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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劳烟飞安排去做事的护卫这时候也来到了偏院,他的身后带来了数十名帮工,他们都穿着粗布衣服,打扮随便,乍看似乎都长得差不多,劳烟飞扫视了一眼,很是满意。
这些帮工在那名护卫的指挥下,依次着将推车给推出院子去,然后,又将麻布袋子和箱子扛出去装车,差不多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工,此时太阳越见西下,好似留在墙头,远处的山岗尖尖上不愿意坠落,悄悄的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那名护卫来向劳烟飞请示,已经装好是否出发,劳烟飞眸子若有深意的看着那名护卫,意思很明了按照计划行事,无需多言。那名护卫去指挥着车队行进,劳烟飞也跟了出来,随着车队一路向着劳主薄的府邸而来。
街道上已经禁止胡乱走动,因此空荡的街道上除了移动的车队,看不到其他的人,遇到巡逻的卫队,看到是劳烟飞郡丞的车队,前来请示之后,哪里敢多说什么,多查看什么,就眼睁睁的送行了。
车队来到主薄府,主薄的车队似乎耽搁了,一直没看到动静,劳烟飞进了主薄府去见劳业,等到他再次出来,天色渐晚,大地笼罩着一片昏暗,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昏暗越发浓烈,眼看晚上即将来临,主薄的车队终于准备好出发了。
两个车队并做一个车队,行进的速度相对来说变慢了,但是因为街道空荡无人,畅通无阻,倒是没有再耽搁,直到遇到一位不开眼的营领率队将车队给拦住,这个拦住是前前后后的将直通的街道的两端给拦住,似乎不让放出一个活口似得,也不让一个活口放进这直通的街道。
然而,奇怪的是最后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甚至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声响,只是时间稍微的持续了一会,拦住这车队的刚强营领便放行了,车队还是原来的车队,粮食还是原来的粮食,金银也都还在,只是护送的人已经另外换过一批了。
车队来到太守府,没有走正门,走的后门,虽是后门,也有人把守,问清楚是劳烟飞郡丞和劳业主薄的粮食车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飞快的向里面通报之后,没有多做检查,便放行穿过几重关卡的外院进入内院。
马车是不能进府了,只能一个袋子一个箱子的扛着或者抬进去,两百来人扛着麻布袋子抬着箱子如履平地,轻松平常,显得很不正常,然而,似乎没有谁注意到这些。
直到这些人手里提着发寒的刀剑四处乱杀人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他们的刀剑锋利无比,闪闪发光,乃是军中独有的狠辣刀剑,出手又是猝不及防,一招致命,粮仓附近没有防备的守卫们基本都是没有反应过来便上西天去了。
太守府的守卫虽然不够警惕严密,但是,终归是军队里调拨过来,很快知道遭了算计,守卫们赶紧的向着大厅附近的守卫总旗通报,然而,事起突然,又有几个见多识广的人能够迅速处置这种突发状况。
太守府邸平时常驻的守卫只有三百,因为是战争时期,另外加派了两百,基本上全部齐集在大厅旁的演练场附近,其余的在太守府邸四处安置了几个重要的岗位。
劳鑫德的计划是安排一半人马将演练场的守卫给堵住,分出三支小队直扑附近的岗位,解决完那些岗位,再对后花园形成包围,由他亲自率领三十名心腹直接杀入太守府的后花园,将劳章给砍了,最后杀出太守府,有郡丞与主薄掩护,掩盖事实,将事情推给白巾军的细作。
丝毫不像演电视剧一样,任何一场血雨腥风都是那么的火光冲天,这次的劳鑫德领导的谋杀进行的很平静,也很快,后花园的零星的守卫还不知道前院究竟发生何事,也没来得及做周全的准备,根本抵挡不了已经露出狰狞面目的劳鑫德的毒手,凡是与他们遇见的,无一例外,见了阎王。
就这样,劳鑫德率领三十名心腹直接杀到了太守劳完的居室,过而不入,直奔劳章的卧房,可笑的劳章虽然听到了动静,他竟然没有选择暂且避祸,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危险的来临,当他发现他太自负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来人啊,来人啊......”劳章最后发出了不甘的叫声,这时,一把刀横着削了他的右手臂。
“啊......”劳章还想喊,可是剧痛已经穿透了他的神经,他叫不出来,而是不由自主的发出痛嚎声,他仿佛感觉他的右手手臂已经失去知觉,可是疼痛的感觉却依然那么强烈清醒,左手掌里满是鲜血,一股腥味传到了他的鼻子里。
“劳章,你的死期到了。”劳鑫德的声音传到了劳章的耳朵里。
劳章立刻清醒了大半,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阴谋的主谋竟然是劳鑫德,而不是白巾军,是啊,劳章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到白巾军是怎么穿破重重防线来到太守府的后花园来行刺的,根本不可能成功,唯有内鬼啊。
“是你。”劳章忍住剧痛,强自定下神色来,打量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刺客们,竟然是很熟悉的感觉,似曾谋面啊。
“是我,你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去阎王爷那里好好学学怎么杀人吧。”劳鑫德狰狞而冰冷的说道,说完迈步向前,刀轻而易举的刺进了劳章的胸膛,穿过胸口,直透后背,不愧是沙场老将,杀人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随着劳鑫德转动着刀柄,不甘死亡的劳章伸出了左手抓住了劳鑫德的右手腕,似乎想用力掰开,可是却那么的软弱无力,劳章又想使动已经被砍了一刀的右手,可是却不听使唤,想说话,气息却只往喉咙里咽下去,咕咚咕咚两声,眼神都模糊了。
劳鑫德推开了气息微弱的劳章,劳章软泥般瘫倒在地,胸口鲜血狂涌,抽搐了三下,渐渐趋向安静。
露出的刀身鲜血不停的滴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劳鑫德看了一眼地上的劳章,已然活命无望,又回看了一眼来路,守卫仍然未杀到,于是,跟心腹手下眼神交流了此时此刻的想法之后,望着北面疾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