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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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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抚府会战的失败极大地震动了荣汉朝野,西北军很久都没有遭受到这么惨重的失利了,而且居然有一位副军团长阵亡了,似乎袁沐公走了,之前那个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西北军也随之而去了。不过朝廷没有时间去想这次失利,因为宣抚已经被包围了,数万汉军被围困其中,从哪里调兵去解宣抚城之围是枢密院目前最头疼的事情。

    未参战的风陵旅没有撤往宣抚,直接一路跑回了丰陵,这是他的根据地,家是人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回到了丰陵,林羽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林羽心中清楚,现在丰陵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他能有片刻的安宁是因为丰陵在并州最南端,要不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只怕丰陵现在已是兵临城下。

    “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的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吧!”林羽把头枕在采薇的大腿上,打量着手中的红尘剑,一脸惬意地道。但林羽的内心却没有嘴上这么轻松,在沉默了一会后,他突然出声道:“采薇,明天你和灵韵一块回蓬山吧。”

    听了林羽的话,采薇一把将林羽推到地上,非常生气地道:“我不走。”

    “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留在这里,我根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林羽跌到地上,也不起身,干脆躺下,他两眼空洞地望着屋,嘴里满是干涩。

    “我现在可以躲去蓬山,以后呢,往哪里躲,去蛮州吗?”采薇看林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更气,“西北军是西北的屏障,你对自己的都没信心,你怎么保证西北的安宁?袁老元帅那么器重你,提拔你,你就这样子回报他吗?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青将军到哪里去了?”

    林羽苦笑了一下,坐起身来,采薇并不了解外面的情势,而他了解,如今就是再乐观的人也无法对丰陵的前景感到乐观。前几天最新的军报已经送来了,宣抚也陷落了,李东升率残军突围,逃往西原,而韦遇兴居然投降了敌人。本来韦遇兴这种废物就是投降了也没什么大碍,可他当了西北军主帅以后,了解了许多西北军军中的机密,这对西北军是极为不利的,但这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消息还在后面,西桓罗派出了二十万大军也加入了进犯荣汉的联军,他们从并州入境,没有随同联军进一步全面夺取并州,而是转道攻入狄州,目标直指西北军大本营西原。

    本来林羽还对西域诸国的联合感到奇怪,西桓罗的出现,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肯定是西桓罗在背后组织策划了这次战争,而荣汉内部对皇权的争斗,以及袁沐公的离去,给了对手入侵的好时机。

    宣抚防御战的失利,是宣抚会战失利的延续,宣告了西北军在宣抚战役中的彻底失败,并州残余的一西北军已经很难和联军抗衡了,联军分散开来,开始分头入侵还掌握在荣汉手中的城市,林羽已经收到消息,有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已经朝丰陵进发了。

    “将军,墨先生过来找您了。”

    屋子外面传来了亲卫的声音,墨韵痕这么晚来找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林羽站起身来,对采薇道:“在宣抚我可以撤退,而丰陵是我的防区,我无处可退,只有与敌人决一死战,这一战我真的没有信心。输不可怕,唯有一死,但我不想你有事。”罢,林羽也不看采薇,转身向书房走去。

    “主公,这是最新的军报,也是最后一封。随着各地沦陷,以后再不会有军报送过来了。”墨韵痕见了林羽,开门见山道,“袁沐春袁统领已经带外营增援西原了,他全面负责西原的防卫工作。袁统领写了封私信给你。”

    “快我看看。”林羽拆开袁沐春的来信,浏览了一遍,“袁统领要我守不住丰陵可以撤往西原。”

    墨韵痕并不觉得前往西原是个好主意:“从丰陵撤往西原,不过是从一个牢房换到一个大的牢房,主公,我认为……”

    “好了,我决定死守丰陵,毋庸再言。”林羽知道墨韵痕想什么,因为他不止一次进言劝林羽过江投奔明王或是蜀王,要不去黄州自立,但都被林羽否决了。林羽和这两个王爷都有过节,他绝对不会为了活命向他们求饶的,至于横江南岸那个无人把守的黄州,林羽根本就不想碰,明王和蜀王肯定会对这块肥肉下手,到时自己在黄州要被这两个大冤家瓮中捉鳖了。

