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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收服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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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吴应熊绑了红娘子的干妹妹,见她的身形跟外貌,与明月有几分相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小红娘子呜呜喊道。

    那一晚,明月的清辉渐渐东移,夜色凉如水。

    半夜三更,红娘子躺在杞县的床上没有入睡,心里挂念着妹妹的安慰,根据逃回来的兄弟报告,她已经被明军抓了。按照以前的经验,女土匪,尤其是漂亮的女土匪,被抓了下场都不怎么好。

    此时,李岩已经死了,他的祭日也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妹妹就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窗外一片寂静,她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姐姐,姐……姐。”

    红娘子恍恍惚惚中,听到屋外姐姐的呼唤声。

    红娘子穿好衣服开门循声而去,那声音竟然来自城外。她到炮楼上一看,她的妹妹“巧儿”正在城门外,披头散发骑在马上,胯下正是一匹枣红色骏马。

    “巧儿,你回来了!”红娘子见妹妹像刚从明军那里逃出来的,也没多想,赶忙打开寨门,带了十来个兄弟骑马相迎。

    待到她走近,小红娘子的马却突然撒腿跑开了。

    “妹妹,你怎么啦?”红娘子骑马去追,不一会,不知不觉已跑出二三里地,进入了杞县东边的一片小树林。

    突然,周围一片火光,吴应熊、满云龙带着一群举着松油火把的中兴军出现了,将红娘子姐妹团团围住。

    原来,吴应熊知道红娘子姐妹俩情深意切,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明月穿上小红娘子的衣服,打扮成小红娘子的样子。

    她们的身形差不多,明月假装小红娘子逃回城里,引诱红娘子出城,她思妹心切,果然上当了。

    “红娘子,本丞相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吴应熊笑道。

    “卑鄙!!”红娘子思妹心切,上当了,想跑回去已经来不及,从腰间拿出两只飞镖,一甩手,“嗖嗖”两声,吴应熊身后两个中兴军中镖倒地。

    “你们不要再顽抗了!”吴应熊见这姐姐也勇猛彪悍,下令满云龙亲自去活抓红娘子。

    满云龙快步向前,一跃而上,将红娘子扑下马。

    两人倒地,扣住了红娘子的手腕。

    红娘子挣扎了一下,满云龙的劲很大,抱着红娘子滚下一个长坡,翻来覆去,最后,把红娘子压在了身下。

    “淫贼,放开我!”红娘子骂道。

    这场面,吴应熊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时,红娘子身后的十来个兄弟也被制服了。吴应熊命人将他们绑了回到中兴军大营。

    回到营地,吴应熊命人把红娘子带到小红娘子休息的房内,并没有为难她,反而替她解开了手上的绳索。

    吴应熊和满云龙两人在屋内,其他人都撤了。

    红娘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头上还盖着湿热的毛巾,身上一床锦被。

    小红娘子摔下马受伤了,还昏迷着,红娘子哭着扑到她身上,轻声叫道:“妹妹,你快醒醒。”

    “红娘子,别担心,你妹妹我请军中最好的大夫看过了,并无什么大碍,休息一两天就会好了。”吴应熊上前说道:“请先听我一言。”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红娘子头也不回答地说,但语气缓和了不少。她没想到妹妹不仅没受到虐待,还得到医治,心里得到少许安慰,心想吴应熊的明军看来跟别的明军不一样。

    “我想恳求红娘子一件事。”吴应熊说:“劝降县城里的兄弟。我知道,你们的县城里已经没有粮食。他们都是吃不饱饭的农民,要不是山穷水尽,绝对不会当土匪!我可以将他们编入明军,让他们有饭吃。”

    原来的朝廷官员,都叫他们是贼寇,

    听吴应熊这么一说,红娘子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摇摇头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都发过誓,生不投朝廷。”

    “现在杞县的形势危如累卵,已由不得你们。我可以带你去城外看看,四门西洋重炮已经连夜运到,只要我一声令下,转眼间你们那些兄弟就会被炸得灰飞烟灭。你又何必让他们白白牺牲呢?给他们一条活路吧!”吴应熊继续劝说:“再说,我们中兴军跟以前明朝的军队还是有区别的。”

    “你们和明廷的鹰犬不一样?”红娘子本性善良,听说重炮到了,她也想给他们一条活路,内心有一点动摇!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吴应熊将红娘子带到了杞县县城前,中兴军一个个精神饱满,进入备战状态,将城四面围住。

    “开炮!”吴应熊下令。

    “轰隆!”四门重炮开了几炮。

    顿时,杞县城楼西北两座炮楼黑烟滚滚,炮楼灰飞烟灭。

    听到这样巨大的爆炸声,县城的城楼上的农民军很多都是没上过战场的土匪,很多被吓得肝颤,像见了猫的老鼠往城里窜,慌乱中撞倒了同伴就手脚并用爬着逃。

    这时,丁启睿带人挖的地道也挖好了。他调了五千斤的火药放到地道中,用石头把它封起来,只留了一个大洞。然后,命人在一根数丈长的粗竹子里塞了火药,再把粗竹子塞到了洞里。这样一来,这个粗竹子就是一个引线,整个地道被做成了一个大爆竹。

