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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吃了火车上难吃的盒饭。
无视受到致命打击的大凳老师,又开始愉快的玩耍起来。
围观的人都换了几轮。
贺归吃了饭就去别桌了。
临走时他把他们一桌的微信都要了，说是大家到时候都是一个集体，要一起行动的。
不过他的举动其实没啥意义。
因为下车之前,大凳老师就给他们一个微信群。
但是他的目的好像不在于此。
楼七收到了他发的微信：“楼七你好,我是你哥哥的同学,他托我照顾你。”
“我去年也参加过物理竞赛,虽然没来过青松中学,但是对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
苏淮已经被挤开N次了。
居然还有人要挖他墙角。
楼七需要别人照顾吗！
他立即在群里了贺归,“谢谢学长。”
贺归：？
他反应过来,回道：“这是我的责任。”
众人莫名。
只有大凳老师摩挲着光秃秃的下巴，似乎暗中掌握了一切。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唉,年轻真好啊。”
“到喽！”
十个小时的车程结束，大家纷纷拿起行李,冲出车厢，站在了Z省比S省繁华好多倍的火车站,开心的喊道。
“邓老师,你快点啊！我给你拎行李！”
大凳老师扶着坐痛了老腰，在身后感慨的摇了摇头：“年轻就是好啊,精力十足。”
***
青松中学安排了一辆中巴来接他们。
四十分钟以后,楼七他们就到了青松中学门口。
Z省经济比S省好,青松中学的大门都比他们一中繁华几分。
楼七等人被安排住在学军中学附近的别墅园林式酒店云来酒店。
大家都拿自己的证件上去报到。
才知道他们算是来得晚的。
这次冬令营参加人数有235人,他们是来得最晚的一波了。
报到处本来应该下班了，为了等他们，又多等了一会儿。
“怎么来得这么晚？”登记员抱怨道。
邓老师忙上前：“对不起啊，火车晚了点。”
同学们：“你撒谎，火车根本没晚点！”
这么看他们一中有些穷啊，动车都坐不起。
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身份卡。
这次比赛有六个分组，大部分人都被打散了。
杨凡凡在A组，苏淮在B组，文野C组，楼七和贺归都在E组。
他们S省有15个名额，排在第5。
还有四个省人数排在他们前面。
其中Z省最多，有30个参加冬令营的学生。
B省24个。
A省21个。
C省16个。
这些都是老对手，大家每年都较着劲儿，你追我赶，进入国家集训队的五大省最后起码占了一半多。
这时已经到饭点了。
报到完了大家准备先去餐厅吃饭。
因为自助餐是晚上6点到8点，他们已经耽搁了一个小时，再晚就就只能吃别人剩下的了。
“这个酒店好大啊，跟我们学校差不多大了。”
“讲真，今年待遇还真不错，果然还是Z省有钱，餐厅应该也很好吧。”
大家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餐厅。
今天早上赶车，大多就吃了两个包子，中午吃的那个火车盒饭，更是惨不忍睹，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想吃大餐了。
餐厅是全自助式的，看起来很丰盛，所有人正吃得热闹。
看到他们这一大群人过来，纷纷侧目。
没人打招呼，但热闹的气氛陡然低了一个度。
他们窃窃私语。
“S省的。”
又来了一个强省，本来因为吃饭被放下的紧张感顿时又起来了。
楼七等人假装没有发现，毕竟他们肚子还饿着呢，四处张望寻找领餐具的地方。
这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站了起来，彬彬有礼的笑道：“是不是在找领餐具的地方，能让我们带你们去吗？”
“那就多谢了。”大凳老师应承了他。
金丝眼镜一边带路，一边含笑说：“我是青松中学的，叫李灵山，今年高三。大家叫我灵山就行。”
“李灵山。”邓老师和贺归等人顿时一凛。
他是今年Z省的物竞冠军，以Z省常年的成绩，可以说不出意外，他进入国集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算是他们分析的非常一个强劲的对手。
他的力学非常强悍，在省赛时力学理论和实验部分都拿了满分。
而天才之所以拿满分，是因为总分只有这么多，并不是他的实力止于此。
“久仰久仰。我是贺归。”贺归当先回道。
“文野。”
“楼七。”
大家通过姓名，李灵山的目光隐晦的从文野和楼七、杨凡凡身上掠过，又不动声色的收回，歉疚道：“领餐具的地方比较偏。”
仿佛这是他的错似的。
他把众人领到座位，说了些希望他们吃得开心的客套话，就离开了。
邓老师教训大家：“看到了没，这就是Z省的优秀学子。你们要加油。虽然我们省的名额不多，但今年来的各个是精英，争取超过他们Z省，为S省争光。”
而李灵山回到青松中学坐的地方，他那边更热闹一些。
