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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拳?”
这是红儿的爷爷,也就是当代圣拳门的圣拳,百禽道人在教拳之前所问的第一个问题。
拳者,手也,张之为掌,握之为拳。
但对于陈白鹿来说,此时圣拳门百禽道人所问的这个关于拳的问题,其答案,绝对不应该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答案。
“拳者,勇也,打破枷锁,挣脱束缚,天道无门,唯有手中之拳,方才能够打破屏障,寻觅长生之路。”
陈白鹿刚刚言罢,随着那百禽道人嘴角挂上一抹微笑,那平王方瑾锐紧随其后,开口说道:“拳者,国之倚仗,外王而内圣,镇压寰宇,护卫苍生,还世间一个太平,一个清明!”
“拳者,武道也,拳出之向,便是武道之路所在,有拳,就有武!”
这是那吴子夜一旁张航口中的拳。
至于其余众人,虽然百禽道人的目光闪过众人的脸颊,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出自己心中之拳。
“不错,不错,心中有拳,手中才有拳,若是心中都不能明白自己手中之拳从何而来,为何而去,那么就算是练上一辈子的拳法,也难以真正称得上懂拳!”
说到此处,那百禽道人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年纪虽然已经俞过了花甲年岁,但这一双手,却是生的皮肤细嫩光泽,直比天底下绝大部分女人的手,都要来的鲜嫩美丽。
五指齐出,伸出之后,又猛然向着中央一握。转眼之间,一道栩栩如生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那百禽道人的手上。
而此时的陈白鹿,双目之中,神光却是猛然一紧,只因此时出现在百禽道人手中的这一道人影,与陈白鹿昔日里面从那武易手中得到的那尊奇怪的雕像,却是生的一模一样。
巨象之王,这个名字陈白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甚至陈白鹿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会和这位数百年前的武道王者有着斩不断,理不清的纠缠。
思虑瞬间,陈白鹿已经将双手缩于袖中,背在了自己身后。一颗乌溜溜的珠子,被他悄悄的窝在了手心之中。
当初以旃檀功德金珠之中的功德练成洞玄消灾炼宝真经,突破到炼气第六层神变境界之后,那旃檀功德金珠之中,依旧残留了少许功德。
这段时间以来,陈白鹿一直未曾将其消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以其催动这洞悉神珠。
而随着百禽道人右手轻轻的一个摆动,那手中气魄凝聚而成的人影,忽然动了。
一脚踏出,这一脚并不快,但却沉稳无比,好似有一头巨象落蹄,使得整个天地都为之震动。
随后他手臂一甩,那手臂看起来似乎好似不是一只手,好似一头远古巨象,在受到威胁之时,甩动象鼻,将一切驱走一般。
随着一步踏出,一臂甩出,下一刻,那人影双手一扣,双拳齐出,仿佛天地都在这双拳一合之下颤抖起来。
踏,射,震,这是昔年圣拳门鼎盛之时,那一代的圣拳门门主百禽道人与巨象之王交手之后,从对方一身武道精华之中,体悟到的最为精炼的三招。
这一拳之中,虽然仅仅只是一拳,但却包含了这三种最为可怕的变化。
巨象之王一身的武道修为虽然通天彻地,但是他修炼的功夫,却绝不是什么真正足够高深的武道秘法。按理来讲,以巨象之王所修武道秘法打下的武道根基,莫说要达到那天下无敌的武道境界。就算是突破气魄固化境界,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昔年巨象之王在洛京城之中,与上清派三十三名高手和大周神龙一战,那一代的百禽道人其实也曾前往一观。
而这一招之中的三个变化,从巨象之王从神像宗出道崭露头角,一直到巨象之王于洛京城之中的巅峰之战,从来没有变过。战一人,是这三招,战万人,还是这三招,即使战的不是人,是这天,是这地,也还是这三招。
所以,那一代的圣拳门门主百禽道人在巨象之王消失的多年之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巨象之王武道无敌于天下的秘密,一定就在于这一招的三个最根本的变化之中。
只可惜,圣拳门这数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惊才艳艳,武道天赋与成就卓绝之人对这一招的三种变化苦心钻研。然而,时至今日,却一直不能破解这一招这种真正的秘密。
这一点,从平王方瑾锐与那张航二人的眼中,一样可以看得出来。对于百禽道人这意味深长的一拳之中,二人除了踏,射,震三种变化之外的皮毛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所得。
而此时此刻,陈白鹿的眼中,洞悉神珠所发的两道无形清光环绕之下,陈白鹿眼中看到的,已经不是一道虚影,而是仿佛真的看到了巨象之王,数百年前,纵横不败的巨象之王。
大日当空,炎炎烈日,这光耀万物的光芒,却好似已经失去了往日里的光辉与荣耀。
因为在洛京城之中,大日之下,虚空之中,立着一名男子。瀑布一般的长发劈落在肩膀之上,一双眼神,比星辰更加璀璨。他身上的气魄环绕,一呼一吸之间,陈白鹿隐隐可以看到,似乎已经凝聚成为龙形的气魄不断随着他的呼吸在其鼻息之间流转。
“吼!”
一声怒吼,那是来巨龙的咆哮,作为第一神兽,生灵主宰,龙之怒吼,岂是寻常。洛京城之中,但凡生灵所在,在这一吼之下,一个个登时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生不起一丝抵抗之心。
而在此时,洛京城的天空之中,突兀出现了三十三点明亮无比的光芒。随着它们的出现,无数的地水风火之力冲天而起,红云漫天,狂风大作,江水倒流,山峦崩摧。
仿佛天地重开,归于混沌的末日之境降临。
然而,那一道人影却是一脚踏出,一臂甩出,双拳一合,踏,射,震。一头仿佛巨象一般都虚影在其身后出现,仿佛镇压一切的嘶鸣声之后,一拳向天,那是无敌的一拳,打破一切的一拳,是巨象之王一生之中不甘于平凡的一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