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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山方圆数百里,有大小村镇近千个,人口近百万,此刻人人都在洪水里备受煎熬。对于赈灾重华等人虽然心中已有计较,但是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的人口需要准备与了解的东西自然不少。
这不同于往日他们游玩时,只要兴之所至随时都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要了解周边的地势,村落分布,人口密集程度,这些看似不大但却琐碎的事忙的重华几人焦头烂额,不眠不休的整整忙了三天才将一些基本的情况摸清。
更详细的情况要经过实际考察之后才会了解透彻,呆在城里已经不会有太大的进展,第四天清晨重华带着叔均,重楼台,炎雨蒙兄弟及重山提前指派好的一个叫田莫的少年离开城主府奔赴向各个村落。
田莫年纪不大,比叔均还小半岁,但个头却不低,比重华还高出半个头,只是一直喜欢弯着腰,整个人仿佛闲不住一般总是在上蹿下跳,就连眼睛也像是从洞里探出头的老鼠一般总是在四处张望着,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了戒备与好奇!鉴于他的样子,叔均直接忽略了他的名姓,给他起了一个无比贴近形象的外号—田鼠!
田莫觉得这个外号充满了讽刺意味,与他高大英俊的形象严重不符,对此表示强烈不满。但抗议多次却毫无效果,他又不敢得罪这几个九黎来的阔少,最后只能委屈的默认。
“田鼠,咱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最近的村落啊!”叔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有些气愤的问道,这鬼天气除了睡觉不管做什么都是一种折磨。
田鼠苦着脸回答说:“若在平时半天就到了,但以现在的速度估计还得两三天。”看到叔均蹙起的眉头田鼠以为叔均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急忙解释道:“诸位公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现在道路全部都被大雨冲垮了,两三天还算是快的,不信你看!”
说完生怕叔均不信从战兽上跳下来站在了路上,结果整条小腿几乎都陷进了泥泽里,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来。
叔均见他艰难跋涉的样子脸色更加难看了!
“田鼠,你以后不要叫我们公子了,既然大家今后都要在一起共事那就是朋友,是兄弟,你直接喊我们名字就是,这样大家都方便!”重华说道,看着田鼠陷在泥泽里的小腿忧心的说:“田鼠年轻力壮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老弱妇孺及半大孩童了,他们在这泥泽里恐怕寸步难行,咱们得加快脚步了,继续走吧!”
田鼠听到重华的话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已经走了两天,这两天里他算是认识了这几个九黎来的阔少,一个个脾气暴躁好吃懒做,一会儿嫌饭菜不合口,一会儿嫌睡的不好,一路上不管大事小事几乎全都扔给了他,但这位重华少主却全然没有这些毛病,凡事都亲力亲为,自己能做的事绝不假手于人,不会做的也会耐心的向他询问,非要弄会不可。再加上脾气温和,丝毫不摆他九黎少主的架子。
这样一个人在这个团队里就好像狼群里的一只绵羊,看起来软弱可欺仿佛随时都会被其他饿狼撕成碎片,但偏偏这些看起来凶恶似狼的人对这只绵羊却很信服与尊重。每次一有争执这个人一句话便可将双方的争执化解。
比如现在,那个满脸横肉,在他眼里无比凶恶的炎雨蒙公子恶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走了这么久了要不咱休息会,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
他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但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重华,眼中的意思很明显,都不想走了。重华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说:“可以,我也想休息,但雨蒙大哥,你看看咱们四周除了水就是泥,你想怎么休息,去水里游泳还是去泥泽里打滚?”
“呃!”炎雨蒙被噎了一下,放眼望去,果如重华所说,他们四周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唯一能待人的地方好像只有战兽的后背了。
“继续赶路吧,你们难道都忘了咱们在历山城怎么说的,这才出来两天什么事也没干,你们谁好意思回去,别的不说就咱们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重华继续说道。
叔均深深的看了一眼,先前重华说这事的时候言辞那么刻薄,看向众人的眼神满是奚落,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大家在一起这么久,关系比亲兄弟还亲,不管什么事只要说一声哪怕跟人拼命兄弟们都不带眨眼的,这么点事至于用激将法吗!
可现在他却觉得重华当日的做法简直堪称英明,当日重华一番激将,众人不愿受这侮辱一个个将话说的太满,后路全被自己堵死了,这个时候谁好意思打退堂鼓,那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吗!他忍不住想:“这家伙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啊!”
“好了,继续赶路吧,咱们连这么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光复九黎,不如趁早回家娶媳妇生孩子去。炎雨蒙你也别叫嚷了,一路上就属你喊的最凶,走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掉一块肉去,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子了!”叔均指着炎雨蒙奚落道。
炎雨蒙被说得面红耳赤,指着叔均眼中充满了凶光,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不占理,面对叔均的奚落一时竟找不到丝毫反击之词,只能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他。
他这眼神对叔均可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叔均照样瞪了回去挑衅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好好回想一下你的人生经历,我可丝毫没冤枉你!”
炎雨蒙气的三尸神暴跳,狠狠的将手中的马鞭扔向叔均骂道:“叔均小儿你欺人太甚,我看你是皮松了找揍,想打架明说!”
