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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谢清雅的婚礼到了。
谢府内外,到处洋溢着一种欢快。
终于,谢府要迎来第一妆大喜事。
谢清婉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谢清雅面若桃花,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红的嫁衣她自己早都已经秀好,所准备的东西,吴淑芬也是一件不落的全都给她准备好了,剩下的,就只是明日汤府的迎娶。
大姐内心是什么想法呢?激动?紧张?亦或者是不知所措?她现在无法得知,只能看着谢清雅脸上的红晕,暗自猜测。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
谢清雅察觉到她的视线,不由浅笑。
“大姐,你真的想嫁吗?”
谢清雅脸上的笑容在她问出这样的话以后,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红晕。
“清婉,我知道你的顾虑。”
谢清雅将她抱在怀中,“一转眼,清婉也要长成大姑娘了,大姐还清晰的记得清婉你在锦王府落水后,奄奄一息的模样,那个时候,大姐向老天许愿,如果能换回你的命,我愿意用一切去换,那时候,大姐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遇见爱的人,会知道心跳的滋味。”
仿佛是回忆起以前最初的相见,谢清雅脸上,多了一丝的娇羞。
“清婉跟锦王爷接触不多,又被谣言先入为主,可能暂时还感受不到有人愿意给你分担一些事情的那种安全感,可以依靠的感觉,跟对父亲母亲的依赖,是断然不同的......等到你跟锦王爷再多接触一些,慢慢的你便会体会到这种感觉。”
谢清婉静静的听着她说。
大概真的是缘分的吧,大姐爱上汤定之。
吴淑芬在一旁红了眼睛。
虽然从三个女儿还小,她便已经做好了她们要嫁人的准备,可是,这一刻真的来了,她却有些舍不得了。
谢家上下洋溢着喜悦,她心中也有喜悦,可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
“清婉,照顾好父亲跟母亲,大姐知道你能干,可是大姐还是要嘱咐你一句。”
谢清婉点头。
谢家夜空的喜悦,久久不能散开。
可是,喜悦的背后,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悲哀。
即便圣上嘉奖了谢家,即便是谢家筹集到了银子,即便是丞相府送来了贺礼,谢府门前,依旧冷清如以往。
没有人来贺喜。
没有人愿意跟谢府沾染上关系,生怕谢府会有一天完蛋,他们会受牵连。
谢清婉苦笑的摇摇头。
也好,她也不需要有太多的人情的去维系。
即便将来她真的嫁入锦王府,她也只需要保护好两边的家人,足以。
“清婉。”
谢清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听到身后传来谢智慧的声音。
这些日子,谢智慧仿佛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衣衫,此刻谢清婉觉得,有些穿不出原来得体的感觉了。
“父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清婉陪为父坐坐,可愿意?”
谢清婉自然愿意。
“第一次觉得,中秋节的月亮,是那么的圆。”
谢智慧望着天边,许久以后,开口道。
“一眨眼,竟然快二十年了。为父还记得的,当初你大姐出生的的时候,府上也是这般喜庆,下人们欢天喜地的迎接新生命,用着各种方式表达,这种喜悦一直到你大姐满月。那个时候,谢家的形势,可是比这时候难过的多......是为父没有能力,让你们成为别人羡慕的大家小姐,反而如过街老鼠似得,每次都要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谢智慧大概是忍着难受了,他喝了一口小酒,絮絮叨叨的说着。
谢清婉听得认真。
许久,谢智慧的声音变成了喃喃低语。
“小山,送父亲回去吧?记得让厨房熬些醒酒汤。”
王小山将谢智慧扶起来,搀着离开。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石雪看着谢智慧离开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就如谢智慧爱自己女儿的心一样,她也一样爱自己的弟弟,无法斩断的亲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想到那人给自己的期限,她握了握拳头,心中似乎有了决定。
后天,便是八月十五了吧?
大小姐在娘家的最后一个中秋节,也过不上了。
“石雪,我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谢清婉低语。
她最终也没有给谢清雅挑选到合适的礼物,后来听从三娘的话,准备了银子。
一个女人,还是他们谢家这样人家的女人,初到别人家里,最是用钱,虽然父亲他们一定会给大姐准备的,但是,银子这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都会经历这么一天的。”
石素已经准备铺好了床铺,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
院子门口的灯笼,已经换上了大红的灯笼。
谢清婉远远的看着随着微风摇曳的灯笼,心中蓦然一暖。
黑夜中的那一点光亮,仿佛是点点星光,照亮了前方。
“小姐,你们回来了。”
石素上前。
“石素,你怎么在门口等着了?”
石雪问道。
“我怕小姐你们回来的太晚了,便想着我在门口,不是能快一步看到你们嘛?”
是这样?石雪狐疑的看着石素。
总是觉得石素有一丝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上来,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动作?石雪心中一秉,再看向石素的时候,眼中多了一抹打量。
石素却是没有任何异常,欢天喜地的扶住谢清婉,朝前走去。
门口的灯笼,似乎在预示着今夜的不平静,摇曳的厉害了起来。
弘法寺,智水放下手中的蜡烛,墙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望着燃烧的正旺的灯芯,陷入了沉思。
总是觉得有些心慌。
可是,却算不到哪里要出事,他再次起身,从身上拿出自己随7;150838099433546身的铜钱,高高的抛向了空中。
以往整齐的落下的铜钱,却是突然朝着不同方向散开,最后,不知道转了多久,在角落里停下。
啪,倒在地上。
他的脸色变了变。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出什么事,可是这卦象......难道,谢清雅的成亲,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他看了一眼释徹法师房间的方向,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师傅应该是早都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的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如果有,师傅一定不会这么淡定不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