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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崇儒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未批阅完的奏章层层叠叠的放满了案台。
纪公公赶忙上前一步。
“纪德,”纪德是纪公公的名字,从朱崇儒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已经陪在他的身边,如今,朱崇儒已经人至中年,纪德更是已经头发开始花白。只是朱崇儒习惯了他的伺候,便一直没有放出宫去。
“我听说最近谢家的传言闹得满城风雨,是何故?”案台上展开的奏折,是关于江南贪污腐败后,对新的江南的官员的举荐。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员举荐,不由冷笑出声。
他正是年轻力壮,这些人便开始当自己已经老眼昏花了吗?
举荐的那些人,虽然看似不偏不倚,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呵呵......果真是各个都好计谋。他都还没有开始问责他们皇子跟大臣之间的结党营私,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圣上,这个老奴也听说了。”纪德站在他的一旁,低声说道。
“哦。说来给朕听听,朕倒是想听听,这谢家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谢家,原本便是牵扯到前朝霍乱,不好好的销声匿迹,怎么还敢这么高调?莫不是想要死灰复燃?
这些年,他将谢家放在眼皮7;150838099433546底下,看了那么多年,他们也老实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毫无征兆的搞出这样的事情来了?莫不是,还有自己的不知道的势利不成?
朱崇儒本就生性多疑,这样想着,他便想的更多了。
“呵呵......圣上这次倒是多虑了,不过是传言谢家三个女儿的。”纪公公将自己听闻的歌谣一字一顿的说个朱崇儒听。
“哈哈哈......谢家有三女,各个花人语,待到秋风起,谁人去求娶。”朱崇儒重复了一遍,忽然大笑起来。
纪公公见朱崇儒开怀大笑,便知晓,这谢家的传言给谢家带来的极有可能的是灭顶之灾的灾难已经过去。
果然,只听朱崇儒大笑道:“这样的传言出来,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抹黑谢家,而是他们谢家自己整出来的幺蛾子,那么谢家的女儿便不要再妄想能嫁一个好人家......”
他只说到了这里,纪公公却是明白,这谢家本来就是尴尬的存在,即便圣上没有再问罪谢家,但是谢家谋逆的帽子还是没能摘掉,任何朝堂之上的人都不会选择跟谢家联姻,更不要说还能娶为正室。
现在这传言一出,大家只会在饭后谈余当成笑话而已。
谢家的小姐们早都已经及笄,甚至大女儿已经即将满二十,却是没有一家人去求娶,这样说来,也有可能是谢家着急,自己放出这样的传言也未尝不可。
“圣上所言甚是,谢家这些年也还算是老实。”
“嗯,”这一点朱崇儒倒是也认可。不老实?呵呵......连个男丁都没有,不老实又能如何?
“上次老大说的这谢家的小姐倒是有几分才学的是不是?”他突然想起来中秋节晚宴上,朱煜当初拿出的那个对联,“天上一轮满,人间万里明”
。
“这个,当时大皇子送给圣上的那副对联,老奴后来打探到,的确是谢家的女儿所作,听当日在场的人说,据说是清清小姐,当时倪家三小姐也在现场,因为要与这位谢小姐争名,这才有了这一副。
老奴也找到了当时的其他几副,虽然没有这一副那么出彩,但是也还是佳句。”
纪公公说着他打探过来的情况。
他太了解朱崇儒了,他虽然只是开了一个头,他却是知晓他是想了解整个的事件。毕竟那人间万里明的寓意,就是朱崇儒一直梦寐以求的。
做一位千古名君,是朱崇儒的理想。
流芳百世,是他一直的努力的方向。
“朕倒是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奇女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对联来。
不要说是一个女子,就是那些整日胸怀大志的男子,每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也没有见谁有此胸襟。”
一轮满月,可不就是指的自己么?
额呵呵,倒真是一个妙人儿。
“老奴也是好奇,这样的胸襟,可不是像是女人所有。这谢大人满腹经纶,谢夫人更是当初名满京城的才女,他们的女儿,想也差不到哪里去吧?”纪公公说道,“谢大人这么多年,虽然在朝堂建树不多,女儿倒是教导的不错......”
朱崇儒点了点头,认可了纪公公的话。
但愿一直怎么下去吧。
不然,他有千百种理由,让谢家随时灭亡。
却说一直被皇宫惦记的谢清清,此刻正认真的跟在吴淑芬身后,学新花样。
谢清婉却是不行,眼见谢清清已经很快便能完成,她却是半天连个外形都绣不出来,更不要说是成像了。
谢清清看了一眼的谢清婉的刺绣,不由大声笑了起来。
“我说清婉,你这一上午时间都是干嘛了?都用在不停的拆线上了吗?”
已经被扎的满目苍夷的丝巾上,躺着一个四不像的几条线,而刺绣的主人,却是一脸的委屈。
“堂姐还故意笑我,可是清婉真的已经努力了......”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因为被扎的次数太多,她原本白嫩的小手已经红肿起来。
自从中秋节过后,谢清清乖巧的跟在吴淑芬身后,开始学习刺绣。
吴淑芬的刺绣当时在京城也算是出了名的好,是以,谢清清想做一个真正的才女,刺绣便必不可缺。
她学的认真,吴淑芬也乐意教她。
只是自家的闺女,却真不是做绣活的料。
谢清清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她每日呆在大房,越发觉得他们的次相处才是正常的相处,至于二房,如果谢庆成没有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事情,她是不会回去的。
“喜儿,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些膏药,你快去拿了给三小姐。”喜儿笑着应了离去。
“堂姐,你看喜儿都在笑话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出来丢人现眼了......”谢清婉收起自己的小手,心中一阵无奈。
努力了还是这样,她便不打算再继续下去。
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指尖传来的火辣辣疼痛,让她思维意识更加敏锐。
随手把自己的刺绣扔在绣筐中,谢清婉这才开口道:“堂姐,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