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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打了个哈哈,习惯性地摸摸后脑,郭小凡拍起了双手,“啪啪啪……”
随后微笑着望向中年妇女,轻瞄谈写地说道:“大姐的落英刀法,真是令人爽心悦目。”
中年妇女全身一颤,面如死灰:“你……你居然能看出,这是落英刀法?”
郭小凡撇撇嘴:“我们老家卖猪肉的都会使的刀法,有什么看得出看不出的?”
我靠!死了算了!
厨房里节操碎了一地,没人能看懂的刀法,郭小凡居然说他老家卖猪肉的都使这刀法。
中年妇女兀自不信,喃喃自语:“有面条么,拿我一根上吊算了。我师父说,落英刀法世上只有四个人会使,两个人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师父和我两个人。怎么在你老家,卖猪肉的都会使啊?”
在郭小凡说出“落英刀法”四个字时,李诗嫣猛地醒悟过来,记忆的闸门突然间被打开了。
她精研古代失传食材,古代失传刀法、烹饪技巧,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一些。跟郭小凡认识之后,她有听这小子讲起过落英刀法,说是丐帮前帮主,从一位朋友手中用乔家祖传换来的,这两人,现在都已不在人世。
乔帮主去香江找他私生子苏阳锋时,就把这刀法相传,以弥补他心头的愧疚,而乔帮主早逝的儿子以及嫡孙乔天天,却没有得到这一传承。
想到这儿,李诗嫣的美眉死死地扣住了扫地的老头。
是的,记忆被激发了,她听爷爷在世时,曾经讲过,他三十多年前,跟妖厨苏阳锋,在西湖论勺上有一场生死对决。苏阳锋长什么样,爷爷也描述过。
就是眼前这老头的模样!
李诗嫣快步走到老头身前:“前辈,你莫非就是三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妖厨苏阳锋?”
老头顿显尴尬,费尽心思隐瞒身份,没想到被美女给认了出来。
他侧侧身,躲过了李诗嫣的目光。
此人就是苏阳锋。
三十年,他在西湖边见过李诗嫣的父亲,当时李啸天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刚才李诗嫣走进餐厅时,苏阳锋的心头就别别直跳,美女那张俏丽无比的脸上,活脱脱就留着李啸天的模样。
见老头躲闪着,李诗嫣突然感受到了些恐惧,不敢多讲话,紧退几步,来到了郭小凡身边。
此时,中年妇女的刀法被郭小凡轻而易举地识破,脸上写满了绝望:“你……确定这是落英刀法?”
郭小凡笑呵呵地摸着后脑,泥妹的还问啊,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老家卖猪肉的都能随便使这刀法么,不值钱滴。
刚才,就在刚才中年妇女抽出厨刀之际,郭小凡心里觉得奇怪,这厨刀,好像在哪儿看见过似地。
当中年妇女一系列身形轻快的刀法施展出来后,他恍然大悟,这是在厨神系统里见过的。
当初,美食节刀工比武前,厨神升级系统恰好进行过一次抽奖,里面就有落英刀法,令郭小凡十分神往,然而最终自己却犹如神助,抽中了江湖失传刀法中,仅次于至尊刀法的御厨神刀。
落英刀法,在历史中,不过是件中等的刀法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不过,客气么还是要客气几句,否则人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让她如何冥目呢?
他微微点点头:“清朝女名厨所创的落英刀法,是淮阳派开派刀法之一。当初,这刀法是专为松鼠桂鱼而设立,就是为了保证鱼的鲜活度,不过我嫌它太罗嗦,所以一直没用。这刀法至清末失传后,相传在川省有它的传人,后丐帮帮主用祖传作为交换。没想到你运用如此娴熟,比我老家卖猪肉的强了很多,我很佩服。”
中年妇女痛苦地闭上了眼,郭小凡不是猜的,他能说出这刀法的来历,那就说明他是真懂。
然而,能懂,不一定代表他会使这刀法。
她缓缓地睁开了,脸上带着傲慢:“不错,淮阳派是远古菜系之一,自清朝创立落英刀法之后,松鼠桂鱼制法更胜往朝。秘诀就在于刀法过处,鳜鱼虽死犹生,肉质鲜嫩如初。”
郭小凡抱了抱拳,以江湖之礼相敬:“这位大姐,我有一事不明。你跟淮阳派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我打败了淮阳派少掌门苏淮河,淮阳派派你来报仇的?”
“不错!”中年妇女点头答应。
事情其实很明显,郭小凡的神异表现,惊动了两派人马,一派是淮阳派掌门,目睹儿子被郭小凡打得惨败而归,哭着要报仇,但以淮阳派掌门身份,又怎么可能跟江湖中一个崭露头角的小年轻较劲呢。
另一派被惊动的人,是苏阳锋,作为他的传人,柳太华不可能不把培训班发生的事不告诉他。
苏阳锋和淮阳派掌门相同,都不可能亲手跟郭小凡过招,一个是打内心里不信,也看不起郭小凡,第二个是江湖身份太不匹配,传出去徒惹别人笑话。
但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报仇人选,就是那个中年妇女,此人名叫苏妙玉,是苏阳锋在大陆收过的唯一女弟子。
苏妙玉名义上是苏阳锋的侄女,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苏阳锋在苏家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后来乔帮主的私生子身份被识破,这才被逼远偷渡香江。但他身怀淮阳派比较正宗的传承,基础相当不错。
而且这近二十年时间里,苏阳锋跟苏家其他亲戚的关系都不错。
三十年前的西湖论勺之后,妖厨成为江湖一个传奇。
苏家淮阳派旁系,有人就找到了苏阳锋,把苏妙玉(当时是个十多岁的妙龄妇子,姿色挺不错)交与苏阳锋,并拜其为师。
鬼知道是情人还是师徒呢,反正这人既是苏家的人,也是妖厨的人,同时又时苏阳锋和苏家保持联系的桥梁。
由苏妙玉出面,正是再合适不过,如果赢了,淮阳派就是报了一箭之仇;输了,也并无多大关系,因为她是淮阳派旁系。
而苏阳锋呢,不管输赢,他都能亲眼目睹到郭小凡的功底,以防明年西湖论勺有什么闪失——柳太华告诉过他,郭小凡和李啸天女儿交情不浅,有可能是个变数。
这就是前天,他花五千元高价,要到这儿来扫一中午地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李诗嫣进来就识破了他的身份,苏阳锋想躲也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