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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静的,我们的目光都聚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拿着裤衩也不说话,只是闷头一口接一口抽烟。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她说道:“你们找的人是个胖子。”
“对。”我们赶紧点头,王庸可不就是个胖子嘛。
老太太把抽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烟盒里又抽出一根,招呼我:“来,小伙子,帮我点上。”
她烟抽得极快,比正常人能快出一倍的速度,时间不长,周围烟雾缭绕。
老太太盯着迷离的烟,说:“这个小胖子身上附着一个恶鬼,这个恶鬼是从地狱跑出来的。”
刘鹏鸽忍不住问:“他现在在哪呢?”
老太太道:“这个恶鬼是在找一本书……”
她刚说完这话,烟头闪了两闪,忽然灭了。老太太面色凝重,看着烟头发怔。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老太太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刚才我通灵找他的时候,那只恶鬼也察觉到了我。不好,不好!你们快走,他朝这里来了。”
我们面面相觑,土哥摩拳擦掌:“那我们走什么,找的就是他。”
“你们对付不了他。”老太太说:“这个恶鬼非常邪门,比横死夭折的冤魂还要厉害。”
土哥说:“老太太,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老太太道:“他的目标好像是在找一本书,跟我没关系,它应该不会为难我。”
我倔强起来:“不行,我不走,我不信王庸被恶鬼完全控制了,我要救他。”
老太太叹口气:“如今高人凋敝,当年八家将鼎盛之时,哪会有这么多妖孽横行。”
八家将?我正迟疑间,土哥拍我一巴掌:“老菊,赶紧打电话给小雪,还有你的古师父,现在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出了事就得承担责任。”
我叹口气,拨打了小雪的电话。小雪接到我的电话特别高兴,问我是不是那天生气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近乡情更怯,前些日子被小雪拒绝,我真挺怕看到她的。不过现在形势危急,我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一遍。
小雪大吃一惊:“你闯祸了,那本《见鬼十法》是我爸爸封印的邪书,你怎么偷出来了!完了,闯大祸了!”
“你就别磨叽了,”我说:“怎么办吧现在。”
小雪直言不讳:“你要倒大霉了,我要告诉爸爸,到时候看他怎么办。”她问我要了地址,告诉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她和爸爸马上就过去。
我挂了电话,颓然坐在沙发上,一丝力气也没有。眼皮跳得厉害,肠子都悔青了。
这时外门敲响。女主人刚刚出去买菜,门一直响着没人去开,刘鹏鸽站起来:“是不是大姐买菜回来了,我去开门。”
她边说边往门口去,我和土哥坐在屋里,没心情理会这样的小事,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随即重响,好像有人摔在地上。我和土哥互相看了看,站起来要往外冲,老太太却镇定异常,喝了声:“别出去!恶鬼来了!把门锁上。”
还是土哥手疾眼快,在外面人影进来的前一刻,他把门关紧,扭上锁。
屋子里,我们三人谁也没说话,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这时,门“怦怦”敲响,声音很轻,富有节奏,一下一下敲着。
老太太对我们说:“这里是三楼,外面有防护栏,你们两个可以顺着阳台爬出去,能跑多远跑多远。”
土哥急了:“老太太,我们怎么可能扔下你走呢。”
“它应该不会为难我,它的目标是你们。”老太太冷静异常。
我猛然醒悟,一下子明白了,恶鬼的目标是《见鬼十法》这本书。我丢失的仅仅是从原书偷撕下来的残页,恶鬼得到了这些残页并不满足,它要的是全书。
“哐”突然一声巨响,门被重重撞了一下,门框的灰尘纷纷下落。
土哥道:“老菊,你先走,恶鬼的目标可能是你,我留下来保护老太太。”