    墨韵痕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把话出口,只是叹着气离开了。

    林羽心里并不像他嘴上所那样决意死守丰陵,一旦丰陵守不住他肯定会突围,这次西域联军入侵并没有逐步推进,而是采取闪电战的方式直取西北军驻扎的几个重镇,这种打法非常冒险。虽然不知道敌人为什么在自己的背后留下许多未占领的空白地带,但林羽觉得,这种情况为游击战创造了条件,到时自己带着风陵旅在并州游走也是一条出路。但林羽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手下,那样的话全军上下就没有了和敌人决一死战的信念了。

    随着联军的南下,丰陵城多了不少逃难过来的百姓,码头每天都人满为患,全是准备要过江的人。同时有不少溃兵也出现在丰陵,无组织的散兵游勇对治安的破坏是非常大的,林羽把这些士兵收拢,重新编成一个营,多少也是一股战力。

    “李将军,这群士兵你看好了,一个也不准出去。”林羽怕这群溃兵中混入了敌人的间谍,把他们全部关在军营里,有了韦遇兴这个带头投降的司令,林羽对自己人也不得不防了。

    “林将军客气了,我哪敢自称将军二字。得风陵旅的收留,在下感激不尽,林将军嘱咐的事情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李镇夷也是被西域联军击溃的西北军之一,但与其他士兵不同的是他是一名郎将,位列营管一职。墨韵痕发现了这名军官,向林羽提议由李镇夷来管理溃兵营。

    “李将军切莫妄自菲薄,你们李家的人我知道,都是有本事的,你的哪位族兄李长生我见过,很了不起的一个人物。”李长生是李镇夷远房的族兄,也是他们族中的骄傲,林羽一起李长生,李镇夷也是满脸崇拜的样子。

    “主公。”墨韵痕走了过来,向林羽打了个招呼,又向旁边的李镇夷也头,“李将军也在啊!”

    李镇夷知道墨韵痕找林羽肯定有要紧的事,自己一个外人留下来听不合适,便借口有事,知趣地离开了。

    “这李镇夷倒是个明白人,把自己姿态放得挺低。”墨韵痕看着李镇夷离开的背影,才开口道,“主公不如乘机把此人收为己用。”

    “李家也算将门了,他未必看得上我风陵旅。”林羽摇了摇头,“先生过来只是为了跟我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采薇姑娘那边的守卫抓到了一个可疑人物,采薇姑娘把此人扣在宅子里,请主公过去一趟。”

    “可疑人物?”林羽有些奇怪,“不能送到军营来吗,非要我过去,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先生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出了军营,林羽带着白毦亲卫骑着马和墨韵痕一同前往自己的宅子。在林羽离开期间,墨韵痕咬牙拿钱出来采购了一百匹战马,如今战事已起,各自军用物资都在涨价,这一百匹马也不便宜。

    林羽这几天一直都埋头待在军营里,今天出门一路走来他感觉外面情形有些不对,他冷着脸向墨韵痕问道:“先生,这外面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看到好几个店铺被人打劫了。这也是丰陵比较主要的街道了,这里的治安都这么差,整个丰陵岂不都乱套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羽的话,他这边话音还未落地,那边便传来了一阵阵求救的声音,林羽扭头看去,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把一个姑娘压在地上,正撕扯着她的衣服,旁边地上倒着一个篮子,散落了一地食物。被压在地上的姑娘拼命反抗,却没办法挣脱醉汉的控制。

    眼见暴行就在自己眼前上演,林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旁边的陈到见状立马一箭射在醉汉旁边想把他吓走,谁知道这家伙只是抬头看了林羽等人一眼,又低头自顾自地继续自己的暴行。陈到也有火气了,直接一箭将这个醉汉射死了。

    林羽派了一个自己的亲卫将受害者送回家,也不继续赶路,只是回头严厉地看着墨韵痕,要他解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

    “主公,听西域人要杀来了,坊间纷纷传言丰陵守不住了,人心惶惶,有些绝望的人甚至放火烧自己房子,不少地痞流氓趁机犯案,现今城内治安是不太好,我已经对采薇姑娘的住处加派了守卫。”陈到从没见林羽脸色这么难看,平时林羽的脾气都很好,但好脾气的人一旦发火更加让人害怕,陈到一边着一边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主公,我们现在兵力不是很够,风陵渡那边天天有为了挣船的而发生的冲突事件,城内又要时刻保持足够的城防兵力,收拢的溃兵,也需要人看着,再兼顾治安,有些力不从心了。”墨韵痕看林羽真的生气了,也低头不敢看他。

