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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高歌远远的喊了一声。
略显佝偻但还算健硕的身影微微一顿,抬头望了望高歌这边,微微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往前走。
显然,并不明亮的天色和清晨的薄雾挡住了高歌的脸,身影并没看出来站在怪模怪样汽车跟前的是自己儿子。
亦或是说,身影压根儿没把汽车和自己出去找事儿做的儿子联系在一起。自然,觉得自己刚才是幻听也就不足为奇了。
“爸,是我,我回来了。”高歌连忙上前几步。
“咦,还真是小歌回来了,我还以为耳朵听错了呢!”中年汉子终于看清了跑向自己儿子,略显沧桑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
“嗯,今天回家办点儿事儿,爸,今天咋这么早就出去钓鱼呢!”高歌喉咙有些哽咽,伸手接过父亲手里简易的鱼竿。
不是高歌感情脆弱,相隔一个多月见到爹就想哭。而是高歌踏出大学校园正式走上社会找工作的这一个月,才更深刻的体会到生活的不易。
而父亲,却已经将整个家,抗在身上二十多年了。
自己一个本科生,想找份工作都已经很艰难,父亲这样的一个山里人,出去打工那些年的艰辛高歌更是想象的到。
山里人结婚早,别看高歌已经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父亲高大山也才不过才刚过四十五而已,要是搁城里那还是男人四十一朵花的年龄。在大学里,这样年龄的大学教授也属于风度翩翩能吸引怀春少女的存在。
可生活的重担已经将这样一个本该风华正茂的中年男人打磨成一个皮肤古铜色,眉梢眼角尽是风霜,表面年龄比实际年龄至少也要大上十岁的典型农村汉子。
“这孩子,都工作的人了,咋还跟小娃子一样喜欢流猫尿了呢?是在外面受啥委屈了?”高大山被平时跳脱的儿子突然的眼泪把撒的搞得有点儿手忙脚乱,有些心疼的拿手掌揉揉高歌的脑袋。
“不是,我就是想你和我妈了呗。”感应着熟悉而温暖的大手,高歌努力微笑着回答道。
“这工作了,跟上学是不一样了啊!更会说话了,这话啊,你还是回去忽悠你妈去。”高大山使劲儿又揉了揉比他还高半个脑袋的儿子的脑瓜。
嘴上是这么说,可高大山的眉角眼梢都带着笑意。
显然,儿子的话让山里汉子很舒心,满满的都是幸福。
为人父母的幸福向来都很简单,从孩子喊出的第一声爸妈,到已经远走高飞的雏鸟偶尔的归巢,从来都不曾复杂。
“高大叔好。”白胖子凑过来给高大山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小胖啊!是你开车送高歌回来的,谢谢你了啊!”高大山对这位暑假经常来自己家里住上几天的白胖子自然不会陌生,言语里也透露着几分亲近。
“嘿嘿,那里是我送他,是我想大叔家的熏肉了,让鸽子陪我来拿点儿的。”白胖子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只要你喜欢吃,都拿走,前段时间我和小歌他二叔才打了头野猪,还有两条猪腿,走的时候带上。”高大山大笑着说道。
“那我可谢谢大叔了。”白胖子顿时眉开眼笑,回过头冲高歌一阵挤眉弄眼。
那意思是你说没有肉吃,哥自己有办法弄吃的。
高歌苦笑,这货别的不说,媚人的本事自己可是拍马都赶不上。一路上这货除了跟灰鹦鹉斗嘴,其他的就是对家里的熏肉念念不忘。
不过,高歌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这个贪婪的想法。
一般来说,家里用山里独特的方法熏制的熏肉要么是逢年过节才能吃,要么是去镇里的集市上换成钱,他这个当儿子的偶尔想解解馋还得找老妈痞上半天。
当然,也不是高歌小气,高歌主要是为了让那套已经被撑得很辛苦的警服着想,再吃下去,那套最大号的警服非成破洞装不可。
可这胖子倒好,喊了一声大叔,两条野猪腿就有了。
这还只是老爹,要是换成特别喜欢胖子的老妈,高歌觉得,很有可能连家里的那几只鸡都保不住。
“你和小胖两人先回去,你妹妹前两天才从医院回来,身体虚,我去给她弄点儿鲫鱼汤补补身子。”高大山又主动拿过高歌手里的简易鱼竿给儿子交待道。
“小雨回来了?治疗效果怎么样?”高歌脸色一紧,极为紧张的问道。
“哎,还是老样子,等会儿你回去见了你妈之后就过去陪小雨玩会儿,小丫头也想你的很。”高大山脸上掠过一丝忧色。
“不知道小雨要回来,没给她买东西,我刚发工资,给幺婶儿拿点儿钱让她给小雨买点儿好吃的吧。”高歌点点头。
“好孩子,辛苦你了。”高大山拍怕儿子的肩膀,沧桑的眼睛里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晶莹。
高歌是独生子,但高歌的亲族可不少。高歌老爹高大山亲兄弟两个,还有一个爷爷的另外五个堂兄弟,再加上没出五福的其他兄弟,足足有二十多户人家。
可偏生这高家的基因实在是有些奇怪,别家是宁愿超生罚款也要生儿子,到了高家这边却是刚刚反过来,从高歌爷爷那一辈算起,高家就没出过几个闺女。
到高歌这一辈更绝,高大山七个堂兄弟加一起一共生了十三个小子,就出了一个闺女,也就是高大山的亲弟弟高小山的独姑娘高小雨。
不管是什么,都是物以稀为贵,小子多了自然成了大路货,闺女就一个当然就是掌上明珠,整个高家族人稀罕的不得了。可偏生高小雨从小就身子骨弱是个药罐子,到两三岁去市里一看病,竟然是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的那种,就算是上了手术台也没医生能保证她能活下来。
这五六年,高歌的幺叔幺婶儿两人就带着高小雨各地求医问药,一年当中顶多也就三四个月在家里,花销方面自然也大多是高家余下的亲族承担了。
虽然山里人的勤劳在天价医疗费面前也只是杯水车薪,但高大山做为亲大伯,却也是竭尽所能,努力的让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女儿活下去。
辛辛苦苦挣的钱都去当医疗费了,自然,这家里就穷了,那怕是高歌做为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若不是全村老少爷们儿帮忙,差点儿连第一年的学费都没凑齐。
为此,高歌的妈妈赵香兰难过的连续哭了好几个晚上。
要说高大山这个当爹的对儿子没有愧疚,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身为一家之主,性格坚韧的高大山从未表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