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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征召军的队列一字排开出现在峡谷营地最前面的山岗的时候,峡谷营地里的白巾军方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的敲响战鼓,吹响号角。
他们竟然没有放出哨探侦骑,似乎以为整个南望县已经是白巾军的天下,无需警戒防备,不愧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军队呢。
“呵......”征召军的吼声从远处传来,第一声还不够响亮,不够宏大,然而,接下来的几声磨合之后,整齐的呼号声声振寰宇,气势恢宏,能够将天上的雄鹰给震下来似的,震的大地都仿佛在颤动。
枪矛的尖刃发出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的眼睛生疼,神经立即一路绷紧,思维都不甚清晰了起来,此时,恐惧油然而生,不由的抓紧了手里的兵器,然而,这管不了什么用,白巾军中开始骚动,每一个人似乎都在不安,腿一个劲的打颤,不受控制。
“冲啊......”这个声音不知道率先由谁发出,当这个声音响彻大地的时候,整个征召军一千多军士发动了最后的冲杀,此时,距离峡谷营地的栅门不足五十米。
如猛虎围猎,似万马奔腾,征召军士眨眼就冲到了狭窄的峡谷口子,却又戛然而止步,因为护城河阻挡在前,白巾军见讨不到好,将木桥给拉起来,想要过去只能先搭桥,或是渡河。
征召军的队伍虽然被堵,可是个个神情亢奋,激动嗜杀,有熟悉水性的军士顾不得河水多深,跳了进去,立刻被河里倒插的削尖了的木桩给扎死,这可是我下令安插的,想不到最先扎死的竟然是我征召军士。
想起河里曾经倒插了许多的削尖了的木桩,军士们不再鲁莽,探明了再下河,没一会功夫,已经有军士上了对岸,将吊桥的绳索给斩断,放了下来,此时的白巾军竟然躲在栅门之内不敢干涉。
吊桥放下,立刻有一手持盾牌,一手持长矛的军士冲到最前面,望着栅门后的白巾军军士刺出了死亡之矛,这一轮刺杀收效不大,因为有栅门的阻挡,白巾军军士能躲闪能格挡。
然而,这些征召军士兵在威猛悍勇的火月军士带领下,斗志高扬,见白巾军吓得接连闪避后退,纷纷悍不畏死,只想立功,过去半个小时,终于齐心协力将栅栏门给扎开一道口子。
这道口子出现,白巾军急了,知道此口一旦破开,必然血流成河,全军覆没,立刻有总旗指挥军士严防死守,而且高声大喊:“绝对不能放这些官军进来,他们一进来,我们全部得死。”
白巾军中有了主心骨,那些怕死的军士心里决然了一些,既然拿起了兵器造反,就要知道死亡的恐惧是无法避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干到底了。
附近的白巾军军士纷纷举刀堵住这个口子,被长矛扎死一波,后面的军士立刻被推到了最前面,倒了一波,又一波,白巾军后面的武官已经在下黑手命令军士以死相抗,砍了几个后退的军士才稳住的队形。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竟然没能从这个小口子突击进去,里面白巾军的长枪长矛手也一枪一矛的回击着,僵持不下。眼见如此的僵持,身强体壮的魔月,冲到了最前面,举起了他的三尖两刃刀猛然扎在了栅门上的缺口,一通狂扫,竟然用蛮力将口子给扩大了些。
身旁军士明白,立刻如法炮制,没多一会功夫,栅门口子越来越大,直到将栅门给完全破坏,此时,征召军士已经没有那么不好施展兵器了,长枪长矛平稳扎刺,那些白巾军军士根本无法抵挡。
几个回合的间隙,倒下去不少的白巾军军士,身上鲜血狂涌,眼见是没救了,这样的血腥场面立刻引起了白巾军的恐慌,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厮杀啊,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其他。
当时间进攻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之后,一队一队的军士涌进了峡谷营地,对白巾军进行最后屠杀,一旗一旗的军士进入栅门内,对白巾军形成切割包围,没多久的功夫,白巾军军士就倒下了四五百余人。
如果不是我下令暂且停手,这些杀红了眼睛的人怕是不知道住手了,本来有些白巾军军士已经举手投降,放下了兵器,谁知道哪个不开眼的竟然照杀无误,结果导致再也无人敢投降,拼死抵抗。
“你们这里谁是最高武官?”我越众而出,来到最前面交锋的最前沿,如果我能更早点赶过来,估计还能少死一些人。
白巾军中散开作战队列,走出一队人,中间一名中年人,方面浓眉,衣服鲜亮,神情戒备却不恐惧,想必是头了,果然,开口的便是他:“没什么好说的,拼个你死我活吧。”
我冷冷的说:“你们不过是受到别有阴谋的人的蛊惑,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此乃情有可原,希望你们放下屠刀,不要助纣为虐,本营领不会杀你们,只要你们不再抵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刚才我的军士明明放下了武器,你们还不是照杀不误。”那中年人反驳道。
“当时正是厮杀最激烈的时候谁能说停就停呢,现在不同,有我这个营领下命令,谁敢不从,杀无赦,”我倒也不强求他们,“你们好好想想是抵抗,还是投降,不投降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真的不杀我们,放我们一条生路。”那中年人询问道。
“本营领一言九鼎。”我不耐烦的说道。
那位中年人打量了我许久,又盯着其他征召军军士看了一会,心里的害怕有增无减,做了最后思量,丧气的扔掉了手中的佩剑,最高首领扔掉了武器,其余的军士纷纷效仿,将武器扔到了地方。
征召军士开始走到白巾军军士的身前将兵器给拿走,以防情况再变,到时候就算再变,没了兵器他们更是死路一条。
我质问那位中年人:“你在白巾军中是什么职?”
“营领。”他倒是回答的干脆。
“怎么称呼?”我招呼他走过来,神情全部在我的监视之下。
“劳奖。”他还是很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我诧异的说道:“东海人士,为什么跟着武须郡的人造反,当反贼呢。”
“遭了洪灾,没得吃的,官兵还来强征粮,没了活路,被逼无奈。”劳奖苦涩的说。
我叹了口气,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他道:“你们这次派遣军士来此所为何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是有假,本营领可不手软,最后还是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劳奖被我的冰冷的话吓得露出恐惧的神情,胆怯的说道:“我们这次来是奉了公明与将军的命令,来剿杀极东关上的火月旗。”
我思索着,问道:“公明与现在在哪里?”如果能够捉住他,可是大功一件。
“公明与将军亲率军士进攻东海城去了。”劳奖回答道,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不敢与我直视。
“你们驻扎在南望县的兵力现在有多少?”我紧紧盯着劳奖的脸,可不能被他蒙混过关。
劳奖迟疑了,我顿时现出震怒的神情,他赶紧说道:“不到两千,其余的军士全部都去了东海城。”
“真的只有两千吗?”我故意诈他道。
“真的,不敢有丝毫期满。”劳奖战战兢兢的道。
“好,暂时没什么问你,”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下去好好安抚那些白巾军军士,扯掉你们头上那白巾,不要再胡作非为,没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