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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清水吃完最后一个馒头,我走出了屋内,门口一脸气愤的劳博仰头看着天空,对门口两个守卫是恨之入骨。
守卫火泥和火驹看到我出现,纷纷见礼说:“营领。”
劳博听到叫声,立即回过身,看到我,顿时喜笑颜开,变脸比变天果然快。
劳博说:“贤婿啊,总算是等到你了。”
“我正想着抽空去看您,”我说,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好事,”劳博一口叫道,“你跟劳玉的好事该办了。”
这岳丈大人还真巴不得他的女人嫁给做夫人呢,比我还猴急,但我喜欢,正所谓他之猴急正是我的需要,我迟疑着说:“这个时候办,是否合适。”
“合适,又不是大张旗鼓的大开宴席,普普通通办一次酒席就可以了,又不妨碍谁,有什么不合适。”劳博似乎已经铁了心,所有的问题都考虑的清清楚楚。
“这岂不是委屈了劳玉,如今我也算是一号人物,太寒碜了,怕......”我顾虑的说。
“没事,非常时期而已,低调是好事。”劳博安慰着。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未成过亲,对成亲这事全都不懂。”我无奈的说。
“你不懂没关系,我懂,都交给我来操办,你只要去找一个证婚人和司仪就行,你军中能人这么多,想必不难。”劳博笑着说。
“他们都是些大老粗,哪里做的来这事。”我琢磨着说。
“没一个人。”劳博有点难以置信。
我忽然想到一人,劳商,这人品味高雅,谈吐不俗,只要他乐意肯定能够做好,关键是他愿意不愿意替我做这事。
“有倒是有一个人。”我嘀咕着。
“南望县县令。”我说。
劳博高兴的说:“这人好,身份地位都是数一数二的人。”
“我需要去问问他,看他愿意不愿意。”我说。
“嗯,”劳博说,“时间我已经想好了,就是后天,后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后天。”我绝没有料到这么的仓促,但内心却是美滋滋的,后天就后天,已经多久没有吃肉了,是该开荤了。
“就这么定了,但是贤婿啊,成亲需要办的酒席一应开支不少,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劳博难为情的说,作为曾经的富豪,让他开口求钱,可真是破天荒了。
“我知道,下午我会派人将钱送过来。”我轻快的说,脑袋顿时清澈舒服了,这新郎官真好当。
下午,我在库房挑了一笔钱,当做彩礼送到了我给劳博一家安排的住所,做完这事,我又去了一趟县府衙门,向劳商说了我的请求,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让我很是高兴,把这两件事办妥,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汗追和他那一旗的军士给派了出去,驻守在南望县与海陵县交界之处,无需和白巾军硬碰硬,只要防止白巾军小股军队的骚扰就行,打不赢就跑,这是我临别之际送给他们的忠告,也是军令。
我这个营领即将成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望县,因为我看到我住的地方外面的街道上难民无缘无故多了好几倍,最后,军士们不得不封锁街道,为了以示心中的不安,我又命令军士适当的举行了一场发放馒头活动,饥民们每人可以拿到一个。
如今的南望县数以百计的难民,我心里盘算着将这些难民全部送到极东关去,开垦荒地,种植水稻,只要时间晃过去,我就能得到充足的食物,可是,这会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先将这些难民送到极东关再说,那里总不至于将人活活饿死,没得吃得树叶子草皮也可以吃,因而,发放完馒头之后,我便下令,命令将这些难民全部送到极东关去。
南望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引起了劳商的注意,深夜了,没有睡觉,来到我的住处拜访我,高季里正从外面回来,劳中用陪我书房坐着看书。
我听着屋外脚步声,铿锵有力,链子甲嗤嗤作响,料想是高季里无疑了,听得禀报声音,果然是他无疑,他领着两位火月军士,一脸疲累的回来了。
我问:“人都送走了,没出什么岔子。”
高季里说:“他们一听说有馒头吃,不会饿死他们,他们就像一窝蜂一样,争先恐后,再无担忧和顾忌,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我无奈的说:“人是送走了,到时候粮食从哪里来,数百张嘴等着吃,本来粮食就短缺,乃是急需品,到时候没的吃,他们可别闹出什么乱子来,我真是放心不下。”
劳中用忽然说:“营领无需担心,只要事先制定戒律,允诺他们,不让他们饿死,这些懦弱无能的饥民翻不起什么大浪,如果他们敢反,早就跟着白巾军反了,早些时候我去看了,饥民都是拖家带口,老弱病残,他们感激还来不及。”
“这样。”我还真没仔细去思考,劳中用这一提醒,顿时让我是云开雾散,我立即让劳中用写一封信,明日送给已经前往火月营地的火石匠队尉,在饥民当中颁布严苛的法令,违法者一律严惩不贷。
说着,门外军士禀报,县令劳商来访。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我倍感奇怪。
军士将劳商领进来,劳商一脸的忧心忡忡,见到我,立刻加快了步伐,看着我说道:“火灵营领,你将饥民都带到哪里去了?”
“他们在城里妨碍各种事宜,我将他们全部送到极东关去了。”我说。
“极东关,”劳商愤愤的说道,“不是将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山坳,挖一个坑,全部坑杀了?”
“劳商兄,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不屑地说,“我难道是这么冷血嗜杀之人吗?”
“真不是?”劳商顿时泄气了,见我一副诚恳的样子,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真不是,”我苦口婆心的解释说,“极东关的火月营地可以种植劳作物,与其担心白巾军的劫掠,倒不如将这些难民送到极东关去,这样,比在南望县还要安全一些,何况明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也不会自己见血,做那惨绝人寰的恶事,我是那样的人吗?”
劳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个同村老乡突然找到,说征召军将他的难民亲戚全部诓骗出城,好全部给坑杀了事,免得给东海郡添事。”
“你那个同村老乡真是个混蛋,他危言耸听,居心不良。”我骂道。
“火灵营领,你真不是这么打算的?”劳商还是放心不下,再次质问。
“如果你不相信,你派一个信得过我的人去火月营地一看究竟就是。”我气愤的说道。
“火灵营领,我如今身为南望县的县令,有必要为了南望县的子民负责人,虽然他们很多不是南望县的人,但是,其他地方的人也一样,”劳商平静的说着,“我们可不能草菅人命,很久以前,东海郡就发过大水,东海郡的高官们无力赈灾,采取的手段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将灾民诓骗到一个偏僻的山坳,全部给坑杀了事。”
“有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吗?”我难以置信的说。
“千真万确,这是我那同村老乡说的,他外公一家就是这样惨遭横祸灭亡的,以为我们又想如法炮制。”劳商苦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