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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向师姐介绍侯主任,又道:“我同学现在北大上大学,放了寒假过来看我。”
侯主任点了点头,看了看值班室的小白,没有继续往外走,转身又走回二楼。
我看着他这个反常的动作,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估计侯主任想办小白,刚才下来,肯定是寻借口找小白上楼,不过遇上了我和师姐,有些话不好说。我相信在我们上楼以后,侯主任还会下来,若是小白应对不妥,今夜……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可怜小白,她出身农民家庭,好不容易上了四年本科,刚参加工作就遇到这种事情,若是不从得罪了侯主任,以后在机关将会寸步难行。我想点拨小白几句,但想起小白这张嘴,欲言又止,拉着师姐上了楼。
这个钟点住宿舍的人大多还没有休息,一上四楼,正好遇见刚洗涮完毕的刘素贞。刘素贞见我领着一个女孩上楼,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张昌在宿舍听到动静,探头往外一看,一路小跑凑上前来。
好不容易拉着师姐进了屋,将门一关,师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着,道:“好臭,你这存了多少只臭袜子?”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将床底的十来只臭袜子一卷,寻个方便袋装了进去。又过去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寒冷的夜风,顿时吹进室内,很快将室内的气味吹淡。
师姐看了看床单和被套,点了点头,道:“除了臭袜子,床铺还比较干净。”
我笑着请师姐在床边坐下,道:“我们这些被褥都是公家的,床单、被套和枕套,交通每周送去洗衣房两次,这是昨天刚换的。”
师姐突然记起一件事,道:“你得去给我卖牙刷,还有毛巾。”
我看了看表,点了点头,道:“上来前忘了这事,还有十分钟服务社就下班了,我得抓紧时间。”
我走到二楼下到一楼的楼梯拐弯处,忽然听到侯主任的声音传来,道:“小白,呆会你上来将我房间收拾一下。”
听见侯主任的脚步声传来,我连忙悄悄上到二楼与三楼的楼梯拐弯处,听侯主任向东走了过去,才悄然匆匆下楼。
因为服务社关门的时间将到,经过值班室的时候,我只是匆匆扫了小白一眼。只见小白正似失魂落魄一般,坐在那里怔然出神,想来小白肯定听说过侯主任的故事,正在琢磨怎样躲过这一劫吧。
服务社隶属机关事务局,工作人员都是局里的职工家属,这些大婶都是农业户口,文化水平不高,但对人很热情。服务社其实就是小卖部,因为对象都是各机关或机关工作人员,所以这里不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以服务领导和方便机关工作人员为目的。
往回走的时候,我见小白站在值班室里接电话,从小白站着接电话,以及说话时的紧张模样来看,我估计打电话的应该是侯主任。虽然小白散布过我与刘素贞的流言,但一个身子清白的女大学生,将要失身色中饿鬼手中,委实让人看不过眼。
我知道我的份量,知道凭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影响侯主任。要想解决小白今晚的危机,只能借助外力,能帮得上忙的人不多,除了刘素贞以外,唯有侯主任的家人。
从刘素贞的言谈中可以看出,虽然她与侯主任已经上了床,但是内心十分厌恶这位未来的公公。为了救小白,将刘素贞同时推入魔窟,这同样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侯老三,倘若侯老三知道老子今晚又要出轨,肯定会来想办法阻止。
“对,通知侯老三。”我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我正想去办公室打电话时,小白弱弱地喊我,道:“小阳,你过来一下。”
我走到值班室窗外,望着楚楚可怜的小白,道:“小白,有什么事吗?”
小白斟酌一会,终于说道:“小阳,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替我值一会班,呆会我就回来。”
小白能想出这招,看来头脑里面很清楚。侯主任是单位的最高领导,安排件事情她若一再顶着不办,侯主任有的是办法收拾她。装病逃避可能是唯一不撕破脸又不失身的好办法,可是我不就成了顶缸的了吗?
我想了想,道:“小白,你等一会,我将东西送上去,再下来替你的班。”
小白不好意思地说道:“小阳,你女朋友来了,我这……也没有办法,拜托你了。”
我回到宿舍,将毛巾和牙刷放下,又去提了一桶干净水,对师姐大约说了一下小白的情况,道:“师姐,你先睡吧,替完班后我再上来,我有钥匙,你不用给我留门。”
师姐也可怜小白的遭遇,不过他更替我担心,送我出门时小声说道:“小阳,那样侯主任不会记恨你吗?还有……我看他的样子不大对,好像……有些邪魂附体的症状,总之你小心些。”
实际上我在办公室工作,接触侯主任的机会比较多,对于他的情况也大约了解,侯主任如色鬼附身,甚至到了不讲伦理道德的程度,还真有中邪的迹象。但是上次他弄刘素贞的时候,拿着办几件事情与刘素贞交换,说明他在办这些事情时,神智应该是清醒的。
按我的理解,侯主任敢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得手次数太多,而且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所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乃至到了现在,几乎已经肆无忌惮。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手中有权有势有钱,用利益换取女人的身体,大可以去找外地的或外单位的女人,尽量不要动身边的人,找本单位的女人更不好,这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容易出事。本单位的人彼此知根知底,十分了解情况,单位上若有人想害侯主任,比外面的人成功率要高得多。
刘素贞离过婚,正如刘素贞自己所说的,再跟几个人上床,未来的丈夫也看不出来。小白现在是处女,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若是结婚时被丈夫发现不是处,在那个年代,即使丈夫不休了她,她可能也会背负一生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