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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次不是熹嫔身边的宫女,她或许不会计较,偏偏是熹嫔,她从来都知道熹嫔不怀好意,心里对熹嫔也存着防备。
故而才会不舒服。
还有一个原因,从这件事来看,雍正对熹嫔其实没那么讨厌了,否则不会轻易就碰了熹嫔身边的人。
她也理解,毕竟是雍正名正言顺的女人,长得又不差,再讨厌又能讨厌到哪儿?
她甚至不敢保证雍正当真就从没碰过熹嫔。
就好似当初的她,那时候的她比熹嫔的情况更糟糕,因为当时的四爷在意梦里的她是康熙的女人,就迟迟不碰她,可后来纠结了一段日子不还是碰了?
因为梦里再如何,她始终是四爷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这也是男人的通病,永远不会拒绝自己的女人。
她虽然不希望熹嫔有这个机会,但她不能时时刻刻阻止,防备,时日久了,男人自己也会嫌烦。
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做如此无聊至极的事。
所以她就当做不知道,反正碰哪个不是碰?即便真碰了又如何?
她只是无法理解,男人当真就如此荤素不忌,不碰熹嫔,就碰她身边的人?
这让她觉得恶心。
或许她再如何劝自己这个时代的男人就是如此,要习惯,要适应,也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反感。
即便雍正只是不碰那些宫女,在她看来也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雍正低头碰了碰她的眼睑,呼出的热气包围着她,声音亦是柔和,“朕说到做到,你不喜欢,朕便不碰她们。”
尼楚贺伸手揽住他的脖颈,笑颜如花,“那皇上可要说话算话,要是哪天皇上再偷吃,那臣妾可就不高兴了。”
雍正:“……”偷吃这个词未免太不好听。
这宫里所有嫔妃和宫女都是他的女人,即便他临幸了某位宫女,也不算是偷吃。
只是,他不似先帝,先帝时许多嫔妃都是宫女出身,包括他的生身额娘。
而他在这方面还算克制,由宫女升为嫔妃的不过两个。
可瞧着她如此开心的模样,雍正便也由她了,甚至很乐意瞧见她如此狡黠肆意的表情,整个人像是一只明艳的妖精。
有些人是越活越老,有些人却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有味道。
尼楚贺便是后一种,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性还是同以前一样,年龄带不走她骨子里的肆意骄傲,柔媚明快,反而极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龄带来的痕迹。
雍正永远能在她这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相反,他在其他嫔妃身上却找不到这种贪恋的感觉。
无论那些嫔妃的外表如何年轻娇嫩,都及不上她骨子里的味道。
……
天朗气清,秋风习习。
尼楚贺的霁月清风多了十几盆名贵的菊花,泥金香、紫龙卧雪、白鸥逐波等肆意伸展着细长的花瓣,香气袭人。
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贪睡的猫,欣赏着菊花,心情怡然。
宫女来报,说是宁妃求见,尼楚贺让人进来。
宁妃沐浴着午后的秋阳踏入霁月清风,瞧见在赏菊的尼楚贺,笑盈盈上前行礼,“臣妾参见贵妃,贵妃金安。”
尼楚贺道了“免礼”,示意她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瞧着宁妃这日渐富态安逸的模样,尼楚贺不由感慨,这有了儿子就是不一样,自从有了弘昪,宁妃明显更快活了,不似过去般总是一副郁结酸妒的样儿。
宁妃瞧着这满目名贵的菊花,不禁赞叹,“除了镂月开云,便只有贵妃娘娘这儿才能瞧见这般景致了。”
皇后那儿也从内务府搬了些名贵的菊花。
数量比尼楚贺的多,有二十余盆,品种却要比尼楚贺的少一些。
只因其中两个品种的菊花数量本就不多,太后那儿送了些,剩下的便全送到了她这儿。
院子足够大,再多一些也不成问题。
尼楚贺将这些花摆在一起,闲来无事就坐在院子里赏赏花。
“宁妃可是有事?”无意讨论这个话题,尼楚贺随口问。
宁妃抿嘴笑了,“贵妃好兴致,在此赏花,有件事许是不曾听闻。”
尼楚贺挑眉看过去,目露疑惑。
宁妃拿帕子掩住唇,压低了声音,“臣妾方才听说怡亲王府的二阿哥被恂亲王府的四阿哥打了,破了相,怡亲王和恂亲王因此闹了起来,恂亲王也挨了打。”
尼楚贺愕然张大了嘴。
两个小孩子闹起来也就罢了,没想到怡亲王和恂亲王两个人加一块都六七十好几了,竟也跟小孩子似的动起手来。
怡亲王府的二阿哥是允祥的嫡长子弘暾。
恂亲王府的四阿哥则是允禵的嫡幼子弘暟。
弘暟年长弘暾三岁,因得太后喜爱,素来跟他阿玛一样张狂,没少与人打架,无人敢得罪他。
不过这次踢到了铁板,打了怡亲王的嫡长子弘暾。
怡亲王也不是吃素的,又兼和恂亲王素来不和,属于一点就着的,自然不肯忍下这口气。
思及弘暾和弘晏交好,表面上为弘晏的伴读,实则是与弘晏一起读书。
弘暟作为恂亲王的嫡幼子,太后的嫡亲孙儿,也在上书房读书。
几个小孩子常在一块儿玩儿的。
弘暟与弘昼交好,弘暾则与弘晏交好,俨然分成了两个小派系,没少闹矛盾,但也没动过手。
没想到这次竟打了人。
她没听说这事,想来弘晏没受伤,只有弘暾受伤了,也就放心了。
料那弘暟也不敢对弘晏动手。
她是知晓的,因怡亲王与恂亲王不睦,两家的孩子也时有摩擦,会打起来也不奇怪。
尼楚贺问她,“恂亲王伤了哪儿?”
允祥和允禵属于从小打到大的情谊,武力值不相上下,允祥能伤了允禵,可见还是略胜允禵的。
她倒是好奇允禵伤了哪儿。
宁妃轻咳一声,“听说是眼睛挨了一拳,不过怡亲王也没落的好,被人抬回了府。”
尼楚贺无语。
抬回府?这得多重?
恂亲王这么狠?
宁妃叹气,“这两位王爷,一个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另一个又与皇上感情深厚,偏偏这两个总是闹矛盾。
太后偏着恂亲王,皇上又不舍教训怡亲王,竟就一直闹到了如今,还真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