“S省今年有两个妹子？”
“有一个好漂亮啊！”
“她叫什么啊？”
青松中学的带队老师萨老师不满的敲了敲筷子：“想些什么呢？关心人家学校的女孩子干什么？”
他们学校的学生也不怕他，嬉笑道：“不是参加物竞的女生少吗？”
他们省三十多个人，没有一个女的。
听说这次总共就三个女生进入冬令营，楼七和杨凡凡已经占了三分之二，基本算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当然等到国集的时候，一个没有也是常事。
可惜那个漂亮妹子了。
大家都挺希望她能进的。
毕竟是漂亮妹子，比他们这群糙汉来说，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李灵山不参与他们的说笑，温和对萨老师说：“老师，你和S省带队老师是老同学吧？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萨老师被一个学生说了，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手下败将罢了，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他和邓老师确实是研究生同学，两人都是T大的，后来都去了学校当老师，又都带了竞赛，成了同行。
同行是冤家嘛。
邓老师爱操心，看不惯萨老师放羊政策成绩还这么好，萨老师也看不惯邓老师，觉得他从上学起就过于圆滑世故。
两人相见，总是不尴不尬，干脆就懒得说话了。
李灵山微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劝小孩一般劝道：“这次我替你接待了，下次你可不能当看不见，多少得上去打个招呼啊。”
萨老师哼了一声。
往年参加过物竞的，都知道萨老师不是不想跟邓老师说话。
只是去年S省在前十名中人数比Z省多，萨老师觉得颜面无光，卯足了劲今年要赢了邓老师，才肯跟他说话。
“说起来S省还有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是他们省赛第一吧。”一个同学道。
“叫文野。”有人记住了文野的名字。
“很厉害啊，才初一。”
“哼，不过是他们S省手下无人罢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居然让一个小孩拿了冠军，真是丢了整个省的脸。”
因为实验题不同，所以不同省份的分数有差别的，今年S省实验题比较难，所以分数普遍比Z省低。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理论也考得不错。”
“比得上灵山吗？再说，他们省这次听说泄题了，谁知道成绩是不是真的呢？”
S省那夜的风波虽然消息封锁了，但是消息灵通者总能嗅到一丝不同之气。
“闭嘴！”萨老师瞪了他一眼，“手下败将罢了，还说他们坏话，还有没有风度？！”
李灵山露出无奈的笑容：“老师啊。”
大家都不说话，专心吃东西了，不过心里对S省今年的配置还是有点纳罕的。
吃完出去的时候，两个省的队伍在门口碰到了。
彼此间都有点隐隐的□□味，显然大家都知道了两个老师的关系。
大家都没有说话，不尴不尬的出了门。
可是大家都是要回住的地方。
餐厅的大门大，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走到电梯门口，那就不行了。
李灵山望了望自己这边三十个人，又觉得自己是东道主，谦让道：“你们先。”
S省的人也想起他刚刚带他们去领餐具，领他的情，也谦让：“你们先吧。”
两边一下推让起来，都不肯先上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不上就别挡路好吗？让我们学勤的先走。”
说着，B省学勤中学的十来个人使劲往里面挤。
“哟，这还有个小不点。”
文野的个子矮，B中的人没留神，一下就撞到了他身上，把他撞了一个趔趄，还好苏淮扶住了他。
不过文野一点都不领情，还瞪了苏淮一眼。
学勤中学那个学生蹙眉：“小朋友在这里干嘛？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文野当即瞥了对方一眼，道：“你不知道电梯间禁止放屁吗？”
学勤的同学没想他回嘴这么快，一时愣住了。
文野其实在这两百多人里算是名气很大的了，至少比楼七他们这几个女生大，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初中生。
当即学勤的学生就偷偷告诉那个同学：“陆远航，这是S省一中的文野，那个初中生。”
这样？
陆远航有点尴尬。
不过虽然一开始是他说错了话，但是文野也骂了他，总不能就这样认怂吧。
陆远航虽不再说话，他假装漫不经心的从文野脸上撇过，露出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神情，抬脚就往前走去。
