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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办报纸,是有市场的。除了是明朝故都,崇祯时期逃难去南京的富商和大臣也很多,南京的娱乐业和工商业很发达。
那年秋末,金陵第一场雪还未落下,湿润的空气里有微微的凉意,但并不清寒。
柳如是进宫后,在吴应熊的支持和指导下,大明的《新江南》邸报社很快就运作起来。
为了让这报纸更加有时效性,吴应熊将之更名为《新江南日报》,为了更好的收集信息,采访大明的官员,报房设置在了南京故宫旁边,采用活字印刷,初步发行一万份,对开四版的报纸。
朱九公子,也就是阿九公主担任报社的总负责人。
柳如是任《新江南日报》的主编,一忙起来,连陈子龙也忘了,她一想起当年陈子龙的妻子张氏带着一干人等大闹鸳鸯楼,自己不甘受辱悲切而毅然地离去还是伤心,不过她不想在感情上浪费时间,便一门心思工作了。
李香君担任报纸编辑,阿香、明月、小兰等人都有事干了,帮忙跑腿。
柳如是和李香君还去秦淮河把很多姐妹都发展成了线人和作者,比如顾横波、卞玉京姐妹、寇白门等能诗会画的才女,都介绍给吴应熊。
顾横波也是一个有个性的才女,当年二十五岁,工诗善画,善音律,尤擅画兰,能出己意,所画丛兰笔墨飘洒秀逸。
相传当时的理学家黄道周,尝以“目中有妓,心中无妓”自诩,东林诸生乃趁其酒醉时请顾横波去衣共榻,试试他是否真有柳下惠的本事,由此可见顾横波的美貌和手段。
本来崇祯十四年,顾横波已经嫁兵部给事中龚鼎孳。
但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下京城,龚鼎孳与顾横波阖门投井,未死,被俘虏,受拷掠,接受直指使之职,巡视北城,气节沦丧。
明帝登基,龚鼎孳被下狱,家产被抄,顾横波回到秦淮河,重新旧业。
而卞玉京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出身很不错。她的父亲是官僚,不幸早亡,家庭也就破败。卞赛只好携妹妹卞敏一起到秦淮河上出卖色艺。
除了绘画,卞玉京的字也写得非常好,一手小楷清秀如其人,而且学过音乐,会弹琴,她的气质,迷倒了许多公子哥儿。
卞玉京还有一个特点,平时表现得很矜持、清高,惟有遇见文人,她才找到共同语言。
卞玉京也是一位个性美女,而她的性情,在微醺时候,更能发挥到极致,在宴席之上,知己之间,足够放松的她,飘逸倜傥而又不失风流妩媚,众人惊羡的注视如追光,映照她的绝代风华和手段,与陈圆圆齐名,坊间有“酒垆寻卞玉京,花底出陈圆圆”的传言。
卞玉京本来嫁给了一个世家子弟,叫做郑建德。因不得意,遂将侍女柔柔进奉之,她自己离去,又回到了秦淮河边投奔妹妹卞敏,姐妹花同台演出,让很多爱好双飞的客人魂迷颠倒。
寇白门,则更有个性,这名字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别乱想,她的名字来历,是因为白门出身于世代娼门,却纯洁如白纸。
十二三岁,寇白门便长开了,云髻峨峨,眉目如远山,双眸似含秋水,顾盼生辉。她的美,令整条钞库街上所有的姑娘黯然失色。
成年后的寇白门长得风姿绰约,容貌冶艳,自然惹得无数豪门子弟登门求婚,但她都拒绝了。
崇祯十五年,暮春,声势显赫的功臣保国公朱国弼逃难到了南京,在差役的护拥下来到钞库街寇家,几次交往后,寇白门对他留下了良好印象,斯文有礼,温柔亲切,所以在朱氏提出婚娶时便一口同意。
是年秋夜,十七岁的寇白门浓妆重彩地登上了花轿,嫁入朱门。
明代金陵的乐籍女子,脱籍从良或婚娶都必须在夜间进行,这是当时的风俗。
按常理,寇白门色艺俱佳,朱国弼娶回家应该视若珍宝,好好珍惜才对。可是男人,风流的秉性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就算寇白门想相夫教子,对他百依百顺,也没能留住他的心。
寇白门在朱府的日子,确实表现得很贤惠,她想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
可没过多久,朱国弼儇薄寡情便渐暴露,他重返风月场所,天天莺歌燕,把寇白门丢在一边,寻欢作乐。
寇白门好一顿伤心,豪华的婚礼刚过去,场面就如礼炮惊空,烟花璀璨过后就如烟花消失。
生活让她很无奈,她不再感动于豪门,对朱国弼的热情也顿减,萌生去意。
吴应熊到南京主政,要求各藩王和皇亲国戚捐家产助军饷,朱国弼花销很大,便要将连寇白门在内的歌姬婢女一起卖掉。
寇白门听说了朱的决定,终于明白,她就是一只供人把玩的金丝雀,玩过了,时间长了,就厌倦了。
她伤心欲绝,对朱国弼云:“若卖妾所得不过数百金。若使妾回到秦淮河,一月之间当得万金以报公。”