    “丰陵府的人呢,不要什么事情都抓自己手上,收拢的溃兵都放出来吧,马上整顿治安,俗话乱世用重典,敢于闹事的,不要怕下杀手。先生,这件事你立刻去办。”虽然林羽语气很平淡,但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颇有几分杀伐果断的味道,墨韵痕不敢怠慢,连忙应答而去。

    回到自己的宅子,林羽才刚进门,一个黑影窜了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嚎道:“林将军啊,你可来了,快救我啊,我不是坏人啊。”

    看到有人从一旁窜出,林羽下意识地就想一脚踢出去,不过他看清了来人,硬生生把脚给收住了,他有些讶异地向闻声而来的采薇问道:“你的可疑之人难道是他?”

    “林将军,我不是可疑之人啊,我是真有关乎丰陵存亡的要事要来告诉你啊,我要是想害你,怎么会天天给你送鱼呢!”被抓起的来正是被林羽暴打过的李进生,他现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坐在地上向林羽哭诉着。

    “来来来,李公子,屋里坐,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可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林羽把李进生搀扶起来,他不太相信李进生这种废材有胆子害自己,不过他也不太信这家伙能知道什么关乎丰陵存亡的大事。

    “哼,这家伙好几天在附近晃悠了,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就让卫兵把他抓起来了,他能有什么要事?还不是被发现了怕你杀他找的借口。”采薇对李进生颇为不屑

    “采薇姑娘你怎么能污蔑我呢,我这几天在附近转悠都是为了等林将军出现啊,我确实有要事相告。”罢李进生转过头,急切地对林羽道:“我叔叔已经叛变了,他准备在西域的贼子包围丰陵时打开城门献城。他还让我暗中收集船只,好让联军渡河。”

    李进生的话让林羽有些难以相信,李暨是一个文官,你他怕死也好,要逃跑也好,林羽都会相信,但要他里通外敌,林羽觉得这不太可能。

    “你有证据吗?”李暨好歹也是府尹,林羽也不能只靠李进生一面之词就带兵抓他吧。

    “这种机密之事,都是嘴上的,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李进生见林羽有些不信他,慌忙竖起手指,“我发誓我的都是真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陈到,去把墨先生找过来。”林羽拿不定主意,决定先留住李进生,让墨韵痕来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本来林羽就是要带墨韵痕过来的,只不过半路被林羽给打发走了,这会被又要拽回来。来来去去的墨韵痕脸上没有半不耐烦,见到林羽时依然保持着文士的风度。

    “主公召唤学生有何事?”

    林羽把李进生拽过来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接着问道:“先生,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这好办,让李进生写份供词画押,主公把李暨骗入军营,悄悄拿下便是,他一个文人,受不过大刑的。”墨韵痕一脸的云淡风轻,这事不在话下的样子。

    林羽却觉得有些棘手:“李暨好歹也是府尹,这种级别的官员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乱抓的。先不李暨有没有叛国之意,没有物证,单靠口供他可以自己是屈打成招的。”

    军队的特别司法权虽然包括对叛国罪的调查,但是为了防止军队滥用权利,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是禁止随便乱抓人的,特别是对官员抓捕规定尤为谨慎。

    “就算他没有通敌,抓了他又能怎样?宣抚府已经沦陷,他要去京城告御状吗?他可以试试朝廷会站在谁一头。”起抓李暨,墨韵痕表现的十分积极,“要李暨真没有通敌,我们可以把他再放出来嘛,现在非常时期,我们手段稍微过激一朝廷也会理解我们的。”

    看着到墨韵痕连细节都没问就准备拿人了,林羽怀疑他是不是早在想办法搞李暨了,如今李进生撞上门来,墨韵痕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按照如今的形势,只要自己下头,不管李暨有没有通敌都死定了。

    林羽已经和墨韵痕共事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用话,只是看到了墨韵痕的眼神,林羽就已经明白了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陈到,去把李大人请到这来,记住要有礼貌。”林羽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默认了墨韵痕的意见。

    李暨并不知道林羽找他干什么,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因为林羽约他去的是私宅,他也没想到林羽是准备对付他,谁知一进门就被白毦兵给住起来了,连他的随从都没放过。

    “姓林的,你这是干嘛,快放开我。”一见林羽走来,李暨立马大声嚷道,旁边的陈到一脚踹了过去,疼得他叫不出来,在地上缩成了一个虾米。

    林羽走到五花大绑的李暨跟前,蹲了下来,指着后边的李进生到:“李大人,你自己的亲侄儿告发你通敌叛国,你我要干嘛?”