“谁说你可以先走的？”文野立即拦住他。
陆远航往后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恼色：“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跟你计较。我告诉你，不要这么嚣张的跟我说话，我们学勤拿世界冠军的时候，你们一中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学勤是B省的老牌名校，以前他们还辉煌的时候，经常能在国集里占数十个名额，学生还拿过数次世界冠军。
以总共办过三十多届的物竞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
不过这些年被经济发达的Z省后来居上了。
但他们的底气仍然还在。
至少和他们比起来，一中算是后来小辈，这十年来才崛起的。
不过竞赛这种事情，论资排辈有啥意义。
大家都是靠笔杆子说话的嘛。
不能说你以前考试成绩好你就可以走前面吧？
大家都顺着陆远航的眼神向后看去，看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女同学，被学勤的学生严严实实的护在中间。
今年就三个女生，可是质量真的挺高的！
顿时有人嬉笑起来。
文野有了楼七，再也不看别的妹子了，他目不斜视，毫不容情的怼到：“你们学勤早已是昨日黄花，就不要再逞昔日威风了。至于你，你理论成绩多少？按你说的，咱谁分高谁先走啊。”
陆远航：“……”
那个冷淡的漂亮女生蹙着眉，娇嫩的唇微抿着，没有说话。
陆远航看她脸色，更加恼了，他又伸出手，不耐烦的去推文野：“是你们挡住道不走的，还不让我们走吗！”
他长得牛高马大，刚刚挤进来的时候撞了文野一下，就把他差点撞倒。
现在手下用力，要是推到了文野，文野八成得摔个大马趴。
苏淮当即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远航一愣，想甩开他，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动。
他以为自己用的力气太小了，暗中用劲，脖子都粗了，还是纹丝不动。
“噗嗤。”突然传来一个甜甜地笑声。
只见学海中学那个女生展颜而笑，大家都看呆了。
陆远航的脸突然烧红。
都是S省这些人不识趣，害得他在女神面前丢了这么大脸。
他猛地一伸脚，向苏淮踹去。
苏淮早有防备，用力一拉，陆远航就下盘不稳，趴到在地。
楼七等人就站在他身后，苏淮怕陆远航起来以后伤人，立即挡到他们前面，一中的同学也纷纷上前，把女孩和小孩都护到身后去。
学勤中学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摆出架势。
局势一触即发。
而老师们吃完饭去开会了，要是他们在这里，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李灵山赶忙上前，温和道：“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仔细伤了手。要不这样吧，S省的先到，让他们先走？”
“凭啥？”陆远航趴在地上叫道。
李灵山只想把双方隔开，又转向一中：“那让学勤先走？”
“不行！”文野叫道。
苏淮缓缓摇了摇头。
他无奈道：“那你们猜拳行吗？”
“不行！”“不行！”两边纷纷道。
“借过。”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
众人不自觉让出道。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他鸭舌帽压得很低，见不到面容。
他根本没有往旁边看，自顾自的走上电梯，按了楼层，直接上去了。
青松：“……”
学勤：“……”
一中：“……”
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嚣张的，害得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谁啊？”
“应该是问渠的王尔嘉。”
问渠中学是C省的王牌中学，就和一中在S省的地位一样，而王尔嘉正是这次省赛理论最高分。
这么一打岔，大家也都发现刚刚的意气之争有多么幼稚了。
文野发现居然有人比他还嚣张，超级不服，立即往后一拐，顺着楼梯蹭蹭蹭的上去了。
他要第一个上去！
他一走，大家也没啥大矛盾。
学勤中学的人立即表态：“先来后到，你们先走吧。”
陆远航还不服。
“别说话了，陆远航！有这个吵架的时间，大家都已经到了。”他们领队说道。
意味深长的瞥了S省这群人一眼：“上楼走在前面不意味着成绩考得好。”
楼七：“……”
她感觉学勤的人真是有毛病，好好说话都不会，明明上一句还说得好好地，下一句又要含沙射影一下。
她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率先朝前走去：“走吧。”
