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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约定与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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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已经已经高挂头顶,天空万里无云,只有阵阵微风在广阔的山林中掀起阵阵绿色的波浪。

    许多睡懒觉的妖兽也都醒了过来,嘶吼与咆哮的声音不绝于耳,南贺山脉的每一天大多如此,喧闹而又宁静。

    少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两座山峰,两座山峰的中间密密麻麻的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说道:“看,那是黑寡妇的最大的网,这么大的网我都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年才织好的,虽然这张网很少捉住猎物,可不能在她面前说这张网无用,两年前黑寡妇就因为这事儿和路过的一个大妖大打了三天三夜。”

    小女孩也感慨道:“这么大的网如果铺展开能覆盖一座中型城市吧。”

    “嗯,好~大的~一张~网。”小白虎奶声奶气道。

    少年笑道:“黑寡妇说她还能织更大的网,只不过是这山太矮了的,不过我看她还是吹牛居多。”

    又往前走,穿过一片老猿猴的地盘香蕉树林。路过一条小溪,只见涓涓细流流淌不止,小女孩嗅了嗅鼻子,皱眉道:“怎么我闻到有一股尿骚味?”

    少年气愤的说道:“这看起来是条小溪,但是却是一条哈巴狗撒的尿!那条狗总以为被它尿了尿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盘,就每天去大湖里去喝水,然后回来撒尿!真不知道他每次肚子里怎么能装那么多水!也不知道他怎么天天这么闲!”

    他们抬头望向山谷的上方,一条哈巴狗正吐着舌头对他们笑,一只后脚翘起撒着尿,尿水连绵不绝数里地!

    “啊啊啊!好恶心,赶紧走!”小女孩捂着鼻子风一般的跑开了。

    少年紧随其后。

    小女孩一直捂着鼻子,跑出去好远之后,睁着水灵的大眼望着前方,放弃了鼻子,捂住了嘴巴,一脸震撼。

    一条四十丈长的白蛇由远及近,所过之地留下一条浅浅的沟壑,路过少年时,寒声问道:“小兔崽子,你有没有遇到那只哈巴狗?竟敢在姐姐的洞穴前撒尿,这次老娘要打断他的第五条狗腿!”

    少年指了指他们跑来的方向,回答道:“刚刚还在那边遇到他在随地小便!”

    “嘶~嘶~”白蛇吐着信子扭摆着身子疾驰而去。

    小女孩惊讶的道:“这头白蛇好大一只啊!”

    “嗯,她叫白娘子,是我在山脉里见过的第二大的大妖了!”少年点头道。

    “那边的那只夜行兔是这片山脉最大的妖兽了。”少年指了指不远处又说道。

    小女孩感觉自己的嘴巴有点合不上了,惊讶道:“那座白色的小山峰是只兔子?!”

    少年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她吃了一颗高阶灵草,不仅实力暴涨,而且体积也变得超级大,她的身长有一百二十丈呢!不过吃了怪草之后她就只有晚上才会活动了,白天就一直会这样沉睡,比大黑熊睡的还死。”

    少年吧唧了一下嘴巴,继续说道:“我去问过爷爷了,爷爷说她吃的应该是七阶巨星草,药力还未完全消化,估计最终她能长到一百八十丈左右。我最好也不过才吃过四阶的灵药,这只兔子运气真好啊!”

    “一百八十丈,斗技场估计都装不下这兔子了。”小女孩望着那座白色小山默默做了个比较。

    小白虎仿佛睡着一般安静的躺在小女孩怀里,不久前吃下的丹药,正在被其快速的消化。

    少年继续在前面引路,笑着说道:“走吧,前面还有更多好玩有趣的妖兽呢!”

    “嗯!”小女孩已经对这片山脉充满了兴趣。

    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他们才勉强将山脉转了一圈。行走乏累的他们躺在了草地上,望着缓缓西落的太阳,小白虎一路不是在小女孩怀里就是在少年怀里,此时却在活蹦乱跳的追着一个蝴蝶四处乱跑。

    小女孩仰望天空,懒洋洋的说道:“山里面也是蛮有趣的嘛,我原来一直以为山脉中都是四处打架的妖兽呢。”

    “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里,这周围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清楚楚,但是对于山外的东西我是两眼一抹黑的。”少年轻语。

    然后又转过头,对小女孩说道:“看在我带你逛了半天的份上,能给我讲讲山外的世界吗?”

    小女孩认真想了想,“其实对外面的世界我也不太了解,在我看来,皇宫就是一片山,那些宫女总管什么的都不让我出去,每年也只能出去几次而已,今天爷爷说要去拜访老友,我可着劲的撒娇才让爷爷把我带出来。”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啊。”少年有些失望。

    小女孩看着少年逐渐暗淡的目光,急忙道:“不过我好歹偶尔也被皇兄们带出去玩过,身边的侍女也经常给我讲宫外的事。”

    少年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都有什么有趣好玩的?”