他这么一说,我更没法走。真要走了,我成什么东西了,以后还当不当人。
我也不走,和他们在一起。
老太太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既然都不走,我们跟它过过招,把门打开。”
老太太盘腿坐在大床上,特有女皇范儿,泰山压顶,从容镇定,她慢条斯理取过柜子上的香炉。
土哥顺手抄起两个小板凳,递给我一个,我们来到门前,互相看了看。土哥扭住把手,轻声说:“一,二,三。”
他缓缓扭动把手,把门开了一道缝隙,然后猛地一开门,出乎意料,外面并没有人。
我看到刘鹏鸽趴在玄关处,已经晕了,头上好像还有血。
我放下板凳,喊了一声:“鸽子。”就要出去,刚跨出一步,胳膊被土哥拉住,他急促地喊:“小心。”
只见头上阴影乍现,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紧急关头,我下意识一躲,堪堪躲过。从上面跳下一人,正是王庸。
一两天没见,王庸变化特别大,他脸色铁青,一丝血色也没有,眼睛像是京剧脸谱一样,眼角吊到了眉梢,嘴咧着,一直在笑。整个面容特别僵硬。
整张脸保持着邪恶的表情,怎么动也不变,像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王庸笑着,伸出手拉我。土哥反应极快,把我拉进里屋。
王庸随即闯了进来,笑眯眯地直奔我来。忽然一个声音从床上响起:“书在我这。”
王庸停下来,顺声音看,老太太盘膝坐在床上,捧着香炉,说道:“书在我这,我给你。”
就在大家愣神的工夫,老太太忽然从床上弹跳起来,两条腿从盘着到伸直,像是一只诡异的人体青蛙。她一蹦多高,扬起香炉,劈头盖脸照着王庸打下去。
王庸倒退一步,避开香炉,可没有避开炉里的炉灰。他的头上像是突然爆炸,爆起一大团灰沉沉的烟雾,扣了一脑袋。
烟雾四漫,屋里全是香灰,土哥咳嗽着,一把抱住老太太,两人跌跌撞撞跑向阳台。
我跟在他们后面想过去,烟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毛衣领子。王庸全是香灰的脸遁出烟雾,他紧闭双眼,嘴里鼻腔里全是香灰,他张嘴喷出一股烟尘,嗓音沙哑:“书……给我书……”
“给你马戈壁。”我说。
我双手一抖,从毛衣里钻出来。王庸手里攥着我的毛衣,我穿着内衣抱着肩膀,往外跑。王庸的目标是我,跑阳台那是死路一条,还是赶紧把他引出去。
王庸果然奔我来了。他动作迅猛,动若闪电,虽然闭着眼看不清东西,可辨位极准,两只大手就在我衣角附近滑动,想抓住我。
我们到了客厅,地方还算宽敞,情急之下,我全身发热,脚下不自觉地使出了天罡踏步。东一下西一下,在客厅里乱窜。王庸满头满脸都是香灰,他不靠看,也不靠听,却能紧紧逼着我的脚步,我总是比他多跨出半步,堪堪躲过。
此时此刻我全神贯注,注意力集中到从来没有过的境界,什么也不想,脑里纯净的没有一丝杂念,全部注意力放在天罡踏步上。
已经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了,全世界只剩下我和王庸。我们一个追一个逃,客厅方寸之地,一时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生死瞬间。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家里发生什么了?”
听声音应该是女主人买菜回来了,我来不及多想,喊了一声:“快跑!”
“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家。”女主人不跑反而进了屋:“你们再闹我要报警了。”
这一分神,我差点被王庸抓到,我转着圈来到她面前,急着说:“大姐,快跑,有鬼!”
王庸突然变化方向,一个斜窜来到女人身后,一把抓住她的喉咙,右手成鹰爪,紧紧扣住。
王庸用极为怪异的腔调对我说:“书……她死。”
那意思是不给他书,他就要把女主人掐死。
我停下来,此时此刻竟然不紧张了,非常冷静:“好,我给你书。”
我从怀里一掏,然后递给他,王庸伸手来接。
我手上其实什么也没有。
之所以敢这么做,基于一定的判断,王庸作为人来说,现在耳目失聪,他之所以还能像蝙蝠一般准确找到我,肯定是附身体内的恶鬼在操控他。我不理解鬼这样的东西,是怎么感知这个世界的,所以我想赌一赌。
我们两个一交手,我顺势把女主人拉出来,朝着门口猛推一把:“快跑!”
王庸知道我耍了他,顿时大怒,手像铁爪一样飞过来,别住我的喉咙,使劲往里掐。
我眼睛一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