一中的同学立即跟上。
他们15个人，文野又走了，挤一挤电梯刚好能装满。
上了电梯，大家还很不满：“学勤怎么回事？”
贺归比较了解一点：“他们学风问题？反正每年比赛，都是他们最嚣张的，今年这不算什么了。”
“有一年他们还和别的学校约过群架，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吗？他们在实验室里用硝粉制出了微型弹药，带在身上，准备用来炸对方，还好被提前发现了。本来全部要取消资格的，后来因为那年全国第一第二都在他们学校，所有人都免责了。老师们就当他们没打过。”
“牛逼……”
“要不是苏淮刚刚直接制住了他们那个同学，还没这么快收场。”
大家咋舌：“这么暴躁的？”
虽然大家刚刚摆出了架势，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有可能打起来。
这么一想，还有点怕怕呢。
贺归：“可能他们学校旁边有个武校吧……”
“……”这也可以。
看到大家都一副惊恐的表情，贺归赶紧安慰：“没事，自从那次以后，他们老实多了。”
“……”不太信的样子。
***
作为女生，楼七和杨凡凡又住在一起。
杨凡凡用房卡开了门，发现居然是个宽敞的套间，她诧异：“待遇这么好。”
走进去一看：“哇，居然有三个卧室，怎么回事？”
“不会是这个高级酒店根本没有普通双人房，只有三室两厅吧？”杨凡凡眼里冒星星。
楼七笑一笑，示意她先选房间。
杨凡凡随便选了一间，说：“都很好，而且有三个房，我们随便睡！”
把行李放好，她跑到隔壁楼七房间跟楼七八卦。
“刚刚学勤有个女生你看到没？”
楼七点头。
“我们三个不会是硕果仅存的三个苗苗了吧。”
楼七回她：“应该是吧。”
杨凡凡趴到楼七床上，晃着脚：“她长得好好看啊。”
顿了顿又说：“不过比楼七你还差点。她和那个推文野的是情侣吗？”
这时突然传来“滴”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杨凡凡探出头，发现刚刚她还在八卦的女生站在门口。
杨凡凡：“……”她应该没听到吧，刚刚她还在门外呢。
楼七都有点替杨凡凡尴尬了。
所幸那个女生举起手来，先和她们打招呼了：“你们好呀！”
杨凡凡迟疑道：“……你好？”
不仅刚刚她在八卦她，她们两个学校刚刚还吵过架呢，能不尴尬吗？
不过这个女生仿佛一点都没感觉到，一扫刚刚在外面的冷漠，毫不客气的往客厅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就我们三个女生，我叫南雪，是因为我妈妈是南方人，从来没有见过雪，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杨凡凡：“……”太自来熟了点吧。
说起来是她啥，一个三人间，三个女生，可不是嘛！
亏她还以为Z省主办方特大方，让她和楼七两人住三人间呢。
“你是杨凡凡吧？你是楼七？”
楼七和杨凡凡一起点头。
她倒觉得这个女孩子蛮有意思的。
她说：“你应该比我们先来，选好房间了，你选的是哪一间？”
虽然她和杨凡凡都没看到房间里有行李，但是他们学校是到得最晚的。
先来后到，刚刚在底下学勤让了他们，房间应该是南雪先选。
虽然楼七并不怕事，但是三个女孩子，能内部团结是最好的。
南雪毫不在意的大幅摆了摆手：“你们随便挑，剩下一间给我。我等管家送行李来让她铺床。”
“……管家。”
只在季家这种大家族听过的，一点都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词汇出现。
楼七都顿了一下。
突然她灵机一现：这个“南”姓好像有点耳熟。
她调出记忆，这才想起，这个南雪也是原书的女配。
她本来应该在后期出现，和季莹是同一届的T大学生，她看上了季初，想要从季莹手上勾引他。
最终当然被季莹打败了，一怒之下就给季初下药，然后下到了自己身上，和一个路人甲不和谐了。
最终黯然退场。
楼七除了做物理实验时掌握分寸感，别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是一本小说了。
季莹也很久没有影响她的生活了。
楼七正乐在其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原书剧情相关的人物，楼七不由有些恍惚。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配在原书里是个渣女，虽然长得冷若冰霜，但是私底下其实非常浪。
楼七：“……”
怎么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见南雪扬唇一笑，灿若星辰。
她把脸凑过来，双目奕奕的问道：“刚刚，你们省那个抓住了陆远航——就是我们那个傻帽同学的，是谁啊？介绍给我啊？”
楼七：“……”
杨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