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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皇上给老四赐了个这么招眼的侧福晋。
她就是不满也不能说皇上的不是。
福晋抿嘴一笑,“额娘莫急,瓜尔佳氏进府时日还短,一年才有孕的也有。”
顿了下,又道:“何况最近瓜尔佳氏小日子晚了些,也不大有胃口,儿媳只是猜测,也不敢保证,待寻了郎中进府,得了准信再告诉额娘。”
若是平时,在没有诊出喜脉之前,四福晋是断不会告诉德妃的,免得空欢喜一场。
此时说出来就太早了。
德妃却没注意,听了这话,眼睛霎时亮了,“当真?”
“儿媳也不确定,额娘还是再等等,这事儿急不来。”
四福晋没说准话,可德妃已经很高兴了,恨不得立刻让太医进府给瓜尔佳氏诊脉。
“你回去时带上太医院的刘太医,让他给瓜尔佳氏诊脉,额娘好能尽快知晓。”
四福晋哭笑不得,“额娘如此着急作甚?毕竟还没确定,如此大张旗鼓终究不妥。
儿媳先请了郎中进府诊脉,即便确认了喜脉,也要等上三个月才好报进宫里。”
德妃扶了扶额头,“额娘真是急糊涂了,罢了,此事不急,你先请个妥当的郎中进府,若是有了先瞒到三个月。
待老四回来,先禀了老四,这事儿总要先让老四知晓,然后再报进宫里。”
四福晋笑吟吟称是。
德妃忽然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老四媳妇,老四不在,这府里一切都靠你,额娘知道你有委屈,你放心,有额娘站在你后面,没人能给你委屈受,也没人比得过你,你永远是额娘最疼爱的儿媳妇。”
四福晋眼眶微酸,点了点头,“多谢额娘。”
德妃赏赐了些东西给四福晋和三阿哥,这才放四福晋和三阿哥出宫。
回府后,三阿哥就被送到了宋氏那儿。
一同送去的还有伺候三阿哥的四个奶娘,两个丫鬟,都是四福晋早前亲自挑选的。
宋氏有了三阿哥,自是对其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亲自照看三阿哥,鲜少假手于人。
云氏这会儿就不好受了。
生下三阿哥后,她昏迷了两天才醒来,因一直在月子里,这段时间见三阿哥的机会极少。
好不容易好些了,没过多久,孩子就被送到了宋格格那儿。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哪里真舍得送给别人?
若是侧福晋还好,她心甘情愿与三阿哥分离,只要三阿哥能有个好的前程。
可宋氏她凭什么?
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她只有尽快养好身子,多去宋格格那儿走走,兴许还能与三阿哥见上几面。
四福晋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便再次请了郎中进府。
这次郎中没有给其他人诊脉,而是直接在白芷的带领下去了尼楚贺的院子。
看到郎中的那一刻,尼楚贺有些懵,她身体好好的,怎么又请郎中过来了?
莫非她得了什么病,自己不知道?
因是福晋的吩咐,尼楚贺也就任由这位齐大夫再次隔着帕子给自己诊脉。
约一盏茶左右,齐大夫收回手,起身。
尼楚贺问,“齐大夫,不知我身子可有不妥?”
齐大夫摇头,“侧福晋多虑了,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注意饮食和休息,草民会先禀告了四福晋,再给侧福晋开些安胎药。”
安胎药?
尼楚贺蓦然瞪大了眼。
喜鹊和登梅满脸喜色。
齐大夫告辞离开。
尼楚贺忘了理会齐大夫,一脸懵逼。
前些日子不是说没怀孕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开安胎药?
发生了什么?
喜鹊开开心心地送齐大夫出去,赏了不少银子。
齐大夫苦笑,收了银子,跟着四福晋身边的白芷去了正院。
四福晋让人赏了齐大夫十两银子,笑意融融,“齐大夫,你来府上多次了,我和贝勒爷一向对你信任有加,有些事你该知道如何做。”
齐大夫忙跪下磕了个头,“福晋放心,草民一定把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福晋颔首,命人送齐大夫离开。
等人走了,福晋偏头问身边的沉香,“别院那位如何了?”
“回福晋,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没什么问题。”
福晋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盯着些,不可出了差错。”
沉香应是。
尼楚贺摸着自己的肚子,如置梦中。
她怀孕了?
她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反应?
她都忘了问几个月了,回过神后,她心里只剩烦恼了。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有了呢?
又过了会儿,尼楚贺猛然一惊。
不对,她前些时候才来了月事,怎么可能会怀孕?
莫非是齐大夫诊错了?
想到此,尼楚贺忙站起身,在屋子里团团转了会儿,然后快步往外走去。
喜鹊和登梅急急地跟在身后,“主子,您怎么了?”
还没走出院子,福晋身边的白芷和曲嬷嬷就来了。
曲嬷嬷是福晋身边除钟嬷嬷外另一个心腹嬷嬷,是福晋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之一。
看到这个阵仗,尼楚贺有些不解。
曲嬷嬷快走几步上前,“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曲嬷嬷圆脸,笑容亲切,令人很有好感。
尼楚贺定了定神,问,“可是福晋有何吩咐?”
曲嬷嬷笑着看了看左右,解释,“福晋得知侧福晋有了身子,担心侧福晋这儿没个妥当的人,特意着奴才来伺候侧福晋,侧福晋,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屋吧。”
尼楚贺压下满心困惑和焦急,故作镇定地回了房间。
屋子里,除了尼楚贺和两个贴身丫鬟,以及新来的曲嬷嬷,就没别人了。
尼楚贺想着如何向曲嬷嬷解释,让她转告福晋是齐大夫诊错了,她压根儿没怀孕。
谁知曲嬷嬷却看向喜鹊和登梅,脸色霎时严肃,压低了声音,“两位姑娘,你们是侧福晋贴身伺候的,需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些话还劳两位姑娘慎言。”
喜鹊和登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其实除了喜鹊头脑简单,没发现不妥,登梅已经想到了自家主子应该没怀孕的事实。
毕竟主子的月事都是由她们记着的。
可这事儿她不知该如何说,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今听了曲嬷嬷状似警告的话,隐隐有了些猜测,脸色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