    小女孩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道:“比如说那四处流浪的马戏团啊,虽然实力不强但是很会逗人笑,经常吸引达官显贵前去消遣娱乐,再比如武者斗技场啊,我曾经和二皇兄看过斗技场比赛的,两个武者在斗技场上相互切磋,败者退场,胜的人留下继续接受下一位武者的挑战。周围的人还可以下注谁胜谁负,比你这山里还要吵闹呢。”

    少年闭上眼睛勾勒着这幅画面,雄壮的武者们在斗技场上你来我往,挥洒汗水与热血,胜利的人高高的举起双手向人们炫耀自己的实力,每一场比赛后赌赢的人兴高采烈,赌输的人骂骂咧咧准备下一次赌局。

    “真好啊。”他想。

    小女孩继续说道:“城里面还会有拍卖会和坊市,我那次好不容易缠着三皇兄带我去了一次拍卖会,那里只有一个规则,价高者得,拍卖会经常会出现很多珍稀物品,引得众人纷纷抬价争夺,我那次看上了一个炼丹炉,就去叫价拍了下来,用的三皇兄的钱,嘿嘿,当时他脸都黑了。至于那坊市我也没去过,听侍女们说那是淘宝的好地方,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看看!”

    “嗯,我也要去,等我变得足够强了爷爷娘亲他们就应该会放我出去了。山外的世界,好想去看看啊!”少年满脸的憧憬,期待着未来能够走出大山。

    少女坐起来,亮闪闪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少年,说道:“等你以后走出大山,记得来大秦找我玩,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山外有什么好吃的?我在山里吃过的最好吃的就是娘亲做的烤猪腿了。”少年问道。

    “皇宫里就有好多好吃的,比如爆炒深海虾,玉粉面,黑珍鸡之类的。不过我最喜欢吃的还是冰糖葫芦,这个宫里没有,每次我都是托皇兄们从外面给我带回来几串,那甜蜜蜜的味道,想想都流口水,做梦都会梦到呢。”小女孩擦拭了下嘴角,仿佛真的流口水了一般。

    少年感到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些我都没听过也没吃过,不过听名字就很好吃,我做的梦也都是乱七八糟的,娘亲说那都是噩梦。”

    小女孩歪着脑袋疑惑的说道:“乱七八糟的……噩梦?”

    “对啊,就是一个满是火焰的地狱,地狱里有很多很多的人影,他们都对我又哭又笑的,可我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基本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梦,慢慢的我就习惯了。”少年慢悠悠的说着,摘起了一朵喇叭花插在小白虎的脑袋上。

    小白虎露出傻笑,奶声奶气道:“哥哥~给我的~花花~,嘿嘿呵呵。”说完安静的卧在少年的大腿上,任凭少年给她顺毛。

    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轻轻哦了一声。

    太阳已经渐渐沉入了西山,晚霞将天空渲染成了绯红的颜色。四处飞舞的巨禽也都回到了巢穴,一些夜间行动的生物则正在逐渐睁开眼睛。

    少年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说道:“走吧,秦爷爷他们该等急了,我们回去吧。”

    小女孩有点不情不愿哦了一声,嘟囔道:“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玩,像炼丹一样,要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才能出来玩,唉!”

    少年对小女孩咧嘴笑了笑道:“下次我去找你玩,不过你要记得带我去吃冰糖葫芦。”

    小女孩激动的贴上身来,激动吗问道:“真的吗?”

    “嗯……真的……”少年躲开了小女孩的目光,从她身上散发的香味让他有些晕乎乎的,脸也有点发烫。

    那来拉勾勾,女孩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少年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两个小手小拇指相扣,落日余晖下,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小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尽管他们已经尽量放慢了脚步,可还是不知不觉间就走回了大青石处。青石之上,两位老者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秦老笑问:“萱儿,玩的还开心吧,没有欺负小白吧?”

    小女孩对着老者扮了个鬼脸,嬉笑道:“怎么会,小白哥哥带我玩的超开心了,见识了好多好多有趣奇怪的大妖呢。”

    秦老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没给人家添麻烦就好,小白,谢谢你帮我照顾雨萱了。”

    少年连忙摆手道:“雨萱妹妹也给我讲了很多山外的事情呢,还送了我一瓶灵丹,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秦老哈哈一笑,对灰袍老者抱拳道:“吴老头子,下次再会!”

    “走好不送!”吴老同样抱拳笑着回应道。

    一条白色的匹练在淡红色的天空中出现,如来时一样像一座天桥般连接着未知的远方,秦老牵着小女孩一步步踏上天空。

    “小白,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哦!”小女孩的声音从高空中传来。

    “嗯,一定!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天空之上,白色的匹练已经无影无踪,小女孩的身影也仿佛随风而去。

    “小白,在你真正强大起来,不要告诉别人你的真实姓氏,从今天起,你姓轩,名叫轩小白。”

    少年回头,灰袍老人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他耳边回荡。

    “轩小白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爷爷一定是为我好的吧。”轩小白默默的想着。

    “哥哥,呆呆~肚子~饿,回家~吃饭~”小白虎蹭了蹭轩小白的裤腿。

    轩小白抱起小白虎,“走,回家喽。”

    一只黄色的狸猫站在山坡之上,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少年,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