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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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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刺客,快保护皇上!”刘翔殷一边朝顾长歌他们喊话,一边还不忘回头表忠心,“皇上您放心,有我在,没人伤得了您!”

    一众刺客还没动,刘翔殷倒是上蹿下跳、嘿嘿哈哈,手中剑花飞舞耍得实在是漂亮精彩天花乱坠。

    一会儿上跳一个“仙人指路”,一会儿下蹲一个“坐地生莲”。

    看得面前的刺客也傻了眼。

    刺客甲看身边刺客已一眼,递过去个眼神——兄弟,他在干嘛?

    刺客乙摇摇头——不知道,这人有病吧?

    刺客甲想了想,觉得有可能——听说这宫里人举行宴会都流行下个药什么的,指不定这人中了什么疯癫药。

    刺客乙点点头——了解了,那么...咱们开打吧?

    说开打就开打,一众刺客直接忽略还在舞剑的刘翔殷,直接朝他身后负手而立的百里荣晨挥刀而去。

    剑与剑撞击间的“铿锵”声夹在在打斗声中传入刘翔殷的耳朵里才把他惊醒,他怔怔的看着黑衣刺客们的后背,忽的一声大喝:“住手!”

    顾长歌捂脸翻了个白眼——刘翔殷这人是来搞笑的吧。

    刺客们反正是不搭理他——你说住手就住手,你当我这么随便啊?

    有句话说得好,从来不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鄙视完刘翔殷的下一秒,挥刀斩向百里荣晨的刺客惊讶地发现自己真得“被住手”了——不过是一秒钟种的空档,他便被始终神色平静的百里荣晨隔空点了麻穴。

    肩膀麻得抽痛,不得动弹,脚下的动作却还没停,直直地朝百里荣晨扑过去——他预见了自己悲哀的下场。

    百里荣晨侧身一躲,那刺客便径直扑上了百里荣晨身后的紫檀木雕嵌御字桌几,甚至脸一趴扑进了桌案上的翡翠鲍鱼盏中。

    最后不知道是摔得还是羞愧的,那刺客昏了过去就没在起来。

    牺牲领头者,还有后来人。眼看着大殿中刺客越来越多,顾长歌刘翔殷等人环成圈围在百里荣晨四周,脸色越来越沉。

    这皇宫中的人手大都派去藏书阁救火,短时间似乎真得赶不过来,而眼前这些人数众多的刺客既然能闯进守卫森严的皇宫,总归是有本事的。

    而顾长歌一边和三五个刺客过招,一边还要看着百里荣晨。她总感觉百里荣晨今日状态不对,甚至这等危机时刻都频频走神,其自身功力的六cd没发挥出来。

    再看一眼黎苏——这人更过分,和一个刺客对上都被压着打。

    这扮猪扮得委实是有点儿过分了吧!连人家刺客都不屑去找黎苏的麻烦,纷纷将始终护在百里荣晨身侧的顾长歌当做头号大敌。

    顾长歌身上并没有带着武器,全凭真气化形为刀为刃无声对上刺客密集的剑光。而她的真气华光乍隐乍现,竟是比那嶙峋剑光更加耀眼。

    刘翔殷程离等人越打离百里荣晨越远,打着打着竟然把刺客都打没了。

    刺客当然没了——顾长歌讽刺冷笑——因为那些刺客全围在百里荣晨这里了。

    百里荣晨也不见慌张之色,危机之中反倒更显沉着冷静。

    抬脚踹走一个刺客,却又有手执长剑的刺客飞身而来。顾长歌稍一后退半步,随即反身抢进,手狠狠扣住剑客持剑的手。

    不过一个眨眼,顾长歌已到那刺客身后,也不管他眼中的惊诧和慌乱,顾长歌攥住他的手往后一拉,便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剑客的手肘已经顶上自己的胸口。

    呼吸一滞手上力道也一松,手中长剑便已到了顾长歌手中。

    一个使力将刺客扔到一旁,顾长歌一声轻斥,剑光腾舞,在身侧卷出无数道浮沉的光带,随即便是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听在耳中直如一声。

    百里荣晨如法炮制,手中同样抢过一把长剑。两人对视一眼,身形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向着对方方向直直捅去,眨眼间,两人身后的刺客便尽数被两人的剑光所伤。

    直到各执长剑背靠背贴在一起,两人才猛然被这无言的默契惊醒。

    身后背与背相靠的温热触感传来,两具身子同时一僵,紧接着便感觉到对方瘦削却凌厉的肩骨和饱满柔和又不失力度的背部肌肉。

    脸上表情再怎么平静,然而那一瞬间深入灵魂的震颤激荡是骗不了人的。

    还有那种渗入彼此骨血里的无言的信任和默契,是同样无声的岁月里开出的两生花,载满人间至真至纯的情感,干净,柔和,温暖,静谧,可以抚平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安困惑和沉重不堪。

    刺客只剩下那么两三人,眼看着就要闪身便要逃走。

    顾长歌一声厉喝:“哪里逃!”于是身形一跃而起踏上大殿琉璃瓦飞身而追。

    黑夜里顾长歌身轻如燕,脚尖一点,一起一落。

    于是心绪也难平,随着这步子海波般起起落落。

    那些潜藏在时光深处,记忆深处,灵魂深处的无处安放的心伤啊,不过一梦。

    一梦里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再梦里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今梦里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原来,不过一梦。

    这一梦,醒在今日相视一眼时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潮涌动里,醒在他看过来深邃却又不知所措的眸光里,醒在自己一往而深而斯人早忘的旧忆难寻里。

    她不想去探寻那种陌生的原因,不过是爱的不深或是爱上别人爱得太深,而已。

    于是对他来说,过去反而成了一种拖累甚至负罪。

    成了没必要留而必须丢弃的过往,于是,他放的下,他扔得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正如这长夜里风慢慢的凉,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像极了心伤难平的滋味。

    顾长歌慢慢收了脚,停驻在这夜风里,垂眸。

    直到耳边风声呼啸而动,她倏忽出手。

    她不动则以,一动便快如霹雳。

    那身形冲出去的时候成一条笔直如刀的直线,劈裂空气般径直劈上那群手持长刀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