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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时间窗口……”安焕看了下表,又看看周围的噬魂蚁,脸色很难看地继续道:“就算能联系上附近的军队,恐怕它们也不给我们这个时间。”
“那车队呢,联系得上么?”我当然知道时间不多,但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不死心地再问了句。
“为了躲避噬魂蚁群,我们往南偏离了三里多,加上风沙影响,已超出无线电的范围,而且……”安焕没说上,旁边的冷鹰倒接上话,只见他顿了下,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继续道:“而且在遭遇噬魂蚁攻击的时候,我已经联系过车队,没反应,且至现在他们还没来找我们,恐怕车队已是凶多吉少。”
冷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先前遭遇噬魂蚁攻击时,我们是朝着车队撤退的,而跑在最前面的安焕反倒先折回来,那就表明车队已先我们一步遭殃,看守车队的人员生还的可能性极少。
得,一切希望都断绝了,唯有祈祷能挨到天亮后,太阳照耀之时。
众人心如死水,无力地瘫坐在沙坑里,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噬魂蚁在叠‘塔楼’,准备一举把我们埋了。
“这是什么?”
就在众人快崩溃的时候,马馨突然惊叫了下,只见她下意识地抬起脚,而她所穿着的军靴底下粘着一层黏糊糊的,混合着沙子的红色稠液。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脚下,见自己的军靴也粘了不少这种红色稠液,且沙坑最低处已积满了红色稠液。
“这到底是什么?”
谁也未曾遇见过这种诡异的现象,且先前被噬魂蚁吓得留下巨大的心里阴影,众人纷纷慌乱地站了起来,恐怖的气氛瞬间在众人头顶上弥漫开来。
人嘛,遇着未知的事物,总会显得惊慌绝望,但潜意识的求生欲望也能让人下意识去做一些事,众人惊慌后,纷纷把周围的沙子踢回坑里,企图掩埋掉那些红色稠液。
显然,这是徒劳的,仅半刻,那些红色稠液就漫了上来,并开始外渗透,仅片刻之后,整个沙丘已大半个被染成了红色。
这红色稠液看着很诡异和恐怖,可都半晌了,也没见有什么危险,众人镇定了下来,面面相窥,有些懵逼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有救了!”
看着脚下诡异的红色稠液,外围的噬魂蚁似骚动起来,我脑里突然划过了一道灵光,这或许就是克制噬魂蚁的药物。
至于红色稠液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像可能是当初我们为了躲避噬魂蚁和风沙,往下挖了近一米深的大坑,可能已里那个古墓不远,而我们一众人一窝蜂地用到坑里,兴许我们自身的重量,把沙丘下面的古墓‘坐’塌了,而正好把盛装克制噬魂蚁的皿器破坏,红液就此渗出来。
这或许是刚才马馨觉得沙坑突然深了很多的原因。
“什么?”
众人一听,皆有些发愣地看着我。
“还愣着干什么,把那红色稠液往衣服上涂……”我顾不得解释,抢先用双手捧起沙坑底部积存的红色稠液,然后就往身上涂。
马馨或许想起我刚才说过的话,最先反应过来,跟着我就捧起那些红色稠液往自己身上涂抹。
而其他人看着我和马馨这奇怪举动,发愣了会后,纷纷回过神来,仿效着我们的做法,捧起红色稠液就往自己身上摸,稠液没了,就抓起还沾着稠液的沙子,用力往身上搓,连身上的装备都没放开。
死马当活马医,权且试试。
见大家从头到脚都已涂好了,我说了句“跟着我走”后,毫不犹豫地率先带头往外走去。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噬魂蚁宛如遇着瘟神般,竟然自动避开,让出了一片空地。
果然没有错,赌对了,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走!”
既然发现有效,哪还会再有半点犹豫,先离开再说,谁知道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救命的地方,也是危险的地方,先走为上!
我们一行人鱼贯横穿吞金蚁群,神妙的是吞金蚁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通道。但那些吞金蚁似乎受到什么驱使般,并不甘心离去,前脚刚抬起,它们后脚就把空出的地方填满。
自动分开的通道两侧,那些吞金蚁堆叠起一米多高,搞到通道窄窄的,仅两人宽度,而到了最后,竟仅剩下一人通过的宽度。
显然,身上的红色稠液气味减弱,威力在减少。
“快走!”
众人胆破心惊,最后狠心加快步伐,小跑了起来。也不知到底走了多长时间,到底走了多远,直到大家身疲力竭,太阳开始高挂,再也看不到吞金蚁为止。
众人累趴了,躺在柔软的沙子上,实在不想再动一下。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嘴唇爆裂,难受得想自杀,如果这时候有人给我一杯水,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众人饥渴交迫,可补给全在车队里,一点辙都没有。现在走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谁知道那些吞金蚁是否真的怕太阳而已离开,而且我突然发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我们迷路了。
在沙漠里迷路,等于死路一条。
或许刚才病急乱投医,急于离开吞金蚁的包围,众人像无头苍蝇般,乱挑了个方向就逃,这回惨了。
唉,还不知道毛疯子和欧阳晓晴生死,而现在自己又陷入了困境,这算不算在劫难逃呀?
突然之间,我有点后悔起来,自己不该把他们两人牵涉进来,尤其是欧阳晓晴这妞,好好一朵美绝人间的鲜花非要插上一腿,万一就如此被我带到这荒漠上,‘摧残’而亡,这岂不是对不起苍生,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众多的吃瓜群众?
如此想着,脑海里居然浮现出有个一面之缘的欧阳老头,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
屋漏偏逢连雨天!
正当我心烦意乱之际,紧躺在我旁边的马馨突然颤抖了起来,痛哼着抓挠大腿,脸色一下苍白,仅眨眼间,她就痛得原地打滚起来。
“马馨,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