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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琰姬第一次和银铃说这么多话,在魔族是男人的天下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几万年来她都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无论喜怒哀乐都只能自己去品尝,她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难道你信命吗?”
“不信又如何?反正我这一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我只知道魔族男人的野心殊不知魔族的女人会是这样的悲情”
“在空穴魔族有很多部落且经常发生战争,我们拓跋一族是依靠黎氏一族而存活的小部落,我本名拓跋琰十八岁那年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不得不加入男人的战争,从我爱上他之后几万年来从空穴到九黎为了帮他夺天下,我放弃了女人的生活无怨无悔的跟着他,这几万年除了他我连一个可以说话都朋友都没有,甚至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言语的关怀和怜悯包括他,我最爱的男人”
“今天你给我说了这么多,我想我应该算是你的朋友了吧”
在琰姬述说自己的经历的时候,过去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了她的眼前,那些惨痛的经理让她这个自认为魔族最坚强的女子也落下了眼泪:“谢谢”
琰姬离开之后银铃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以来琰姬在众人面前呈现出来的都只是冷酷无情的那一面,殊不知她还有那样一段往事,如果魔族女子只是悲情那么琰姬就是唯一的悲哀。
蚩尤离开黎弼住处之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卧房大步跑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郁清风温婉的面容不由得怒火中烧,愤怒的推到铜镜掀翻了身前的梳妆台然后一掌下去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蚩尤借着郁清风的身体离开伏魔谷已三月有余,众人却还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火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跟过来也不敢入内,黎破慢慢走进屋内将蚩尤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兄长可好?”
蚩尤慢慢的平复之后道:“银铃呢?”
“关在妖牢里,兄长是要现在处死她吗?”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是,兄长”
待黎破离开蚩尤本欲闭目养神,奈何却一直静不下心来,铜镜中郁清风那温婉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而九黎兄弟仿佛就在昨日才刚刚逝去一般,心中千头万绪让他无法安心的静下来,几千年了他突然想看看曾经的九黎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与其这样待在巫灵山还不如去走一趟看看外面的世界。
离开巫灵山蚩尤来到了离巫灵山最近的阳州郡,走在繁花的街道上听着小贩们扯起嗓子的各种叫卖声,蚩尤不禁感叹三千年来九黎确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不在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城楼,街道,商铺,民宿整个阳州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影子,街道上甚至生出许多他不认识的新鲜玩意来,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他心中再一次出现了一个问号这还是九黎吗?当年虽然是轩辕胜可是从轩辕到现在天下之主却已经变换无数,或许天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就在蚩尤深思的时候几个嬉戏小孩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女孩撞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正扬起巴掌想要打过去的时候小女孩道:“姐姐,对不起”
看着眼前如春雨办可爱的小女孩他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他缓缓缩回手道:“没关系。”
小女孩再次微笑着说到:“姐姐你真漂亮”然后向着前面的孩子跑去。
蚩尤将收回来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中不禁生疑:“郁清风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何你尽可以左右本君的思想”
午时时分饿意来袭,满大街的小贩吆喝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他们那个有的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吃,三千年花开岁月的变迁之后曾经的魔君现在就是沦落街头的小可怜,一路东张西望在经过一家名为德和楼酒楼时进进出出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小二的热情招呼下他便跟着人群进入了酒楼,一眼望去各色人群围坐于大堂内的餐桌前,并开心的吃着不同样的美食
“姑娘,这边请”
蚩尤一直跟着小二走到最里面的一张空桌旁,小二熟练的以白色抹布在凳子上扫了一遍道:“姑娘您请坐,请问姑娘吃点甚?”
蚩尤四下探视一翻,每张桌上的食物基本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这些到底叫什么,想了想说到:“好吃的都行,越多越好”
“就您一个人吗?姑娘”
“对”
“哪可不能要太多,六道招牌美味加上猪肝汤怎样?”
