看着这问就要命丧黄雀,而李存勖终于能得偿所愿报得杀兄之仇时,变故发生了。

    朱友贞这位年仅八岁的孩子,竟挺身而出,发挥出常人难有的速度,扑在朱温面前,生生挡住了李存勖的攻势。

    只听他闷哼一声,嘴角留下一行鲜红的热血,又大又圆的眼里满是疯狂的血色。

    朱友贞捂住被砍中的肩头,疼得撕心裂肺,五官仅仅纠在一起。

    朱温急忙护着心爱的嫡子,而夫人张惠作为女子却勇敢地拦住了李存勖,张开宽大的衣袖,挡住李存勖的视线,哀求道:

    “不知你与夫君有何恩怨,只是莫要伤及无辜!”

    朱温趁机大喊着叫来护卫,数不清的人瞬间包围了他们。

    护卫们的刀尖闪着冷光,错综复杂地映在李存勖的面颊上。

    朱温看着李存勖的眼睛免得迷离起来,他连忙甩了甩脑袋,差点再次被“美色”迷惑,若不是亲儿子被重伤,他差点忍不住想放过李存勖。

    李存勖见众多护卫包围而来,便停下了动作,随手扔了长戟,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烛光在他背后舞动,映红了墨绿色的长袍,艳红的长发妖异惑人。

    “就算你今日不死,我和二哥绝不会放过你,逆贼朱温。”

    他的声音冷漠无情,没等朱温反应,便转身冲向窗户,动作敏捷,翻身跳了出去。

    护卫们急忙追去,可探头一看,已然不见身影。

    李存勖趁着翻身的空挡,迅速打开系统面板,切换形态为小火狐,藏身在黑暗的树影草丛中,朱温的护卫自然发现不了他。

    而留在室内的朱温,此时气得面颊通红。

    可当脑海中浮现出李存勖那张绝美的面容时,有莫名清晰了怒火。

    夫人张惠急忙叫了郎中来看朱友贞肩头的伤势。

    而朱友贞却依旧心系李存勖刺杀阿爷的事。

    郎中给他包扎伤口时,还不忘试探朱温道:

    “阿爷……您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朱温捋了捋胡子,眼中颤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此时不急,先抓住李彦威再说。”

    李彦威是朱友恭的本名。

    朱温此时改口称呼本名,心中定对朱友恭失望透顶。

    刚才李存勖临走前特意吧朱友恭也带上,成了“刺杀”事件的另一主谋,为的就是分裂朱温和朱友恭这对义父子的关系。

    此时看来,此计已有成效。

    朱友恭疑惑:

    “李彦威?可是……义兄……”

    朱温冷笑一声:

    “没错,本以为他最是孝敬,没想到竟包藏祸心。”

    说完,朱温一声令下,命王彦章只弟王彦童带军,速速关押朱友恭至死牢,直接定下了死罪,不日行刑。

    朱友恭本在屋内翻看兵书,一心为义父着想,刻苦学习兵法,争取早日反唐颠覆天下。

    可朱温的兵已经向他包围而来。

    这颗赤诚的孝心注定被辜负。

    月光被人山人海还挡住,一股阴风吹灭了室内的烛火。

    一片黑暗中,朱友恭放下兵书,心中莫名一冷。

    他连忙站起身,刚想着小狐妖怎么还未回来,只听屋门被萌的推开。

    冷光逼入深黑的眼眸,面前站的是一个面带杀气,满是恨意的年轻小将。

    “王彦童。”

    朱友恭说出了那人的姓名。

    王彦童咬牙切齿:

    “你杀了我哥,又胆大包天妄图刺杀大王,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