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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会来,这么可爱的二少爷在我手里,他怎么可能那么放心,不来找你?”戚雪棠这话听在南宫琛耳里反倒像是讽刺,他想到,自己在大哥眼里别说可爱,就连讨厌也无法说明他对自己的那种暴虐厌恶的举动吧?
何况自己现在竟落到别人手中,成为要挟他的人质这不但讨厌,简直就是面目可憎了!他不会来的。他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就不曾留意,就算知道自己不在南宫府里了。
恐怕也只会觉得去除了自己这个眼中钉很是大快人心吧。他不会来的。他也不要来!否则否则自己在他心中,就连好一点的回忆也不会有了南宫琛闭上眼睛试图掩住自己心中的悲哀之情。
然而睫毛下还是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嘴角也微微下撇着,好容易才忍住了心酸的抽泣的冲动。戚雪棠又恢复了每天为他换上新衣服,带他到甲板上饮酒赏花,临风看水的行为。
只是换衣服已是戚雪棠亲自动手,到甲板上也只能由戚雪棠抱着,酒菜饭食无一不是被送到嘴边,甚至连出恭沐浴,也不得不在戚雪棠手把手的搀扶中进行,这样的生活虽然才过了两天。
但南宫琛已经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他在昏迷中时后穴已被戚雪棠动过手脚,清醒时还得因这些缘故被他故意情色地碰触,而且还在他耳边轻声念叨他那天昏迷着时的模样有多乖顺迷人,那儿又是如何的紧致火热,格外缠人。
如是三番,尽管南宫琛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被他那物进入过,但身体被戚雪棠从头到脚地全都看遍,沐浴时还被他用手指插进去清洗里头,这种过于密切的接触已经让南宫琛满心的恐惧,只觉自己已经全然违背了对大哥许下的承诺,这副身体已然被戚雪棠玷污,没有脸再见到大哥了。
所以,他不应该来,来了便会看到已变得如此不堪的自己,更加地瞧不起自己,厌憎自己然而他却已经在眼前了,南宫琛心里冰凉,只觉大哥那一眼,仿佛就已经把自己这些天荒诞的生活全都看透,他已经知道自己与戚雪棠有过那样亲密的接触,知道自己甚至连那里也被戚雪棠肆意地玩弄过,知道自己不配再与他在一起。他害怕得浑身颤抖,但眼下,他却甚至没空来理会自己痛得绞作一团的心,没空向他分辩自己一直只想着他,只是奋起所有剩余的力气,虚弱地喊道:“大哥,快走!”
戚雪棠撮唇打了个呼哨,甲板忽地一晃,大船缆绳解开,又有两名赤膊的大汉各持一支长篙用力一撑,竟离岸而去。
南宫家的仆人追上来时已看到大少爷与戚家的人真刀实枪地干上了,也纷纷吆喝着取出兵器试图登船,然而南宫玮有本事一个拔身就飞步踏上船舷甲板,他们没了跳板,又有戚家仆人在船头挡着,想要上去实在太难,反而好几个人扑通几声跌入江中。
此刻船再一开,南宫玮在船上再不下去,赫然便被围困在了敌人阵心。南宫玮却站得稳稳的,丝毫没有要下船的意思,反是冷冷地看着南宫琛,道:“我走了,你便好同他双宿双飞?”
南宫琛一呆,还没反应出他是什么意思,已又听他一声怒喝:“好不知廉耻,还要在他怀中呆到几时!”说着一剑又出,飒地一声仍是袭向戚雪棠。
戚雪棠却不慌不忙,他身前自然有仆人举起兵器为他挡住南宫玮的攻击,南宫玮剑法凌厉,但为那些仆人一拦,却也不得不变招迎击,一瞬间便陷入围攻之中。南宫琛又失声喊道:“大哥,你快走,别管我!”他关心情切,只怕南宫玮在刀光剑影之中受伤,哪知这一声喊出来。
南宫玮却眼睛都变得红了,又是一声怒吼,剑光匹练般在戚家仆人中横卷竖飞,刹那间鲜血飞溅,惨叫连连,包围圈顿时往外散开一大圈。
戚雪棠眉头皱起来,转身南宫琛倚在船舱口坐下,仍然语气温柔地道:“二世兄请在这里好好看着,我说过要叫他有来无回,免得你总是牵肠挂肚地放不下心。”
南宫琛惊慌地道:“住手!不要伤害我大哥!”戚雪棠却只是淡淡一笑,么指在他面颊上轻轻一捺,旋身一转,赤手空拳地加入了围攻的圈子。南宫玮将那些仆人迫得连连后退,只是一个后退,另一个跟着补上来,所以他迟迟不得突破。
戚雪棠加入战团,他身姿潇洒,穿着的衣冠又极其的华丽,一动起来真是翩若惊鸿,立时便成为南宫玮的主要对手。
戚家仆人显然与他多方演练过,进退适宜,配合得当,南宫玮再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到底也因为连日操劳过度而有些强弩之末,一被戚雪棠这样的高手加入便格外艰难,剑势再不能如之前那般挥洒自如了。
戚雪棠倒也不曾想他竟这么容易对付,但略一思索,本来南宫玮在今天赶来就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好在这个孤立计划倒也不难实行。
而南宫玮对南宫琛的执着也省却了许多其他麻烦,一来他自己赶路透支了许多体力,二来却也不必担心他跳江脱身,他的计划竟进行得如此顺利。
看来从南宫琛身上打主意虽然没能直接得到结果,却也间接地促成了许多便利啊!戚雪棠心里对南宫琛一时更加喜欢,他精神振奋,手上功夫自然又加了三分威力。
南宫玮剑若霹雳,若惊虹,若白练,剑光所及范围却是越来越小,带起的血雨也再无先前的惊骇,反而是自己的臂膀腰上被戚家仆人趁隙击中,带上了伤。南宫琛在舱门口坐着,对于围攻中的情景并不清楚,但却知道大哥一直没有逃离。他心中满是难过愧疚之情,不断喊道:“大哥,你快走啊!为什么不走!