“好吧,快点”
宽敞而又明亮的德和楼一楼大堂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二十几张桌子,因口味独特生意可谓是日日兴隆,二十几桌全是满座聊天的说笑的,吃饭吧唧嘴的各种噪音听得蚩尤十分烦躁正在他想发火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堂内噪音瞬间消失,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抱着琵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六旬老者,女子走到堂中央站定,老者将手中便携圆凳至于女孩身后,女孩缓缓落座微微低首半抱琵琶,这时从蚩尤这个角度便只能看见女孩的半张玉脸,纤瘦如柴的十个指头慢慢抚上丝弦,脆婉的琴音如溪水潺潺而出,满场皆静,女子唇角略略抿紧,神情专注十指如飞,实在令观者眼花缭乱琵琶声由低回扬上,绕上云梁,回荡于整个德和楼内。
头一次听琵琶曲的蚩尤被这宛若天籁的琴音深深所吸引,他还不知道在人间还有一种如此好听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让他忘了记饥饿忽略了小二上菜的所有细节,待女子琵琶曲毕方知菜已上齐,眼前这所谓的招牌菜确实不如他喜欢的生牛肉好吃,奈何郁清风的身体无法消受来到人间这些日他也正慢慢的习惯这些人间菜肴,细细品味之时他发现这些菜也不再是他第一次吃的那么难吃。
琵琶姑娘一曲结束,祖孙俩拿着钵盂开始挨个讨要打赏,大方的会给上一两个铜钱,吝啬一点的便会粗鲁的将二人驱赶开,当琵琶姑娘祖孙俩来到蚩尤身前讨赏时,蚩尤愣了他不解的看向二人实不知他们是想作何?
老者道:“请姑娘施舍一点吧,我家中老伴实在病的厉害急需用钱请大夫”
蚩尤不语他仍然不明白老者这是何意,心中开始患疑,你家老伴病了要我施舍个甚?这人怎会如此奇怪?琵琶姑娘见蚩尤没有恶言相向,想来是还有讨钱的机会,抱着琵琶的她微微福身道:“请姐姐施舍”
蚩尤放下手中的竹筷终于忍不住问到:“施舍什么?”
琵琶姑娘看了看身旁的老者似有些羞涩的轻声说到:“请姐姐施舍几枚铜钱即可”
蚩尤缓缓起身来到老者身前从老者手里的钵盂中拿出一枚铜钱细细端详之后将铜钱握入掌中,然后将拳头至于钵盂之上再缓缓松开拳头,在他打开手掌之际只听见一阵“哗哗”的声音从他手里落下一大把的铜钱。
虽然老者也不太明白这一大把铜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铜钱确确实实落在了他的钵盂里,急忙连声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蚩尤只是浅浅一笑坐了回去继续吃还未结束的午餐。
二人道谢之后顺势来到蚩尤右边一桌,这一桌坐着三个男人一个满脸胡须的黑大汉,一个瘦猴一般的矮子,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八字胡,三个人的年龄应都在三十五岁左右明眼人一看这就不是什么善茬,但这没有什么江湖阅历的祖孙俩是显然没有看出来的,琵琶姑娘来到三人面前微微福身道:“请三位大爷施舍几枚铜钱”
络腮胡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阵淫笑之后道:“可以,大爷有的是钱,不过你要先喝了这杯酒才行”
“对不起大爷小女子不会饮酒,打扰您了”琵琶姑娘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八字胡一把拉住她手将琵琶姑娘按在了络腮胡的旁边坐下:“卖唱的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我大哥让你陪他喝酒那是看得起你,快喝”
说着端起酒杯就往琵琶姑娘嘴里灌,老者上前:“大爷,我孙女还小请你们放过她吧,她真的不会喝酒,求求你们了”
瘦猴子将老者一脚踹倒在地老者手中的铜钱撒了一地:“老东西少管闲事”
老者反手抱住瘦猴的腿:“大爷求求你放了我孙女吧”
瘦猴在一脚踹开老者:“喝杯酒又不会死,你嚷嚷什么呢”
“爷爷,爷爷,,,”
这时候八字胡夺过姑娘手中琵琶扔向一旁然后抓住姑娘的双手,络腮胡则将酒一杯一杯的灌进姑娘口中,老者捡起身旁的琵琶砸砸想八字胡:“给你拼了,你们这些禽兽”
被琵琶砸中的八字胡尽跟没事人似的转过身拧起老者一拳过去砸在老者太阳穴,老者被推出几米之外恰好撞翻了蚩尤身前餐桌,这样的事对于蚩尤来说太过于习以为常,要说欺男霸女他可谓是这类人鼻祖了,所以原本他也没打算管这事。