朱国弼思忖后遂答允,寇白门短衣匹马,带着婢女斗儿归返秦淮河,人称之为女侠,她自己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还,酒酣耳热,一个月果然赚了万金还给朱国弼,算是替自己赎了身。
还有李十娘,也是奇女子,名湘真,字雪衣,因为她姿态美好,皮肤像玉雪一样温润白皙。她看人时含情而视,似笑非笑,就像潘安《闲情赋》中所说的“风华绝代、超出群伦的独特的女子”。
李十娘喜欢干净整洁,能弹琴会唱歌,也稍微懂一点文化,喜爱有学问有才华的人,住的庭院比较隐蔽、深幽,屋内的帷帐、器物,都摆放得很有品味。庭院中间建有一座长廊,廊的左边种了一棵老梅树,开花之时,香气氤氲,白色的花朵像雪一样落在床上和案几上。廊的右边种着两棵梧桐树,几十株高大的竹子。每天早晨,水汽很重,梧桐树和竹子都好像水洗过一样,翠色浓郁,秀色可餐。到她屋子的人,都以为不是人住的环境,是仙境,品味不凡。
这些人再加上郑妥娘、黄艳秋,和柳如是、李香君等都是老相识,多是历经坎坷的奇女子,以前,没有人重视她们,她们只是权贵的玩偶。
“你们才艺双绝,诗画功底都很不错,见识也比一般读书人高,是难得的办报人才,以后金陵舆论,就靠诸位了,激浊扬清,为民立命,让弱者有力,全靠诸位努力。”吴应熊却没有看轻她们,亲自接见了她们,看她们刚好八个,称之为新的秦淮八艳,不计前事,都收了办报纸。
柳如是感激涕零,带头跪地说:“多谢丞相再造之恩,我等一定以死相报,为国效力。”
李香君、顾横波、寇白门、卞玉京、李十娘、郑妥娘、黄艳等人也跪下行礼谢恩,吴应熊将她们一一扶起,说:“诸位姑娘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情有义,忠肝义胆之辈,以前跟错了人,现在你们都可以重新开始,让江南的那些凡夫俗子拜倒在你们的脚下。”
吴应熊和耐心跟她们讲起报纸的运作流程和使命,告诉她们并不都在到报社公,毕竟记者是一个特殊的行业,简单地说,就是耳目喉舌,在明末青楼里更容易收集一些信息。
而且,她们成为吴应熊的耳目后,吴应熊对整个南京的控制更加牢固,哪个大臣晚饭在哪吃饭,说了神马,他都知道,比锦衣卫好用多了。
当然,吴应熊不是白用她们,除了给她们发工资,还负责保护她们,替她们出头,吴应熊给她们每人发了一个银制腰牌,标明她们是丞相府的人,这样江南就没人敢刁难她们。
秦淮八艳本来就是熟人,聚在一起,无话不谈,办起新报纸,收集信息,编辑诗词歌赋,足以搅动整个江南的文坛和士子的心——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在金陵的烟云迷蒙,罩着许多楼台舞榭,文人墨客、佳人才子也就好这些风流雅韵。而秦淮河的青楼本是烟花浮浪之地,寻欢作乐,歌舞升平,而且是多金男人的天堂,有趣的消息众多,所以《新江南日报》还没办就火了,一时间金陵纸贵。
在吴应熊和阿九公主的主导下,新江南日报的头版以政务消息为主,第二版刊登士子们对国是的建议,第三版刊登一些新思想,新言论,第四版刊发一些士人的新词新作,效果很好,发行量一路攀升,士子和读书人争相传阅,不到半个月就飙到十万份,在上面发一首诗词,版面费就要千两白银,还得排长队,报社日进斗金。
如此十来天,那些复社的青年很惊恐地发现,人们已经不关心他们说了什么。整个江南读书人饭后茶余的谈资,都是《新江南日报》上刊登了什么新闻,有什么新作。
吴应熊还下令江南文武百官有重要政务,都要在报纸上公布,还让《新江南日报》开辟了善人榜,每天将那些藩王和皇亲国戚,还有朝中大臣、有钱人为大明捐助军饷的情况登报,这样一来,大明的军饷就多了。
吴应熊的思想很开放,甚至他还授意柳如是搞增刊,用来发布一些特殊榜单,比如秦淮河的花魁排行榜,青楼服务排行榜,南京各家客栈,茶楼的排行榜,如此一来,报纸也越来越厚,报社日进金百斗,财源滚滚。
于是,吴应熊趁势将南京的陆军扩充到十五万,将郑成功的水师战船扩大到两千艘,他手下的军力更加雄厚。
《新江南日报》的名气打开后,吴应熊偶尔也会派出编辑和记者去采访一些特别的新闻,比如水师建设,鼓舞民心。
吴应熊想让报纸上也发一些军事建设之类的文章,这样也好告诉那些藩王富户,钱都花在哪了,免得人家误以为他在敛财。
南京九伏洲,秋高气爽,结束完一天的水师训练,郑成功站在一艘福船的甲板上,想起那天坐在宫里假山方亭石凳上的李香君,那一幕在郑成功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像着了魔一样:她怀中半抱着琵琶,玉指轻挑,婉转清歌和清润乐声如珍珠落玉盘,在情感除动的他心中,李香君就是一尘不染的小仙女。
令郑成功没想到的,他日思夜想的仙女李香君,竟然划着小船来到了九伏洲上。她拿着兵部的批文,着儒服男装,和同样女扮男装的明月等人一起来采访郑成功的水师。
当然,是吴应熊带她们来采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