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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梓转头看看后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苦笑一声继续往前走,但路过一处府邸外时,他终于明白了赵若离惊恐的原因。
他站在原地右侧脸,去看屋檐上吊着的灯笼,灯笼里的火光照映在他身上,但是左边地上竟然没有影子。
影子消失了,怎么回事?
但方才赵若离无意间并没有看到才梓消失的影子,而是其他的原因,这会儿拉着绫烟儿快步走在前,想不明白内心又有些恐慌。
脑中一直出现方才那诡异的笑容,那时才梓站在几人身后,手执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想之令人发寒,就像一只嗜血的魔鬼。
赵若离当然惊慌,快走了三丈之远,又绕过了一个转角,这才回头去看后方情况。
这会儿发现后方空空荡荡,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当即就想到了自己哥哥还在后面,正要往后方去查探时,绫烟儿受不了她的神经兮兮,松掉她的手问道,“若离,你怎么了?脸都白的像在面团里打过滚一样。”
赵若离十分肯定看见了那个表情,方才她还特地观察了几人,确定不是看错了。
便确切回道,“绫帮主,你知道才公子是什么来历吗?”
绫烟儿狐疑的凝望她,后眨眨眼看向别处,自言道,“你想说什么?”
赵若离想说又不想说的,慌张的走到转角处查看哥哥的位置,一边说道,“才公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方才差点杀了我们几人——”
并不是她疑神疑鬼,事实就摆在眼前。
“胡说八道!”绫烟儿打断道,越过她就往才梓所在的方向走去,对于绫烟儿来说,赵姑娘与才梓没怎么接触,说出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赵若离看她走了去,一时间急不可耐,原地驻留了片刻,心一横也就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赵弈晨出现了,说是才梓有点事需要独自处理一下,明天会将喜帖送至学堂。
结果绫烟儿顿时不高兴了,赵若离也只得吃闭门羹,那奇怪的事情也不敢再提,三人想了想就去了学堂。
……
静幽阁楼下,才梓站在门口仰望紧闭的木窗,放佛那里还有佳人残影,月牙儿洒下光辉,淡淡烟雾满是神秘。
风吹掠过,房檐上的灯笼一摇一摇,这一刻他很失落,低头看看脚下,仍旧没有影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只是记得曾经喝过一碗神秘水,就忘记了所有事情,而与林婉仪儿幼时的记忆都是不久前才想起的。
他可以肯定的是,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没想起来。
但消失的影子是真,它到底说明了什么?
翌日早晨,烟雨绵绵,这个时候正好大家都在学堂,他将做好的喜帖这就送过去。
刚出静幽阁就遇见了陆迁,倒是不见红缨,陆迁上来就是一阵诉苦,说是南湖村被楚春摧残的破败不堪,不过好在苏小姐的安排,南湖村又开始长达数月的重建。
最后说到这里又疑问道,“大哥,丞相被主人控制在京城也没什么危险,你这反应死气沉沉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办的事?”
“能有什么事,该重建的重建,再说丞相再来我也不怕,上次是在铁牢中不同,对了,红缨回京了吗?”他心神不一的问道。
两人就往学堂方向走去,陆迁说红缨似乎也不怎么高兴,这会儿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到了学堂,他逐个邀请送上喜帖,赵若离还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这天灰蒙蒙的加之人太多,那淡淡的影子交叉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过,到了正午的时候,雨过天晴,问题就来了。
这时门外一送信的前来派信,信上说苏大人早在衙门等候多时,让他尽快解决那酒楼和学堂毒案一事,因为其中一名死者是张府的管家,所以张家整天都在催促开堂,保释了这么久实在拖不下去了。
他收好信,也正打算下午去拜访死者家里,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这事不好下手,搞不好永远翻不了身。
另外,他只有在屋檐下走动,免得被人发现没有影子当成了怪物,至于赵若离他特意找对方说过,结果对方全程懵逼状态,只得认为当是别人并没有发现自己消失的影子。
搞定了影子一事,他这就去死者家里看看,虽然想去与红缨叙叙话,那狐狸猸子去京城路过这里,下次要见面就得去京城了。
到了张府管家的宅子,他在门外观察了一番,这家人日子倒也丰衣足食,宅子也宽敞无比,看来张武能没有亏待过手下。
只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亡故后,就不太平了。
死者管家名叫谢全贵,在家里占老大,有个小两岁的弟弟谢富贵,这弟弟二十有三,未曾娶妻生子,整天用着他哥哥的钱财逍遥快活。
而他哥哥被毒死后,谢富贵却是比以往更加神气了,这会儿正在大堂内和自己爹说这话。
忽然,当爹的直接一拐杖向谢富贵挥了去,差点摔倒在地,但最后还是被谢全贵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当爹的指着骂道,“孽子,那可是你嫂嫂啊!”
“嫂嫂又怎么样,哥哥已经不在了,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爹难道不知道吗?本来丽华来咱家之前就与我想爱,是哥哥借着自己的权势夺我所爱!”谢富贵往高堂上一坐,怒声道。
不顾当爹的骂声,又道,“反正张公子已经答应了我,只要协助将那东厢神灵定下死罪,张府的管家就是我谢富贵的了,哥哥能给你们的,我一样可以!”
“逆子,你哥哥待你贴心贴肺,你竟然!”当爹的一生气就有点脑充血。
这时从大堂后面的门里走来一名女子,这女子穿着华丽,发髻高攀,相貌确实如花美眷。
女子赶紧扶着地上的老人,含恨看了一眼谢富贵,“小叔子,请你不要再侮辱丽华,我陈丽华生死都是谢全贵之妻。”
“丽华,你不要不识抬举,这家里现在是我做主,你别忘了哥哥留下的遗书是给谁的。”谢全贵怒意盎然呵斥嫂嫂,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