我我若是害死了你我也、我也只有和你一起死“戚雪棠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二世兄真是说傻话,他怎么会是你害死的?
他不过是自己前来寻死,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如说,他死了你才能活得更逍遥快活,从此不受他的任何欺凌束缚!“南宫玮本来并非如此毫无头脑之人,然而向来是事情跟南宫琛有关,他便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虐脾气。
此刻听见戚雪棠这番话,更是怒火填胸,只是这一回,怒火再炽,却也无法给他剑上多加几分力道,反而令他剑法一乱,失了准头。
戚雪棠见机不可失,清喝一声双掌蝴蝶穿花般穿透南宫玮的剑势,拍在他的胸前。南宫玮收剑回划,剑刃“嗤”地一声也在戚雪棠手臂上割出一道口子。
然而周围戚家的仆人同样知机地围上来一阵猛攻,加上戚雪棠再度抢上,迅速夺走他的长剑,同时刀剑相加,硬将他按压在地,身体几乎每一处都被利刃指着,终于是被戚雪棠这其实仓促之极的“天罗地网”给网住了。
戚雪棠那两掌打得着实不轻,南宫玮虽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丹田中真气却提不上来,被那些仆人用刀架在颈上往下一按,竟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甲板上。
戚雪棠弯腰伸手往他怀中一探,南宫玮一惊,未及反应,怀中仍藏着的那方墨玉印已被戚雪棠握在手中。
戚雪棠将白绫解开,瞧着玉印露出一脸笑容,手一翻将玉印揣入自己怀中,提着南宫玮的剑功成身退地身形一晃,又回到南宫琛的身旁,伸手将南宫琛拉起来仍旧抱在怀中,笑道:“二世兄,你瞧,大少爷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
南宫琛几乎不忍心看大哥刀剑所迫跪着的样子,而南宫玮目中怒色依旧未消,甚至不顾颈上密密交叉架着的锋刃往上一挣试图站起,那膝弯立时给拿棍的仆人一棍抽中,他挣到一半便噗通一声又跪下去,这回却是双腿跪着,脸颊颈项霎时间也被割出许多伤口,血肉模糊。
“住手!不要不要这样”南宫琛看得心痛,那滋味却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真想扑上去抱住大哥,保护住他,不让任何伤害落到他的身上。南宫玮却目光森然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戚雪棠,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神里只有刻骨的恨意。
戚雪棠将嘴唇凑近南宫琛的耳边,低声细语地诱哄道:“二世兄,你若是不想让大少爷死在我手里,最好就答应我一件两件事。”
南宫琛心中隐约猜到那是什么事,然而此刻自己与大哥两人都受制于人,纵有一丝希望,却也不能放弃,因此虽觉向他低头妥协极为屈辱,却还是问道:“什么?”
“第一件事,是关于这墨玉印的。请你将它的来龙去脉,用途方法都一一告诉我。”他这句话却没有压低声音,那边南宫玮同样听得清清楚楚,目光更加寒冷,只听南宫琛颤声地道:“我、我不知道”
“总有谁是知道的,是不是,二世兄?”南宫琛的双眼不期然就望向南宫玮,接触到南宫玮那冰冷的目光,他也不由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大哥”
“不用那么为难,我死在这里就是。”南宫玮一声冷笑,脸颊上不时有血珠滑落,他的神色却是傲然而不屑地,朝戚雪棠啐了一口唾沫,道“我若是贪生怕死受人挟制,便算不得南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