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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打算今晚找方欣好好谈一谈,争取让方欣作证王月仙私造签名冒领公款的罪行,在这件事上,路远考虑过,方欣虽然也参与了此事,但检举有功,量刑上会从轻考虑,受到的法律责任不会重。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了,收回这个钢铁厂自然是顺理成章。
高洪波沉默了一下,说:“具体怎么办由你自己定,总之,在这件事上,我是支持你的。”
高洪波给路远吃了一颗定心丸,马上联系方欣。
对于路远主动打来电话,方欣略有诧异,笑吟吟地说:“路书记怎么有这么好的心情打电话给我?”
路远习惯了方欣的这种口吻:“方欣,如果方便的话,请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办公室里方便吗?还是开房吧!”方欣是这样回答的。
考虑到已经晚了,方欣来办公室还真的不怎么方便,万一被好事之徒发现了,路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出于慎重,路远提前到农家乐开了个房间,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方欣也翩然而至。
“等急了吧?”方欣这口吻还真像是偷情来的。
路远没精神理会她一语双关的挑逗,说:“方欣,明天,就要对钢铁厂采取措施了,我现在要知道关于王月仙冒领资金的所有内容。”
路远的直白让方欣怔了一怔,跟着便微笑道:“路书记,我记得我跟你的约定是根据你的表现吧?”
路远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明天我将会对王月仙采取措施,但这并不是我唯一的目的。不瞒你说,你所提供的内容才是至关重要的,具体怎么做我不会向你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要你把她犯罪的事实告诉我,并且,你肯出庭作证,王月仙死定了。”
方欣的笑容缓缓消失了,思量良久才说:“路书记,我要你以人格保证,你不会骗我。”
路远看着方欣的眼睛,真挚地说:“方欣,你会负有连带责任,但这个罪名会很轻,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方欣摇了摇头说:“我坐牢也无所谓,只要能扳倒她,我死也愿意。”
“你说的太严重了。”路远道,“你考虑一下。”
方欣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用考虑了。”
路远拿出一根录音笔,这还是外甥女张萌萌送给他的,说万一事情多又没空记录,可以录下来提醒自己,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方欣一五一十地将王月仙如何指使她,又如何伪造签名的详细经过说了,精确到了时间、地点,路远将所有的话都录了下来,并作了记录,然后由方欣在上面签了字。
之后,路远沉声说道:“方欣,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方欣的目光里忽然有泪水,摇着头道:“路书记,我没有思想包袱,我已经把我的底都交给你了,替我父亲报仇的事就托付给你了。”
路远能够体会到她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使命,当下点头道:“我会的。”
方欣猛地哭出了声,路远手足无措地说:“方欣,你不要哭,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人家就是想哭。”方欣不但哭,还扑到在路远的肩上大哭特哭。
“你别哭了好不好?”路远手忙脚乱地推着,
路远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居然没听自己的使唤,忙说:“呃,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我生气了。”方欣绷起了脸说。
路远的脑袋都大了,摆着双手解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是生气你不是故意的。”方欣用力一推,将路远按倒在床上,用额头抵着他的脑门,气喘如兰,“路书记,我今晚准备把一切都交给你。”
方欣多日的挑逗终于修成了正果,路远在刹那之间被撩到了极点,“方欣,这是你逼我的。”
一个多小时后,方欣泥一般地瘫倒在床上,方欣依在路远的怀里,称呼也发生了变化,直呼路远:“路远,你快乐吗?”
路远正在懊恼,一句“快乐个J8”差点破口而出,转念一想,不也就是那里快乐吗?只有叹了口气说:“方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又不是第一次,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忙于工作”方欣偏过脸,抚摸着路远隆起的胸肌说,“你是个健壮的男人,这这方面的需要是很强烈的,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舒缓你的情绪。”
路远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稍事休息,方欣起身穿好衣服,说:“路远,你就在这休息一晚吧,我先走了。”
路远的脑子里很混乱,有点无法接受方欣的话,他不明白,是自己弄了方欣,还是方欣弄了自己。
十分钟之后,他才从刚才的靡乱里恢复过来,清理完战场,确定房间里看不出一点问题之后,打电话让李铁立即赶来。
那段录音和方欣亲笔签名的证词放在他手里是没有用的,只有在李铁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李铁不知道路远这么晚打电话给他干什么,不过还是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进了房间,路远一脸郑重,将那份证词递给了他:“你先看看这个。”
李铁飞快地扫了一眼,震惊地说:“这是真的吗?王月仙的胆子真够大的。”
路远道:“这份证词,再加上方欣出庭指证,胜率有多大?”
李铁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路远又将那段录音放给李铁听,听着听着,路远的汗就出来了,急忙关了。
他那个汗,原来他先前给方欣录完音之后,由于她的突然袭击让他忘了关录音笔,居然把他们兴风作浪时的声音全部录了进去。
李铁果然够铁,心理素质很好,面不改色又痛心疾首地说:“真是大胆呀。”
路远心里有鬼,也不知道李铁是不是骂自己胆子太大,咳了一声说:“这个,处理一下,只要前面的就行。”
上午八点,于文化在路远的授意下,带着安监站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仙女钢铁厂,方欣应路远的要求,早已在钢铁厂等候。
于文化道:“方总,王总在不在?”
方欣很会配合演戏,道:“王总不在,你们要干什么?”
“仙女钢铁厂污染严重,镇里多次提出关闭整顿,你厂非但不整改,反而变本加厉私自生产,对镇里的指示置若罔闻,情节极度恶劣,现对关闭你厂,并处以五十万元的罚款。”于文化沉着脸拿出一份处理决定,“方总,这你决定不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