    这个大鞭炮一点,杞县县城上的农民守军听到隐隐有雷声,过了一会,又完全没有动静了。

    正当城上的农民军以为这是个哑炮时,突然只见霹雳啪啦,声音大作,就像天崩了一样,杞县南门三四丈长的城墙随着黑烟直接冲上了天空,望得远一点,以为是整个城被轰上天。

    紧接着,一声惊天巨响,杞县城墙砖还有地洞里埋好的大石全部掉下来,跟远程大炮一样,直接将附近的守军打飞,光这一下,就死了不少的农民军,杞县县城的缺口一下就打开了。

    “红娘子,快做决定吧!不然我们就要攻城了!到时候一切都晚了,城里就会血流成河!”吴应熊再次趁机劝红娘子:“如果他们放下武器投降,我担保他们无罪,可以接受朝廷的招抚,也可以自愿回老家种田。”

    红娘子听吴应熊这么说,便取下红头巾,道:“我现在脑子很乱,容我再想一会。”

    “好,那我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这株香点完后,本丞相就下令大军立即攻城!”吴应熊仔细打量女扮男装的红娘子,虽然红娘子此刻穿着的是一身男装,但她将一头长发散落,恢复了女儿身,果然是一个英姿勃发的美人。

    红娘子知道自己的美貌,也知道自己因为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身上有着其他女子所没有的一股英气,对男子的诱惑很大,连李自cd想要强占她这个义弟的妻子和高皇后的干女儿,便可得知。

    吴应熊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名动天下的丞相。而且吴应熊看她的眼神,那叫“无邪”,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只是欣赏,可见吴应熊并非好色的昏庸之徒,比李自成之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来人,点香!”吴应熊道。

    香点燃了,白烟袅袅升起。在烟雾中,过了一会,烧到一半,红娘子决定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她和吴应熊骑马来到城前劝降,城内的教徒本来就对红娘子奉若圣母。听了红娘子的话,内心很快动摇,又害怕吴应熊的重炮威力,纷纷放下武器。

    在红娘子的帮助下,吴应熊陆续收降了杞县一带的土匪和流寇,大约有三万人左右。

    吴应熊按照当初对红娘子的承诺,要收编这些队伍。河南都督丁启睿却把吴应熊单独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丞相大人,现在你率领大军北上伐清,我们河南准备粮草,是按十万人的配给准备军粮,你如果收编白莲教这几万人,恐怕粮食不够吃。而且,这些人都是土匪,匪性恐怕难改,不如将他们都杀了,以儆效尤!”

    “什么?”吴应熊听到这个建议,惊呆了,心想这时候的人命真是卑贱如蝼蚁,动不动朝廷官员就要杀几万人。吴应熊知道,丁启睿也是从大局出发提出建议,他这样的读书人,也并非残暴之人。这让吴应熊对儒家这一点很失望——看来儒家虽然提倡仁义,但是那些饱读诗书的朝廷官员还是不尊重个人的生命。

    “做人要讲诚信,做官呢,以后更是需要如此!”吴应熊坚决不同意丁启睿的建议,道:“行军打仗,还要论什么出身?能对我们有用之人,都可以用起来。而且我听闻白莲教劫富济贫比较多,他们本性不算坏。而且,他们对我们收复西安很有用。河南的粮草如果不够,就从直隶和山东调拨吧,你不必担心,刚才的话,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

    丁启睿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按丞相的意思办吧。”

    “我们是代表朝廷,要以仁义为本,才能收服天下民心。我们不能依靠让人来害怕的手段来牧民,这样反而适得其反,效果不会好,让人害怕,人们是不会心服的。”吴应熊叹了一口气,正色道:“以后,本丞相一定要阻止大明发生杀俘虏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些王侯将相和富人的命是命,那些老百姓的命,也都是命啊。”

    “丞相所言极是!下官知错了。”丁启睿听吴应熊这么一说,脸红了,额头上满是豆粒大的汗珠。

    “丞相说得好。”这时,红娘子竟然从横梁上跳了下来,她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原来,她也不放心朝廷,怕明军杀俘虏,好几万条人命。

    “好险!”吴应熊也暗自感叹,不过总算是因祸得福,收服了红娘子这对姐妹花。

    过了三天,小红娘子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红娘子和妹妹来感谢吴应熊,坚定地说:“丞相大人,这几天,我了解了你的很多事,我和妹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吴应熊点点头,说:“那就有劳红娘子了,你先把你妹妹的伤养好,照顾好她。”

    “多谢丞相。”红娘子一拱手,回答道。

    在回房间的路上,小红娘子私下问红娘子:“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吴应熊收降我们的队伍呢?难道你真相信中兴军和朝廷其他的军队不一样吗?”

    红娘子直白回答说:”妹妹,我不是相信明军,我只是相信丞相,他很有来头,也很聪明,我感觉他和别人不一样。”

    于是,等小红娘子身体完全恢复后,红娘子姐妹开始帮助吴应熊对白莲教的队伍进行了整顿和改编,她们成了吴应熊的得力助手,带着吴应熊的十万大军一路向西安杀去,不少农民军听说红娘子来了,都望风而降,归顺了朝廷,事半功倍。

    吴应熊大喜,还让明帝朱慈烺专门下圣旨嘉奖红娘子,封她为护国女将军。

    红娘子对吴应熊更加感激,带人作战也更加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