    “叔,咱们都是汉人,怎么能投靠外族呢?我也怕死,可是我们可以逃走不是,您干这事以后咱家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啊!”李东升突然开口,对自己的叔叔劝道。

    李暨这才看到站在林羽后面的侄儿,他情知事情已经败露,也不话,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觉得林羽肯定没有物证来检举他。

    “李大人,你以为你装哑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墨韵痕走到林羽身边,居高临下望着装死的李暨,“你也知道现在是战时,你要是不交代的话,我们随便找个借口弄死你很容易。”

    “哼,你这是威胁我吗?”李暨睁开眼睛不屑地瞟了墨韵痕一眼,又把目光向了林羽,“林将军,你没有证据随便抓捕朝廷命官形同作乱你知道吗?”

    林羽直起身来,在陈到搬来的躺椅上舒服地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道:“李大人,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韵痕他可没威胁你,你躺在地上,听听外面的脚步声,那是外面士兵集结的脚步声。我告诉你,你要么现在老实交待,要么我现在就带人去你府上把人都杀干净。我倒要看看你一门上下死绝了还如何里通外国。”

    躺在地上的李暨又惊又怒,脸色发白,他嘴唇微张,发出响声:“你,你……我,我……”但是“你,我”了半天也没出个啥来。

    “李大人你还没看清楚形势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我们还会依据律法等找到了确凿的物证再来抓你吗?”墨韵痕露出了嘲弄的表情,“再了,当初主公要你这宅子的时候,讲律法,要证据了吗?”

    李暨知道今天是秀才遇到兵了,自己今天不招这俩浑人没准真把自己家给抄了,他只好无奈地闭上眼,叹道:“我招,我招。”

    李暨不招还好,一坦白把林羽吓了一跳,居然是明亲王拿保全他全家性命和并州州牧一职为条件,让他在私开城门放敌军入城。

    “姓李的,你以为抬明亲王出来老子就怕了你?”林羽有些愤怒,他觉得李暨在忽悠自己,“你去打听打听,本将军跟明王那是生死对头,你以为你扯个明王做靠山老子就不敢杀你了?”

    “我没谎,我的全是真的。”李暨看林羽好像真要杀了自己,连忙大声为自己辩解。

    “主公,请勿激动。”墨韵痕制止了要暴走的林羽,把他拉到一边,声道:“主公不是过明王有不臣之心吗?”

    “那也只是怀疑而已,再有不臣之心就要卖国吗?”林羽觉得明王也许跟西域人有勾结,但应该不至于这么直接地给人当内应,“这天下是他们荣家的,他赶着把自己的东西送人不成?”

    “您听我,”墨韵痕提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正因为天下是他们荣家的,所以明王才有资格拿出让人动心的筹码。我觉得李暨没有谎,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联军长驱直入打到了西原,但实际上占领的地盘很少,入侵敌国却不重视一城一地的得失,却死活咬着西北军的主力,可见他们的目的是牵制西北军;

    二、前来进犯的敌人,绕开了好几个重镇没有打,反倒是一路直奔丰陵,为什么?因为他们根本就是想通过风陵渡南下,所以明王才会收买李暨让他通敌;

    主公,我感觉明王定然与西域人有秘密约定,许以钱粮土地等好处,帮他夺取上京登上皇位,我看明王起兵之日就在眼前了。”

    “天下已是乱局,西北军现在也不是明王的对手了,明王为什么要引狼入室,他直接起兵不就完了,非要把自己的东西送人?”听了墨韵痕一番话,林羽仍是将信将疑。

    “主公,明王哪里知道西北军会一败再败,再明王一旦起兵,就是与两位皇子为敌,蜀亲王也不会放过他,他几乎是站到了除定南军以外所有势力的对面,他自然要引入外援。”墨韵痕非常焦急,但是语气非常坚定,“如今,切不可让敌军进入中原地带,我们必须要死守丰陵,这一仗,不但要打,还要赢。”

    听完了墨韵痕的话,林羽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出声道:“陈到,传我口令,从今日起,所有船只前往风陵渡南岸,停止渡河;丰陵城许进不许出,任何人没我亲笔手令不得出城;从今晚开始,宵禁提前一个时辰;每日只有中午和傍晚的半个时辰内可以做饭,其余时间不得有明火出现。有违我以上军令者,不论何人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