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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梅要给儿子做红糖水。
糖的分量在现在很重,并非一句调味品能够说明,曾旺财受到四合院的影响后看过不少年代剧,其中有一部大头演的人世间,大头从一个领导那儿得到了两包糖,珍惜得很。
所以在可以解释之后,曾旺财把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都给家里补全了。
“不在柜子里面吗?”曽友前扭头指着墙角的柜子说道,“就那个,红糖那玩意儿我喝它干嘛,我又不是老娘们,又没有坐月子,你要是找不到,去找老二和老三,没准儿他们俩偷摸给吃了。”
糖很甜,在哪一户人家有了都要好好的藏起来,担心家里孩子嘴馋给偷着一点点的用手指头舔着吃了,这是用来待客的,待贵客,但凡哪个人去别人家做客,被招待一杯糖水,都说明主人家的重视。
而红糖没有白糖的用途广泛,在一般人家里,都稀罕白糖,但红糖却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例如用来补血,尤其是给坐月子的妇女喝,好处不少,现在可没有那么多鸡汤。
但陈玉梅找红糖可不是这个作用,她在当姑娘的时候干农活,在农忙的时候喝过用井水化的红糖水,解不解暑不知道,反正有不少农村都有这个习惯。
“找到了,在这呢!”陈玉梅翻出来一个瓷罐子,打开看了看,“没受潮,好好地,旺财你去歇着,妈给你煮一罐子红糖水,明儿你们带去河边喝,天热!”
说完陈玉梅把家里用来喝茶的铜茶壶清理出来,准备用这个给儿子他们装红糖水。
一般人家家里都是小瓷茶壶,带盖子,平时用一根麻绳把盖子系在壶把上面,避免摔了。
但曾旺财家嫌弃这个壶装的太少了,为了让孩子不喝凉水,弄了这把铜茶壶。
曾旺财不好说什么,老娘的一片心,拒绝反而不好,他帮着老娘把铜茶壶倒腾出来,看着老娘往里面倒红糖。
“够了够了,妈,你真当我们要坐月子啊,红糖搁多了腻。”曾旺财阻止老娘想把整罐糖都倒进去的打算。
陈玉梅停手,叹气道:“可惜没有绿豆,要是有绿豆,搁点绿豆煮更好。”
绿豆?
好,记住了!
曾旺财暗自点头。
陈玉梅死活不让儿子陪着,让他去睡觉,等儿子走了,她才一个人继续忙。
第二天一早,陈玉梅天不亮起来,她知道儿子出去的早,准备给儿子做一点吃的带上。
陈玉梅刚把面和上,张秀芝起来了,穿着整整齐齐的,手里拿着一件短袖。
“姨,我来吧,其实您不用做馒头,我们出去有吃的!”张秀芝放下褂子说道。
“没事儿......,诶,这不是旺财的褂子吗?”陈玉梅发现了问题,“你昨儿找我要针线,是给旺财补衣服啊?他衣服咋啦?”
“撕......是,破了!”张秀芝本来想说被自己撕破了,想到昨晚上的误会,改了口。
“这孩子,一天天的,给他好的穿不出来好样。”陈玉梅开启碎碎念模式,“从小到大,他都穿的是新的,旧的才给老二老三去改,他倒好,等不到改,全给磨破了,不是膝盖头破了就是手肘破了......”
张秀芝莞尔,她见得多了,家家户户的补丁都是从膝盖和手肘两个地方开始的,再就是袖口之类的地方。
陈玉梅很快把面和好了,盖上盖子发着,洗了手去提铜茶壶,给张秀芝倒了一杯红糖水:“秀芝,刷牙了没有,没有?姨给你拿牙刷和牙膏去,买了新的。”
拿着一把新牙刷,还有装牙膏的罐子,陈玉梅又说开了:“秀芝啊,你以后跟了旺财,可得管着他点儿,不让他胡来,你看,好好的牙膏,给弄到罐子里,牙膏皮没了,我要收拾老二老三,他还护着......”
得,一个牙膏皮,陈玉梅记了这么久。
张秀芝微微低头,感动之余她接过一把新牙刷,不是重新穿毛的牙刷,刷牙的时候,张秀芝知道,自己跟这家人分不开了。
洗漱完,张秀芝进屋去,陈玉梅端来红糖水给她喝。
“好喝吗?”
“好喝,姨,我会孝敬您的。”张秀芝甜甜一笑,想起家里的情况,鼓起勇气说道,“但您和叔都给我点时间,我爸和后妈迟早要找来的,我不想让您一家人被他们缠上。”
“说什么浑话,这孩子真是的。”陈玉梅不太了解情况,下意识的说道,“你爸妈就是我们的亲家,那怎么叫.....等会儿,你说的是后妈,她欺负你了?”
张秀芝来了之后,只是和奶奶说了有后妈的事儿,而奶奶没有跟别人说。
别看奶奶年纪大了,看人看事儿都没跑,她看出来张秀芝是一个好姑娘,心里装着事儿不止被家里人嫁给城里人这一件。
上次曾友火来,略微提了一下张秀芝离家出走的原因,没有细说,因为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张秀芝掀起衣裳下摆,露出洁白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肚皮和腰肢,在她右边下腹部,有一个不起眼的疤痕,圆的。
“这是她打的,拿木板打我,木板上有根钉子......”张秀芝平静的说道。
她没说的是,当时肚子被打穿,发炎了,而她爸没有送他去医务室,要不是师父会草药,指不定后面咋样。
“苦了你了!”陈玉梅用粗糙有老茧的手指摸了摸张秀芝的伤疤,不知道怎么劝,“以后你家的事儿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她又给张秀芝倒了一杯红糖水,她本不想说张秀芝家里的事情,但到底是忍不住生气了,忍不住说道:“不就是钱,你爸让你嫁人,不就是为了钱,现在你们几个闹得好,能赚钱,我让旺财给你留一笔,但时候给你处置。”
“不用,姨,我能赚钱!”张秀芝捧着茶杯说道,“再说了,旺财给我分钱了。”
“这才像话......”
俩人说着话,等面发好了,张秀芝去洗手揉面,做馒头,一直忙到天亮了,隔壁曾旺财他们才起来。
曾旺财几人去刷牙洗脸,人后一人吃了俩二合面的馒头完事儿,剩下的包了十几二十个,他不知道刘老头回不回来,所以还是准备了一些。
准备好吃的,曾旺财再帮着把铜茶壶给封了,免得路上泼出来。
铜茶壶还没有封好,外面心急的阎埠贵已经在等着了。
“什么玩意?你们带这么大的茶壶干嘛?”看到铜茶壶,阎埠贵问道。
“当然是喝茶了,走吧走吧!”曾旺财看到了阎埠贵带着水壶,就没说红糖水的事情,不是舍不得给别人喝,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准备骑车走人得时候,问题又来了,谁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