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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布吕歇尔的分析
布吕歇尔在这方面,和以前一样也是不同看法。为了加强自己的观点,他对卡尔摇摇头说道:“我认为他们的三色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英军没有什么自由平等博爱,不是照样和他们打个平手?如果不是那个缪拉用骑炮兵偷袭,最终胜果还不一定是由谁来获取呢。”
布吕歇尔还想来个佐证,继续说道:“还有马耶讷河的那一次,那个外国人差点死在那里,你们在维也纳的军事顾问完全没必要用这么长时间去研究,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罢了……”
卡尔王子轻轻摇手,直接戳穿了他的内心想法,说道:“您总是反复提及这两场战斗,到底是轻蔑法军,还是重视法军?我有一个猜测,您是不是已经在内心深处将法军视为大敌,并且私底下研究过许多次安茹-马耶讷河会战?所以您才会一次又一次强调法军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这是因为您想给自己增添一点心理暗示,让自己的自信心更加稳固。”
布吕歇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断然否认:“不,我认为法军远远不是普鲁士军人的对手,我认为只要我们普奥两国的日耳曼人能够团结一心,足以击败法国……”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言不由衷。
布吕歇尔虽然极其自信,但是这份自信的背后,依然保持有一种战败的隐忧。
卡尔越发确定自己对这个不靠谱军官的判断,认为他确实无误在忧心最终的战争结果,害怕会败在战斗力强盛的法军手上,尽管布吕歇尔在表面上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这也是卡尔王子这些时间的隐忧,更何况奥地利驻巴黎大使已经探听到了一个消息,塞纳河边经常能听到一阵阵巨响,不知道法国人在搞什么鬼。
卡尔忍不住说道:“布吕歇尔先生,您听说了吗?法国人在塞纳河边……”
“我知道,我毕竟是普鲁士特使,普鲁士驻巴黎大使也有秘密军情汇报给我。”布吕歇尔脸上因醉酒而产生的酡红已经完全褪去,在两人更加深入的谈话中,显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可靠,与过往完全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军情?这么说,你们普鲁士人认为法国人这是在试验军用产物?”卡尔惊讶道。
布吕歇尔站直身子,双手抱胸,点头认真说道:“没错,虽然这只是我们普鲁士人一贯的思维方式,认为敌国任何异常行为都是在军事目标上发力,不过这也的确是很有可能的。柏林的一些年轻的参谋军官认为,这很可能是法军在试验新式火炮……”
“新式火炮?这确实有可能,这样就能解释那些巨响的来历了。”卡尔皱眉说道,“可是,新式火炮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造出来的吧?能将火炮的重量稍微减轻一点,就能足以称得上了不起,更别提完全造一个新的出来了。”
“确实如此,至少短期内肯定不会有什么成果,还不如继续去研究骑炮兵这样类似的新奇战术了。”布吕歇尔答道,“柏林那边还有一个猜测,我觉得比法国研制火炮要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你对此是什么看法。”
卡尔眉头一挑:“说说看,这些时间我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未来和法军的交锋会出点什么差错似的……”
布吕歇尔回答:“柏林那边有一个叫格奈森瑙的年轻人……哦,也许他现在不算年轻了,总之比我小。这个年轻人说,法国人既然在塞纳河那里搞奇怪的动作,那么很有可能是在试验新式战舰……”
“不可能。”卡尔没等布吕歇尔说完,就断然否决,“战舰是多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塞纳河上试验。而且如果真的是战舰的话,那我们的外交人员就不必这么辛苦去探听情报了,只要往岸边一站,就能看到法国的工匠在建造那些庞然大物。”
布吕歇尔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道:“您说的有道理,普鲁士外交人员奏报的也没有这方面的苗头。”
布吕歇尔甩甩脑袋,像是想把这些事情甩出脑子,继续说道:“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对法国的凭空猜测,也有可能是法国人在故弄玄虚,其实什么东西也没在研究……不说这个了,殿下,您说说看,如果我们最终到达意大利,最有可能的交战地点会在哪里?”
“‘我们’?”卡尔惊讶说道,“这么说,您也想随我一起去意大利吗?”
“没错,我是一个军人,一个好战的普鲁士军人。”布吕歇尔严肃强调自己的身份,“哪里有战火,哪里就有我们普鲁士人的身影,而且是如此强大的法军,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对手。”
卡尔见他终于开始明明白白承认法军的强大,不由笑道:“可是,在尼德兰不是也会有战火吗?为何您一定要到意大利去呢?”
布吕歇尔解释道:“尼德兰两个方向,法军和奥军都像蚂蚁一样聚集……哦,抱歉,殿下,我单指法军像蚂蚁一样聚集……所以这里的兵团实在太大,双方在短时间内很难决出高下,并且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要塞战,双方没完没了的围绕某几座城市争夺,火炮无聊的持续轰击城墙或者敌方防御工事,这样就太无趣了。”
卡尔在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普鲁士人,评判战争的用词竟是用有趣无趣来形容。
布吕歇尔继续解释道:“而在意大利,双方的军队都没有聚集太多,等到交战的时候,普奥两国的密约自动生效,威廉国王陛下对法国宣战,派遣普鲁士军队与奥地利协同作战。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北方,都会以为普鲁士军队会加入北方的奥军,实际上我军会在意大利出现……”
布吕歇尔从军服的内侧拿出一张军用地图,放在长椅上,指着上面的一个位置说道:“意大利和法国分隔的阿尔卑斯山,自古以来就是英雄名将必将翻越的山脉,我们可以分出一支部队,越过阿尔卑斯进攻法国本土。而另一支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