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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老杜象是在问杨天又象是自语。
杨天静默地站在老杜的身后，关于老杜和吴国麟之间的事情他根本是无从知晓，所以就算是想说点什么也是根本无从说起，也许两个当事人自己心里都是明镜般的清楚。
老杜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当年他是这句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话还是没变，呵呵，信念啊！信念这个东西，还真是***神奇。”老杜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好了，不说了，走！出去打沙袋去。”老杜很快地收拾了心情，又回复了他那豪迈的气概。
“师傅，我有时候上电脑看那些网上有人写的，都说练内家拳的不用练力，功夫练好了，力自然就出来了，还说练力会把肌肉练硬了，不能松软，那我们还要打沙袋吗？”杨天看着老杜的脸色弱弱地问了一句。
“那些都是屁话！”老杜不屑地撇了撇嘴，“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是自古就有的说法，只不过重点不同罢了，你说那些练外家拳的他就不练气了，我告诉你，都是有呼吸配合的，不过重点不同罢了，一个由外而内，一个由内而外，就如我们去一个地方一般，你可以走这条路回去，也可以走那条路回去，路径不同，最后要到达的终点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杨天不解地问道：“师傅，那为什么会有内家拳外家拳之分呢？”
“那只不过是有些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硬把它分开罢了！”老杜的脸色更加不屑：“我问你，八极拳是内家拳还是外家拳，他们把八极拳列入了外家拳，可是八极拳还有哼、哈二音呢，也是内壮功法，还有少林拳，他们有六字真言，那是外家的东西吗？天下武林，渊源同归，本是一家，哪来这么多的规矩，要说这道理，我们那位伟人说过的话最能解释了：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杨天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还真是如此。
“现在让你打沙袋，不仅是练力量，还有身体的协调性，出拳力道和角度的把握，这些都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需要通过长期的练习才能有所体会。”老杜顿了一下道：“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枪手如果光靠每天练瞄准就能练成神枪手，那可能吗？那些个神枪手哪个不是靠子弹喂出来的，这个道理也是相通的。”
“你看这些肩靠、臂砸、腿扫的动作，无不需要经过多次的练习才能做到随心所欲，锻炼熟练度的同时也增强了肌肉群的抗击打能力，同时配合呼吸，练习内壮。”老杜边说边在沙袋上做出了各种动作，打得那些沙袋四处摇晃。
杨天观察着老杜的动作，看他缓慢地穿插于沙袋群里，不断地用肩、肘、手、头、腿、膝盖等身体的各个部位击打着沙袋，就如凭空生出无数双手来。
每一个动作无不蕴含五行之架，就凭着五个简简单单的拳架子，竟衍生出如许多的打法来。
杨天看得如痴如醉，等到老杜从沙袋群中窜了出来，一个收势，杨天才回过神来，就学着老杜的样子，也进入了沙袋群中，但总是没过一会就被沙袋的反甩之力撞得头昏脑胀，脚步踉跄，很快就散了身法，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得蹲下身子缓慢退了出来后再重新进去。
那些沙袋每个都有几十斤重，现在被杨天打得荡来荡去，那重力和加速度叠加起来，力道不下于一个成年人的全力撞击，二十几个沙袋一起荡了起来，就如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般，让人眼花缭乱。
老杜看着杨天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先叫了休息，把杨天从里面拉了出来。
趁着休息的空隙，老杜指着那些沙袋说道：“沙袋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挂着的沙袋就是仿照着活动的假想敌，你练力、练步法、身法都可以，刚开始时可以单打一个沙袋，等稍有熟练了再增加数量，不能急进，知道吗？”
杨天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知道自己是有点急于求成了。
又休息了一会，等得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来，杨天又走了上去，遵照老杜所说的，脚下变换崩步，或劈，或崩，或钻，先绕着那个不倒翁沙袋一丝不苟地打了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地就过去了，杨天慢慢的从打击一个沙袋增加到同时打三个沙袋了，不过沙袋晃动时经常会撞击到附近的沙袋，沙袋一多，那双手双脚立时就忙不过来了，不过好歹他的动作熟练了许多，那步法走起来也有点模样了。
大力发劲的结果就是杨天的双臂在沙袋上砸得通红，老杜等他回了房间的时候，拿了一瓶不知什么药水，倒了一些在手心里，然后放在他双臂上运劲用力的揉搓起来，杨天马上感觉到那双臂上如被微小的针扎般，那药水也仿佛丝丝地渗入他的毛孔里。
一番揉搓过后，杨天检视之下，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胀痛感竟然消减了许多。
老杜揉搓完以后，拍拍他的胳膊笑着说道：“你小子一练起拳来就是这样的玩命，不过说起来我也就是看上了你这点韧劲，还好我配的药水还有剩，你那手臂我用了暗劲帮你揉搓过，不然的话明天就不能练了，而且晚上痛死你。”
“暗劲！”杨天的眼睛发亮，现在的杨天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初哥了，跟老杜学习的这段时间里，他也看了足够多的拳书拳经，当然知道暗劲是什么，也知道暗劲代表着什么。
“师傅，原来你已经练到暗劲的地步了啊！”杨天又惊又喜的低声叫道。
老杜笑着点了点头：“暗劲我只是练到了手和脚，其实说来什么暗劲，也就是身上的劲统一到极致后所能发出来的效果，你只要努力地练下去，终究也能达到那一步的。”
杨天满脸的憧憬，问道：“师傅，暗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听说暗劲打人，可以直达体内。”
“你这种说法也没错。”老杜点了点头：“拳经里有句话叫气与力合，这暗劲说得就是这个理，我们练得整劲，把身上的力合起来了，打的时候就是一点，瞬间瞄准了爆发出去，那就是所谓暗劲了。”
“不过暗劲是通过一点把身体的热气一下子喷发出去，体力消耗过大，打多了又没养好的话就会伤身，很容易就把身体给亏虚了，到年纪一大，人就衰弱得不行，一般的来说暗劲轻易不发，除非是生死关头才用。”
“师傅！”杨天低下了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老杜马上就知道了他心里想的，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我帮你疗伤那用的是缓慢的劲，又不是那种打人时才用的，再说了，能用能养，养起来就是用的，就这点体力的消耗对师傅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师傅，你已经通了暗劲，那暗劲打出来有什么感觉啊？”
“这个嘛！”老杜沉吟了一下，缓慢地说道：“说来这个暗劲，并没有有些人说的那么玄乎，那只不过是劲道高度集中的一种体现，至于暗劲的感觉……”老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暗劲的感觉确实很奇妙，很多人功夫练了一辈子可能也找不到这种感觉，要说暗劲，就是先把身上的劲练得透了，达到节节贯串的地步，说不定某一个时候，就福至心灵，无意中全身的劲就凝成了一点发了出去，吧嗒一下，就打出来了，呵呵，这个是要自己去体会的，很难说得清。”
“全身凝劲……”杨天喃喃地自语着，过了一会鼓起勇气问道：““师傅，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暗劲的地步呢？”那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你？”老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你有这样的志气就好，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把身上的劲理顺，把筋骨练通透了，把全身的劲拧成一股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