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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里的日子也算安逸,每日晨起便做好早膳,之后去往药田,要做的观察灵药的生长,适当的培土,浇灌。
两月的时间,凌若黎将药田打理的井井有条。
许行安也如约救治梅子,只是人醒了后,无法面对自己浑身皱巴巴的,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样子,整日带着黑色的面纱。
妖毒可解,只是缺少的原气,许行安直言道:“原气在人,犹草木之有根本。若草木根绝,则茎叶枯落。人之原气,亦犹是也。”
言下之意梅子所剩时日无多,并非他不尽心,梅子的身体形如枯木,若要枯木逢春,就需要注入生气。
“枯木逢春”凌若黎默念道。
许行安看了眼她,起身打理药材。药引自然是需要牺牲一个人全身的原气,这等事需考量,杀一人救一人。
“生死由命,她有什么心愿你就带她了了,过完这最后时光”许行安观望着窗户外的身影,不用猜也知是何人。
听他的语气,凌若黎很不爽,“你不是说了有办法”
“这等损阴德的事,你要做”许行安说,“可别找谷里的人,我这人手本就不够。”
屋外传来声音,凌若黎出去查看,瞧见梅子匆忙离开去,她跟了上去。
瞧着那二人背影,许行安无奈的摇头。不知是叹息人命无常,还是自己的医术。
以前走很久都不觉得累,这会不到一里地梅子就觉得身体支撑不住了。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喘息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随后苦笑个不停。
“梅子”凌若黎赶过来,刚要靠近,被喊住不要过去。
“算了,阿飞”梅子低声道,眼中流露出淡漠又显得很无助的神情。
凌若黎上前握着她的手,苦笑着说:“你不孤单,就算真到那步,我陪你。”
“阿飞,你在胡说什么?”
凌若黎叹了口气,将自己为何要那狐妖内丹原因告知,而且她近来记性不好,怕什么都忘了,希望梅子替她记着。
回去的路上,两人默不作声。
瞧着两人回来了,许行安倒是躺在摇椅上装睡起来。
“别装了”凌若黎说,“两千年的妖丹”
一听这许行安睁开眼,原先也没想到这丫头有妖怪的内丹。
若是以妖丹为引比以人的精元要好太多,毕竟妖怪的修行长,千年以上的修为更纯粹。
“够吗?”
许行安接过那枚内丹,仔细便说道:“这梅姑娘的病也不算严重,这千年的妖丹她恐怕不能全吸收”
“多少”
“老朽修行尚浅,也只有五百年,不过保证她恢复如初。”许行安肯定道。
“好,剩下的就当诊费”
“爽快”许行安倒是收起妖丹,说需要个准备所需的东西,还需要人护法,以免中途被打断。
“那就仰仗先生了”
许行安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唉,客气了”
“那不打扰先生,若黎去准备晚饭!”
见人要走,许行安将人喊住:“等下,这是补药,老朽亲自熬的,喝了。”
“我没生病!”凌若黎有点受宠若惊,感情这家伙刚才熬的药是给她的。
“就当是这些时日照料药田的谢礼”自从这丫头来了,他可省了不少心,那药田打理的井井有条,要是能让丫头留下,倒是个不错帮手。
凌若黎接过药,犹豫半天,还是喝了。
“阿飞”
梅子早就在厨房忙进忙出,见她来让她搭把手“嗯”
凌若黎择菜,瞥了眼梅子,只觉得梅子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瞧什么呢?”梅子见她半天也没择菜,只得亲自动手。
“你知道了!”
“什么?”梅子随后笑着说“我想明白了,过一天算一天也挺好的,至少你一直陪着我。”
“神医答应救你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康复。”
听到这话,梅子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后严肃的问道:“你拿什么交换了?”
“一颗珠子”
梅子背过身将手里的菜放入清水中冲洗“别骗我了,那个许行安可是连黄金都没看上眼,一颗珠子就能打发。”
“不错,一个精怪内丹”
梅子手中动作一顿,闭上双眼随手仰着头眼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本来就放弃了,可是就有那么个人不想放弃自己,弄得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如今又擅自做主,虽然心里开心,但还是有些气氛。
“我,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梅子笑着说,“既然你都做到这个份上,我在不收着就不识好歹!什么时候?”
“三天后”
两人对望了一眼,各自低头干活。
“你对梨燕了解多少,还有那个绑了你又收你为徒的师傅,你就敢来?”
“在哪都一样,至少不在昌国看那个老王八的脸行事!”凌若黎道。
只是心中担忧自己一走了之,可会牵连凌府。父亲以命相护,而且自己早已和凌府上下无瓜葛,这般想着倒是放下心了。
梅子收拾妥当后,笑着说:“今日我去给神医送饭!”
凌若黎点头道:“好”
药房不见人,梅子来到书房,正瞧着许行安翻的乱七八糟。她叹了口气,这些天自己昏睡,醒来又没心情,想必这些活阿飞全干了。
“许神医,用膳了!”
在一堆盒子中,他找到一块圆形的物体,上面雕刻着图案。“啊,就这个了!”许行安将找到东西收起来。
“神医”梅子唤了他几声,人都没搭理。
许行安瞧见梅子,便和她说道,“昔日神农为治病救人尝百草,何等高尚。可却不知有一兽通天犀,此兽专吃不同寻常的毒草异果和有毒的树枝,以身试药,找出可以解毒的草药来救治世人,可以说是非常心怀天下的奇兽。”
“果真有此等奇兽!”
“这通天兽有三角,分别长在头顶、额头、鼻子。乃是通天犀本身精华,极品灵药,老朽偶然得到一块由其角打磨而成的宝物,此物可以解百毒。”
说的兴起,许行安才说明原因,替她把脉过后。可以通过通天犀的角,将妖兽内丹吸收,使得这妖丹的修为融合在梅子体内。
“那就有劳先生了!”梅子施礼。
“唉,不用,正好老朽也没试过。将就着!”
梅子有些无语,这老头的话总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她正要走,许行安叫住了她,“你哪位朋友可以好生照看,她怀着身子还为你的事操劳!这好友值了!”
“你说什么?”梅子震惊的问道,“麻烦你再说一遍,她怎么?”
另一边凌若黎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肚子饿了,“算了不等了”给梅子留了些饭菜,她正要开动,人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梅子一进来,便拉着她寻问道:“最近身体可有那不舒服?”
“挺好的呀!”凌若黎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等好久了,快饿扁。”
“抱歉,有事耽搁了!”梅子将刚打得山鸡放下,“你吃完饭好生休息。”
凌若黎有点不适应:“你怎么这么奇怪?”
“阿飞,你”到嘴边的话,梅子又没说出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
“吞吞吐吐的,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