“打就打我怕你!”叔均当即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脚踏进了烂泥里,他原本只是想劝炎雨蒙收敛一下,没想到话赶话竟造成了这种局面,但既然炎雨蒙都放话了他又岂能失了面子,打架而已,他怕谁也不会怕了炎雨蒙啊。
见叔均跳了下来炎雨蒙自然不会示弱,当即也从战兽上跳下朝着叔均冲了过去。两人犹如两头敌对的猛兽般很快就撞在一起。他们的小腿陷在泥泽里连动弹一下都难,往日学的招数全然排不上用场,两人就好像街头混混打架一般连揪头发,撩****的卑鄙招数都用上了。
叔均抓着炎雨蒙的头发一膝盖撞向他两腿之间,尽管很大的力气都被叔均用来甩开泥泽,炎雨蒙真正承受的力道不足三成,但还是疼的他弯下腰去。他也不甘示弱,一脑袋撞在了叔均的鼻子上,顿时撞出两行鼻血。
两人可谓拳拳到肉招招致命,渐渐打出了真火,看的重楼台等人倒吸凉气。重华见闹得太不像样子急忙冲过去将两人格开。
重华的力气出奇的大,变掌为刀狠狠的砍在叔均抓住炎雨蒙头发的手上,叔均一疼当即松了开来,然后重华抓住两人的肩膀用力一扯,两人均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拉的向后分开,却还有些不服气隔着重华拳打脚踢,结果大多数拳脚都打在了重华的身上。
挣扎了半天重华的两条胳膊却像两座大山一般将他们牢牢的禁锢在原地,他们这才震惊的发现原来重华的武功已经比他们高出这么多,都有些悻悻然的停了下来。
见两人终于停下重华松开双手呵斥道:“打完了?舒服了?过瘾了?没看出来您二位这么有力气啊,赶路的时候怎么一个个半死不活的像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既然你们这么有力气那就用在刀刃上,田鼠,将所有行装全部交给他们两个。”
重华重新跨上战兽田鼠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将行装分出去他当然愿意但他不敢啊,瞧瞧炎雨蒙那狰狞的脸庞紧握的拳头,他还真怕刚走到身边对方就一拳打过来。再看叔均,两道猩红的鲜血顺着鼻孔而下,将嘴唇染成一片,那模样看起来比炎雨蒙还可怕。
“田鼠你站着干嘛,还不快去!”迟迟不见田鼠动静,重华有些不耐的呵斥道。
重华虽然平日里脾气温和,但一旦发起脾气来几人还都有些犯怵,不等田鼠动静叔均与炎雨蒙二人自觉的走上前去将行装从田鼠手里抢过放在了自己的战兽身上。
经过此事几人都收敛了很多,安心赶路再没惹过什么事,原本两三天的路程愣是被他们消减到一天多一点,第二天天色尚早他们便看见了远处的村落,几人都高兴的欢呼起来。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向着村口跑去。
村子不大,四周围满了削尖的木栅栏,只留一扇半丈宽的大门供人行走。门前放着一块不规则的大石,上面写着三个粗糙的大字—乱石村。
叔均指着石头上的字说道:“你瞧瞧这字写得,比敤首写得还难看,再瞧瞧这石头,长得像土豆似得,他们这么大个村子难道找不到一块好看的石头吗,这好歹是他们村子的门面啊,怎么可以这么随意。”
“哼!”炎雨蒙对他显然还心存芥蒂,发出一声冷哼后转头向村内看去。正好看见一群人正抬着一块大石朝村外走来,粗略一看,大概有二十人,全都是青壮年,这么一群人抬着一块径直超过五丈的大石一点也不费力。
这群人很快来到村口,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见几人面孔陌生,炎雨蒙又无礼的看着众人,有些气恼的看向炎雨蒙骂道:“你看逑呢!”
炎雨蒙什么性子,哪受得了这侮辱,当即回击道:“就看逑呢,咋地!”
那个青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松开石头指着炎雨蒙骂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个时候炎雨蒙自然不能势弱,扯开嗓子重复道:“就看逑呢,咋地!”
“揍他!”青年当即扑了上来,其他人一看扔掉石头也冲了上来。阴雨连绵下了一个多月,每个人都被这雨搞得烦躁异常,脾气火爆,炎雨蒙的挑衅就如同一点火星扔进了滚油里,一点就着。
第一个冲上去的是田鼠,他刚加入到这个团队里,想要融入进去当然得付出更多努力,这个时候又岂能不好好表现。
田鼠之后叔均等人同样冲了上去,这种时候没人愿意认怂,两伙人顷刻便纠缠在了一起,一方人数众多,一方战力强大,一时竟打的不分胜负。
重华在后面焦急的喊着想要让双方罢手,但谁也没工夫搭理他,眼看着叔均挨了几下胖揍他也冲了上去,几下就将围攻叔均的几人放翻然后奔向下一处战场。
他算看明白了,这种状况除非一方彻底认输,否则不可能罢手。此刻也顾不上谁对谁错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帮亲不帮理不是。
打了许久终究还是好汉架不住群狼,包括重华在内几人很快被放倒在地,等对方打够了,打累了,解气了这才灰溜溜的站了起来。
重华不知对方谁是领头的便大声喊道:“诸位乡亲,我们是重山城主的使者,来此是为了调查贵地的受灾情况,还请诸位帮我们引荐一下老村长!”
那个最先动手的青年顶着一双黑眼圈和肿了许多的嘴唇上前握住重华的手说:“原来是重山大人的使者,早说啊,贵客啊!”
叔均刚一动嘴唇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摸着嘴上的伤口诽谤:“你们这地方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真他娘稀奇,要是重山大人亲来还不得被五马分尸!”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误会,误会啊,里面请里面请,我这就带诸位去见我爹爹!”这青年竟是村长的儿子,怪不得号召力这么强。
几人跟着青年向村内走去,每动一下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口,个个一瘸一拐的倒吸着凉气,青年见此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重华说:“实在对不住啊,其实你若一开始就说明身份不就没这误会了吗!”
合着还是我们的不是,重华心中充满了委屈,这场架打的简直莫名其妙,不就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吗,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