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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猜，我想知道什么。”
杨霄啥都不问，接下来就让他反反复复体验着这种灵魂升华。
机会难得，好好享受。
短短五分钟，在这个人的感知里，简直比一个世纪都难熬，即便还没有完全崩溃，绝对也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况且，他本来也不是训练有序的坚强之辈，待到杨霄总算给了他讲话的机会，便抢答一般把能说的都给说了出来。
杨霄在他车里，总共坐了十分钟，出来后，也就知晓了一切。
当然不可能杀他，对一个跑腿的，还不至于。大晚上的守在这里，也不容易。
这家伙并不是慕家人派来的，与闫嘉浩那小子也没关系，而是一个名叫罗城旭的公子哥在指使他。
罗城旭是什么人？
刚刚那人交代了，罗城旭认识闫嘉浩，那么，杨霄也就猜到，可能是那天晚上，在丽天三楼中餐厅的电梯间里，遇到的那帮二世祖里的其中之一。
真有意思，闫嘉浩都不再蹦跶了，你罗城旭哪来的这份激情？
杨霄认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罗公子爱闫少爷于至深，容不得有人欺负他，所以才会站出来打抱不平；
另一个则是，此人心胸狭隘，相当偏激，那天稍稍丢了点面子，他就把这点事上升到仇深似海的地步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倒是不足为奇，杨霄在国外还见过比他更极端更变态的。
但一般来说，这种人都是离死不远了，这叫做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从刚才那人的手机里，杨霄拿到了罗城旭的电话号码，只凭这个号码，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不着急，主动权已经转到了自己手里，机会合适了，再去收拾他。
今晚上，杨霄不打算回家了，明天还要来丽天，干脆住这儿了。
十八楼，杨霄按响了1808房的门铃，慕蓝珊透过猫眼看到是他，拉开一点门缝，露出半张小脸儿，问：“干嘛呀？”
“有事，让我进去。”
杨霄神态严肃，其实是：我这么难熬，你们也别想舒坦。
“太晚了，我们都换过睡衣了。”
慕蓝珊上下打量着他，没好意思询问，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那就再换回来。”
杨霄正色回道：“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这么一说，她们哪里还能推脱，几分钟后，姐妹三个都换上了一身比较严实的休闲服，这才开了门。
“什么情况？”
待到杨霄在客厅里坐下来，她们三个还显得有点紧张，就连慕青袖都顾不上反感他了。
“我睡不着，所以想到了一个问题。”
杨霄点了烟，还想以二手烟报复她们。
“什么问题？”
她们显得更紧张了，唯恐杨霄说出来某一种很坏很坏的消息，比如说，他后悔了，不想干了……
“问题是，我睡不着。”
杨霄这才暴露了自己存心跑来捣乱的阴险目的。
“你……”
慕蓝珊顿时气恼，慕紫烟无奈一笑，慕青袖看似平静，眼中果然又闪过了一丝厌恶之色。
“抽完烟，我就走。”
杨霄深吸一口，淡淡而道：“要不然，我很不平衡。”
接着又冲着她们的大姐慕青袖挤挤眼角，满满地都是挑衅：厌恶我是吧，有种翻脸啊！
“我知道了！”
慕蓝珊随即恍悟：“你这是无处发*****那个虫上脑，你已经不是你了，而是一根到处游走的生殖……那个器官。”
“说得这么文明干什么？”
杨霄满不在乎地瞥她一眼：“怕我受不了这个刺激？”
“烦人！”慕蓝珊白他一眼。
慕紫烟却还是那么温柔，轻声说道：“是的，让你受罪了，我们虽然不太懂，也能理解，现在的你肯定很不好受。”
“憋了一天，每当我认为已经克服过去了……”
杨霄摆摆手：“稍一松懈，它又会以更加旺盛的势头蹿起来。”
接着问她：“你不记下来？”
“不用吧。”
慕紫烟轻轻摇头，也抿着嘴笑：“辛苦你了。”
“唉，你最厉害！”
杨霄抬手指指她：“总是能让我不好意思耍无赖。”
“这还不是耍无赖？”慕蓝珊在一旁撇嘴，并一脸鄙视。
“你呢？”
杨霄又看向慕青袖：“身为大姐，不说点什么？”
“我……”
慕青袖稍稍迷茫了一下，终于不再掩饰：“我也没有完全恢复，心里总是有种烦躁，尤其一见到你。”
她把反感说成烦躁，是不想杨霄下不来台，因此翻脸。
“第一次换血，就这么折腾，这让我……”
杨霄叼着烟站起来，因为找不到烟灰缸，便把烟灰弹进随便一个水杯里，然后在她们略显担忧的凝视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让我更为憧憬，以后，咱们会闹出怎样的一个天崩地裂。”
慕蓝珊窒息了一下，然后大叫：“那是我的杯子！”
“矫情！”
杨霄端起杯子，又往里弹了一下。
“你才矫情！”
慕蓝珊像个兔子蹦过来，想夺杯子，再一想就算了，反正也不能用了，嘴里还在叫唤：“你这样跑来捣乱，就是矫情！”
“有道理。”
杨霄再深吸一口，把烟头扔进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水，然后把它轻轻的放在窗台上：“我走了，美女们晚安。”
等到他关上门，彻底消失了，慕蓝珊却又一下子心软了，小声嘀咕：“哎呀，他好像挺可怜的……二姐，我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没事的，他不会真的介意。”
慕紫烟柔柔笑道：“其实，他是来让我们安心的，无论怎样，一旦起了头，他就不会放弃。”
是的，一小时前，她们还谈论过，这么艰难，他会不会半途放弃？假如，这条救助之路必须持续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又能坚持多久？
真的要这么久，那就不是救助了，而是一生的守护。
“我就说嘛，他不像那么小心眼的人。”
慕蓝珊拍拍胸脯：“如此说来，我就觉得他更可怜了。”
接着又道：“中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女人帮他解决，这也太逊了吧？”
“傻丫头！”
慕紫烟站起来揉揉三妹的脑袋：“你不想想，将来他真有了家庭，他的妻子会允许他这样一直守护着咱们吗？”
“那怎么办？”
慕蓝珊眼珠一转，坏坏一笑：“要不，二姐你干脆嫁给他得了，我感觉，他对你印象很好嗳。”
“才不呢，他那是点破我心机太重。”
慕紫烟轻轻摇头，接着也露出同种属性的坏笑：“倒是蓝珊你，与他年龄相符，看起来还挺般配。”
“不可能，我和他八字不合！”
慕蓝珊一下子蹦起来：“跟这种人待一天，都能活活气死。睡觉了，睡觉了，大姐，要不你考虑一下吧。”
慕青袖的厌恶表情直接显现在脸上，简直无法掩饰。啥都不说了，站起来立即回了卧室。
尽管理智上非常清楚，这种厌恶真的没有理由，更不应该，但就是心不由己，无法控制。
换血之法，果然比家族古籍所预言的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